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2年的02、15,新年刚过,梅颤枝头的初春,乍暖还寒。我们驱车来到了位于龙门山下中南段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磁峰。磁峰有滿目数不尽的好山好水,也就是因为它的风水好,据说,放牛娃儿出生后来当皇帝的朱元璋朱大爷,就厚葬孙女于此地……。</p> <p class="ql-block"> 磁峰过去有一座“跃进煤矿”,它如静水深流藏在我的心中几十年了也抹不去,时而还在脑海中浮现……。忆当年我们读初中,正是少不更事的二八“碧玉”年华之际,“被”安排在跃煤(跃进煤矿简称)低矮的矿井黑洞中,一镐一镐为社会主义建设刨煤炭!因为,老一辈的革命家希望我们通过滾一身煤灰,练一颗红心,洗清身上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尘埃,成为共产主义接班人。此行,只是为了缅怀五十多年前那一个月无法忘怀的艰险厉炼……(图:现在的磁峰)。</p> <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心忙意急来到跃煤的旧址,眼见面前的一片片的废墟,残檐断壁的支离破碎,一幅凋落萋萋、沉烽静柝的模样,我不禁由衷感叹!煤炭业的工人们,在那个激情燃烧的火红年代,以衣衫蓝缕、手挖肩扛原始方式的劳作,曾经是社会主义前进的火车头能源供给的坚强后盾!但眼前有关跃煤的所有地面实物不是破败不堪,就是已经被抹去销声匿迹了。是跃煤落后的生产方式没有与时俱进而被淘汰?还是开采已经掏空了这座大山?我不知道……。不管是什么,看来跃煤早已经走完了自己的路,煤矿工人们过去为了人民的光明而自己背对着光明,艰险劳累、负重而行的日子,也一去不返了。</p> <p class="ql-block"> 隐隐约约记得:跃煤以前有东风井、胜利井、新井三个采煤矿井,三井不在一处,矿革委设在东风井。东风井下面又有三条采煤运输的主巷道,分别叫上平巷、下平巷、中平巷,通过这些巷道再到采煤工作面。上平巷和下平巷的煤层较多,安全设施也较完备。中平巷煤层少,属于临时采掘面,煤挖完后就准备废弃了,所以坑道里连支撑设施都是因陋就简,属于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开採面……,我就恰好被安排在这个井“学工”。</p> <p class="ql-block"> 东风井就在路边,现在公交还专门设了停靠站。井口的拱形门依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还立在那里,周边己是满坡荒凉,杂草丛生。记忆中原来的井口还要宽大得多,眼下的井口好象是被土埋了半截,也或许是自己比初中时又长了一截,看到井口也就矮了。井口门已封了,门面插着“废弃矿井,严禁进入”的警示牌。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井口封墙,探头向漏洞朝里望,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脑海里仿佛又看见了黑洞中填满了矿工们昨日的艰辛……。原井口有两条供运煤车进出的铁轨,也不见了踪迹,一块荒芜的农田与它相接。以前,我们每天下井挖煤,就从这里上上下下的……。</p> <p class="ql-block"> 在1966年的5月7日,毛爷爷回了林总一封关于军队建设生产的信,这封信之后作为“五七指示”向全国下发。在这个指示中,毛爷爷提供的革命思路更广阔,引出了老人家的理想社会状态:其中,要求学校也必须:“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为此,也就决定了我们这代人命运多舛的学生时代。</p> <p class="ql-block"> 于是乎,全国教育界开展了如火如荼的学工、学农、学军的学制教育改革。各个学校的莘莘学子们纷纷走出校门,去滚一身泥巴,磨一手老茧,练一颗红心。我们成都的中学生“红卫兵”们,有的去如修造厂学机械修理,甚至去陶瓷厂做陶瓷。而不知教育局哪位领导“扯淡”,拍拍脑门,安排我们学校去的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跃煤学工,去接受煤矿工人阶级的再教育……。</p> <p class="ql-block"> 煤在现代工业和人们的生活中的不可或缺性不必多言,有乌金之称。此外,煤又含有硫、砷、氯、汞、氟等有害成分,但在那个年代,煤的开采方式与一千年的开采方式几乎没变……。所以,一说到煤矿这个职业,人们总是以脏、黑、苦、累且高危而概之。从古到今,挖煤的都是长年累月、不见天日、无声无凑地奋斗在地下深处,造福桑梓,按他们自己的说法:“我们挖煤的,连婆娘都不好找”……。</p> <p class="ql-block"> 1969年的十一月,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初中娃娃,对什么艰苦、危险都完全没有概念。学校宣传动员结束,布置了就立马背着铺盖卷,兴致勃勃的“甩开连二杆”(四川俚语,指迈大步)从成都就走,步行了足足两天才到七八十公里外的跃进煤矿。途中在新繁中学住了一夜,第二天晚十一点才到。学校说:这也是学习解放军的“拉练”行军……。记得在路上,“高干子弟”的建川同学走到天迴镇就走不动了,他强行爬上了农民的马车,坐到了新繁。但被军代表发现后,立马被逮了下来,第二天就被押起走的,军代表对布衣与纨绔一视同仁。从跃煤返回又是走,还是吃了晚饭走的夜路,有一位女生不小心还掉进了粪坑……!</p> <p class="ql-block"> 到煤矿后,女生安排住的大通铺,她们的回忆是“太好耍了”,晚上熄灯了还可以找同学说悄悄话……;男生安排在工人宿舍,不仅是与工人同住,而且是同睡一张床!我与一位姓胡的师傅同床;同室的同学还有渝生、黄河。在家时,虽说没有自己的单人房间,但还是有单独的床。在那不足一米宽的小床,我与胡师傅一人睡一头。黄河同学那时身高就有一米八多,他与那位张姓师傅睡一起就恼火了……。我一次听胡师傅给张师傅讲我睡觉很“乖”,不乱“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夸奖人的。那时一天劳动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累得想倒地就睡,晚上哪儿还有力气在床上乱“扳”。其实胡师傅的瞌睡更好,我每天都是听着他带着满身倦意而又香甜的鼾声进入梦乡的(图:我们三人在跃煤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挖煤的採掘几乎没有机械化的帮衬,每天工作大致顺序是:晨曦刚露,爆破炮工先下井,安放炸药、雷管,把矿穴底层工作面的煤层炸开或炸松,在雷霆的爆炸声沉寂之后,再用鼔风机吹出洞里一团团乌云般的硝烟,然后安全员带着仪器去测瓦斯含量,他对安全的评估至关重要。有一次他上井后吓大家说:“今天瓦斯警报器发了哮喘,老是咳嗽”,惊出我们一身冷汗,同时又窃喜:今天歇工是必须的了!哪晓得他又笑嘻嘻的补充说:“开玩笑的哈……”。最后才是我们挖煤工下井,用矿镐去叩响静谧的地宫之门。</p> <p class="ql-block"> 走过了井下的通道平巷,到开采面就越来越狭窄。工人师傅都是斜靠在岩石面上,一镐一镐地开始了手工刨煤。他们那隆起的象弹丸一般的肌腱,上下不停的滚动,蓄满了工人阶级的无尽力量……。然后把碎煤装筐,拖到平巷运煤的轨道,倒进拉煤的车斗里,再推到缆车处,缆车拉出洞。煤挖完了的工作面无论大小,都要赶紧用圆木撑住顶子,以免塌方。这是我们干不了的技术活。我们干的主要是挖煤、装筐、运输,给工人师傅打打下手,虽算是轻松的了,也亲身尝试和深深体验了煤矿工人的艰辛,不仅是累,更有心灵的巨大震撼。</p> <p class="ql-block"> 洞里开採的原煤运到地面后要“洗煤”,一般由女生负责。不来煤矿根本不晓得“洗煤”是个啥概念,成都还有句埋汰人的话:“你没事儿去洗煤炭”,即说闲得无聊。其实,洗煤是通过水流的冲击作用,把不同比重的原煤分离出来,并除去尘土和废石,叫作洗煤,分类后的煤才能运往成都各地(图:原运煤的矿车),用于发电和煮“肉嘎嘎”。</p> <p class="ql-block"> 还记得刚出井的原煤中,有很多爆破用过了的胶包线,胶皮的颜色红、蓝、黄、白都有,很细很软。手巧的矿工利用这些胶包线编织出一个个五彩的小挂件,很漂亮,赏心悦目。有的女生也跟着学会了,曾有位女生还问我:“要不要嘛?给你做一个。”我还“跛子的屁股-翘的”(四川歇后语,表示自视清高),没有要。现在没有女同学给了,想起来真该留一个纪念(下图:示意图)。</p> <p class="ql-block"> 下井让人恼火的第一桩事是啥?你想都想不到,是穿工作服!我们这种“学工”的没发工作服,胡师傅正好与我“倒班”,于是,他就把他的借我穿。他说,在井下穿的工作服有个专用名称叫“班衣”,旧社会叫“窑衣”。挖煤劳动的特殊性,地球人都知道,天天一身黑灰一身臭汗,工作服又不可能天天换,也没条件换。他的这个“班衣”不仅脏,浸透的汗渍都没有晾干,又潮又臭!又硬又重,还“漏肩露腚”。胡师傅看我犹豫,说:在井下又没婆娘,穿啥都一样。想想胡师傅他们天天都这样穿,我们自带的衣裳也没有多余,好歹还是咬牙把自己都“装修”起来了。又再穿上胶靴,靴里边也是又湿又滑……。</p> <p class="ql-block"> 在劳动中我的带班师傅工人们叫他“汪大汉”,没有他的带领,深入到矿井地层,你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黑夜白昼,甚至分不清男女,分不清你我他。汪师傅简短地安排好各自的任务后,工人们就有条不紊的开始劳动了,铁镐与岩石碰击的声音,象矿工对煤的倾诉。他们没有因为巷道无尽的黑暗而畏惧,没有因为鼓风机巨大的啸叫声而烦燥,没有因为身体肌肤的伤损而放下工具。这里的一切都是黑的,空间是黑的,煤是黑的,煤矿工人除了说话时一嘴洁白的牙齿,结实宽阔的臂膀,胼手胝足的大手也是黑的。他们用大汗淋漓的身躯感动着我们,灿烂而憨厚的笑容就是他们的本色。</p> <p class="ql-block"> 井下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是采煤窄小的工作面。在苍白的安全灯光照射下,跟着师傅们一条条拱起的弯弯脊背后面,躬着腰前进,再从稍宽敞处往窄小的深处,就只有爬了。腰背酸了想抬抬头扩扩胸,一伸脖子,帽子就碰到顶杆了,越爬越恐怖。老想着如果塌方了,我们就掩埋在这里了。心理上被“害怕、压抑”完全笼罩。有时候坑道下面还有积水,不注意积水进入到雨靴里,又冷又滑……。</p> <p class="ql-block"> 井下工作一个班应该是都将近八个小时才能出井(我们没手表),中间有休息一次。休息时大家靠洞壁而坐,头上一束束光柱打在黑乎乎的巷道内,映射出飞舞着的煤灰和满脸汗水的黑脸。此时此刻都眼巴巴的望着巷道,等待食堂送来的加餐:每人发一个大白馒头。一个馒头就足足有一张脸那么大!我第一次拿到手还想“这么大,怎么吃得完?”这个粘了不少煤灰和黑手指头印迹的大馒头,外加一大碗白开水,结果被我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连渣渣也不剩,还抿抿嘴巴意犹未尽。这馒头是下井才有的待遇,井上洗煤的同学还吃不到。吃完馒头后的休息时间里,矿工们各种让我们觉得脸红的段子就来了。他们有资格渴望着爱与被爱,因为这里,离地下很近,离天空很远!</p> <p class="ql-block"> 煤矿工人饮食的特点是“量大且快”。当时肉、油、米都要定量供应,不是经常都能吃到肉的。我们在跃煤期间,吃了几回肉记不清,反正城里也一样吃不到肉,习惯变麻木了。但矿上食堂有肉莱时,下井的有照顾吃大份,井上的只能吃小份。经常吃的素“炒莲白”,也觉得是珍馐美馔。我们下井后,饭量也大增,感到顿顿都吃不饱,女同学们同情我们,悄悄的给男生塞一点饭票……。所以,这些事与在井下吃馒头的香,都要记得一辈子。</p> <p class="ql-block"> 虽然平时少有肉吃,但矿工们哪天高兴了,还是喜欢带上我们,以他们的那种善良,买一把花生米,打上农家自酿的浓烈的包谷酒,听着他们张大爷李寡妇、天南地北的“二两小酒侃人生”,以赶走矿洞里的寂寞和留在身上的潮气,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了……。大家几乎不能忘怀的还有离开跃煤的前一天和工人师傅吃的“八大碗”,有回锅肉,甜烧白……,对我们来说就是满汉全席,有同学说是平生第一次参加这种会餐。那个年代,我们期望的幸福真的很简单。</p> <p class="ql-block"> 每天下班了在返回的巷道中,只看得见矿工们头上的矿灯像星星一样的跳动、闪烁,他们全身黝黑,被溶入了矿洞的黑幕里,如是一道风景线。当快要走到井口约一两百米开外,抬头可看见头顶上有一团雪白的光亮,越往前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那就是翘首以盼的井口快到了。于是,大家就浑身都来劲了,爬上坡也如履平地,完全不觉得累了……。</p> <p class="ql-block"> 气喘吁吁爬出井后,首先是去澡堂洗澡,澡堂是大池(如图),下班迟了,大池里的水越洗越脏,甚至只能把污垢泡沫赶到一边才能下池。尽管水污浑浊,汗臭脚臭又交织随蒸汽混动冲鼻,但水的温度很烫。我们经过了八个小时的劳作,早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师傅告诉我们说“脏水不脏人”,就“饥不择食”了。</p> <p class="ql-block"> 矿工们脱光“班衣”,皮肤都是象婴儿般白生生的一个,其实是长期得不到阳光的照射而呈现的病态苍白。我们也与工人们一块儿赤条条地躺在大池里,坦诚相待,浸泡在热水里的那一刹那起,不仅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了,而且浑身上下还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惬意和快感,那种感觉是坐在教室、家里享受不到的。</p> <p class="ql-block"> 煤矿实行的是“三班倒”工作制,可能是对我们的照顾,我从没有上过夜班。就这样:清晨,当矿山的黎明还未睁开双眼,缆车转动的绞盘唱响了最早的奏鸣曲,我们咬牙攥拳换上“班衣”,等师傅们狠狠地抽完下井前的最后一支烟,然后戴上矿灯帽,腰挂充电瓶,脚登防水靴,就像真正的煤矿工人一样,跟着各自的师傅们走进井口,沿着坑道中的阶梯一步步下到地下深处的开采面,挥汗如雨就开始了……。“班衣”一穿一脱,一天就过去了;若遇上塌方(跃煤地处龙门山地震带)、透水、瓦斯,“班衣”穿上没脱,一生就过去了,自觉与不自觉的接受着煤矿工人阶级的再教育。</p> <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年代,穿着劳动布(细帆布)的工作服,头顶煤矿工人的安全帽,也让我们这些未见世面的中学生们感到英资飒爽,好多同学都如此借一套,再佩上金光闪闪的毛主席像章在胸前,到照相馆去留影纪念。后来才知道,能不戴上煤矿工人的安全帽,才是我们真正的幸运。我当知青时教的学生洪文同学,已成长为某军的大校军官,退休后喜欢调查研究,看了我去跃煤的微信,他点评也说:“近两年来,我把大三线建设中的贵州六盘水煤矿跑了一遍,才深深明白,在建设兵团(指我们云南建设兵团)干农活幸福多了。煤矿工作环境的恶劣、危险、伤亡,才真正的令人不寒而栗!”</p> <p class="ql-block"> 我们竟毕还是学生娃儿,在跃煤期间还是安排的边学习边劳动。学习内容除了政治学习,也有《工业基础课》……。我们的美女班主任胥老师,刚刚从大学毕业分配来,在露天坝给我们讲了《煤的形成》的一课。别瞧她个子不高,文文静静的,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深入浅出,循循善诱,极大的减轻了我们的认知负荷。我们在城里长大,家中烧蜂窝煤,又来这里挖煤,但对煤的形成却非常陌生,几乎一无所知。我本是个不爱读书的“耍哥子”,而她的这节课我自始至终都入神地听着。在“读书无用”的舆论铺天盖地的那个年代,从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充满了对教育教学的认真,对职业的忠诚,对学生的负责任(图:几十年后与胥老师相聚,我与女生代表给她献花)。</p> <p class="ql-block"> 星转斗移,时光匆匆,曾经的跃进煤矿也已尘埃落定。在跃煤的遗址处,政府正在打造成一个生态旅游区。以前上山的路是晴天一脚灰,雨天一脚泥,阴天还打滑。托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福,现在也新建了柏油路,健康绿道,路边还在修建一些文化旅游设施……。</p> <p class="ql-block"> 建设者们还利用以前煤矿留下的碳渣和枕木,把轨道做成了散步的小道……。据说很多当年的煤矿工人也就在对面的小石社区过上了新的生活。我们在跃煤那段与“煤黑子”为伍,同吃同住同劳动的宝贵经厉,虽说不是我们自愿的选择,但这人生很难得的经历,意外的给了我们以后面对生活的勇气,对中国社会㡳层人民生活的了解也更加丰满。所以,要淡定的接受人生、接受生活的不完美。如今,中国的进步与变化,世界瞩目,有目共睹。中国也有万邦来朝的辉煌,只不过我们生活在她的苦难年代……。</p> <p class="ql-block"> 煤矿工人是一个被时代不屑一顾的名字。当人们在白天沐浴阳光,他们却辛劳在最黑暗的地底;当人们在清新的空气里来来回回享受着鲜花绽放的芬芳,他们在升腾的粉尘烟尘里用铁镐与坚岩奏响了一曲劳动的交响乐,为人类采集着温暖和光明……!不要忘记了,光和热是生命的根本,而奉献光和热的,正是这千千万万从井口中进进出出,在深井中默默劳作,坦荡自若,义无反顾的煤矿工人。他们是热与光的採集人,是光明的使者,是改变了世界神圣的盗火英雄,是最美的劳动者,向煤矿工人们致敬!</p> <p class="ql-block"> 当离跃煤的矿山渐行渐远,我的思绪还久久地在煤场里伫立着,仿佛还可看到从地下冒出的传送带吐出的乌金熠熠生辉,那传送带输出的不仅仅是煤,也是煤矿工人的汗水和生命。记忆的年轮从昨天碾过,留下了疏密深浅不一的痕迹。抹不去初念,忘不掉昨天,停不住过往,放不下一切……!</p> <p class="ql-block">(因本人才疏学浅,文采不够,照片来凑,文中的一些老照片,都是从网络上下载的,以补充文字的表述不清,特此声明,也一并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