<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1974年夏于重庆红岩村纪念馆</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在营部当书记</p><p class="ql-block"> ——部队生活琐忆(11)</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是1974年的盛夏,我们连队在西安执行房建任务。一个炎热的上午,我被从工地叫到连部,指导员和我谈话说,刚才接到营里通知,决定调你到营部工作,要求马上报到。我回到班里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第二天便离开生活了3年多的连队,乘火车赶往比西安还要炎热的重庆中梁山。</p><p class="ql-block">当时,营部设在重庆中梁山,负责重庆人和场枢纽编组站的房建给水工程。我报到后,教导员张大忠与我谈话说,根据工作需要,决定调你来营部,暂时担任文书,协助书记张继民工作。具体怎么干,要多学习。张继民,1968年自辽宁锦州市入伍,是文革以前的高中毕业生,一副老大哥的风范。工作中我跟他边学边干,后他便另有任用,我开始独立工作。不久,师里关于我的任职文件下来了,我便正式开始了书记的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 一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书记,是一排级行政职务,具体负责营里的文秘工作。但因它与地方一把手的书记同名,在我前任的前任曾发生过一则笑话:一次部队驻地一单位搞活动,邀请部队首长参加,单位领导到营里联系,书记出面接待,营长也在跟前。当他听到别人说接待他的是书记时,拉着便走,书记连忙解释说我是书记不是营首长,对方更不松手,说你不要谦虚,我们请的就是营首长书记。这个笑话一直传到我上任。</p><p class="ql-block">事实上,当时部队与地方打交道比较多,在迎来送往中,这个职称容易和地方的书记相混淆,我也遇到过多次。因此,我非常注意不要让这个笑话在我身上重演。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都要首先费一些口舌和人家讲清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 二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营部,和我同时一起为营首长服务的,还有一个通讯班,负责全营的通讯联络和营首长的勤务工作。按照惯例,他们直接属书记领导。当时通讯班长是1968年入伍,比我早当3年的老兵。我们都与营首长住在同一层楼上,每天早上打扫卫生时,通讯班就连我的办公室一起打扫了,我也没在意。</p><p class="ql-block">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副教导员苟华山在隔壁房间和通讯班长的讲话:以后你们再打扫卫生时,小沈的房间不要给他打扫,让他自己打扫。由此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虽小,但对我来说并不小。从此,凡是打水扫地的事,我都坚持自己做,久而久之,成为一种习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冯管理员在卓技术员的宿舍聊天,他们两人都喜欢喝酒。吹过熄灯号后,他们提出喝点酒吧。我便争先到上士那里去买,刚拿了一瓶泸州老窖出来,上二楼时迎面碰到了张教导员,当时他只看了一眼,也沒说什么。</p><p class="ql-block">结果第二天他便把他们两位叫到办公室,批了一顿,“以后你们谁要带着小沈喝酒,我就找你们算账!”这是他们两位事后告诉我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响鼓不用重锤敲。这两件事虽然都不大,首长也沒直接批评我,但却使我更加体会到了他们的良苦用心。从此,我都坚持自己的事自己做,做事时注意周围的影响,以至影响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 三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营是师直属营,全称铁道兵第六师建筑给水发电营。因名称太长,简称给水营。许多人包括部队的,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还以为它是技术营。实际上,它的工作比它的名称还复杂。全营5个连队,1、2、3连为建筑给水连,4连为发电连,5连为架线连,还有一个汽车排。3个建筑给水连中,各有侧重,2个发电、架线连,各管一行,技术业务性都很强。营部设三组一所:技术、材料、财务和卫生所,其中技术组有工程技术干部达20余名,涵盖了各个专业技术领域。工作中,大家都各管一行,独当一面。生活上则朝夕相处,一个锅里摸勺子。特别是几位营首长,大都是50年代中期入伍,明显的具有那个时代老兵的特质。处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又在营首长的直接领导下,我的工作面宽了,眼界开阔了,学到的东西也多了。</p><p class="ql-block">直属营是营的编制,行使履行团的职权。业务上师里部署到团的工作,同时都部署到了我们营。我的工作是呈上启下,上面既要呈对政治部各科,还要呈对司令部作训、军务方面的事务。上面千条线,基层一根针。工作上不能说累,但也不轻松。因此,我除了积极工作之外,还熟悉了名个方面的业务,对自己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 四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全营高度分散。5个连队,分散在重庆、西安、紫阳(陕西)、铁道兵嫩江农场(黑龙江)等3省多地,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在这种情况下,营部只能靠近一个连队。在襄渝线时分别在北碚、前锋火车站和1连在一起,重庆人和场枢纽编组站工程后,又和在此施工的2连在一起。</p><p class="ql-block">在这样高度分敬的情况下,与其他连队的业务联系,一般都是通过电话、书信等形式。其中有一项,是每季度向师报一次军事、政治和装备实力,属于高度机密,必须每季度由各连队上报到营里,互相核对无误后,再由营里汇总上报到师里。最后形成的是绝宻文件,在交通上短途的要求专人专车,长途的则要坐软卧或飞机,住单间旅馆,并可配带手枪。这样我便有了很多出差的机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1975年出差时于某机场</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们6师施工的襄渝线西段渝(重庆)达(县)段已经通车,师部已移防到中段的陕西紫阳县毛坝关。我去报实力时,便事先联系好还在重庆的27、29团业务部门的有关人员,一起由重庆坐火车到达县,在师兵站住一晚上,第二天座内部交通车到达镇巴县的渔渡坝,第三天再座交通车到达毛坝师机关。后来中段也通车了,开始是几节闷罐车皮,后来是临时蓝皮硬座车,我们就逐段往里倒车。由于是临时运营,车速慢,走走停停,很不正常。一次乘坐闷罐车往外走时,列车突然停在了一个长隧道里,蒸汽机冒出的浓烟顺车缝冒进车箱内,我们赶紧拿帽子捂住脸,也呛得直咳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02.22重新整理于泉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