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时候,在必修课(拔猪草)的过程中,偶尔偷生产队的豆角充饥,现在想想,挺开心的。</p> <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70年代,人们最大的事莫过于温饱问题,孩子的教育与成长大人们根本就顾及不到,只有到了晚上睡觉时才可能注意到自家的孩子是否回来了,孩子多的家长连老大、老小都不用分辩,只是数一下数字就行。</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家长关心的是今天把工分挣到了没,孩子给自家的猪拔草了没,明天还有米下锅吗?孩子的成长全靠老大带老二,老二带来三,以此类推,全凭孩子自由发展。</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也不例外,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拔猪草。</p><p class="ql-block"> 那是农历4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我们一同四人相约去岭南机井西边的皮塘(六十年代灌溉用的水利工程)去拔草。那天天气说不上热,但由于皮塘四面高中间底,加之又不吹风,一两个小时的拔草,实在使人饥、渴、热的难耐,个个大汗淋漓,满脸泥土,连脖子都通红无比,俨然一个个泥猴似的。就在这时,不知谁说到:“我娘说在井西拔草不能去偷豆角,让看护员抓到了要扣工分的”,“要不,咱偷豆角吃”!大家相互看看,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痒痒的不行,个个眼睛放光,似乎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兴奋。</p><p class="ql-block">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从皮塘底部爬向皮塘顶部,一阵子你追我赶后,我们来到了皮塘边上,向四下里寻找豌豆地在哪儿。“看,南面沟里”!大家看到了豆角地一下子高兴起来,但同时也看到了看护员玉和爷正在地边上巡视着,怎么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又没有了主意。一下子又垂头丧气了,个个没有了劲头。</p><p class="ql-block"> 我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草船能借箭,围魏能救赵,我们就偷不到豆角吗?”。经过七嘴八舌的争论,一致的看法是:今天要想偷到豆角,一定要智取,必须得好好谋划一下。</p> <p class="ql-block"> 为了不让玉和爷看见我们,我们又小心翼翼的从皮塘顶上溜下去,停在半坡上,又开始争论起来,最终形成统一的意见:先把草篮子藏起来,四个人分为两人一组,一组把玉和爷引开,另一组从皮塘引水口溜进豌豆地,把上衣扎进裤子,解开上衣领口,把豆角装进上衣,摘到的豆角四人平分。</p><p class="ql-block"> 说干就干,我们开始分头行动。我是引开玉和爷的一组,我们从皮塘半腰处向东边爬了很长一段,然后来到皮塘顶上,假装很小心的猫着腰要去豌豆地摘豆角,正好被玉和爷看到了;再次,假装着在皮塘边上拔草,同时不断向豆角地靠近;玉和爷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们要偷豆角的意图,他从豌豆地的东边地坎上超着我们走来。他走到东边地坎中间时,已经完全看不到皮塘引水口了,我们大声唱起少先队队歌,另一组听到歌声就知道可以溜进豆角地了。</p><p class="ql-block"> 很快,玉和爷就来到我们身边,他看到我们在皮塘边上玩耍,就告诉我们这里人少,皮塘深不安全,要我们赶快回家去。我们却跑向他刚才来的方向(豌豆地方向),他就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围着豌豆地跑向豌豆地的南面,再跑到了豌豆地西边,最后向村庄方向跑去。玉和爷看到我们回家了也就不在跟着我们了。</p> <p class="ql-block"> 玉和爷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再次返回皮塘,另一组同伴早已近溜回了皮塘半坡处。我们远远就看到两个大胖子,比猪八戒还要胖。我们跑到半坡处,只见他们两个全身上下鼓鼓囊囊,上衣、裤兜全装满了豆角,脸上只能看见眼睛、嘴巴了,面部其他细节都混着泥土和汗水模糊成一片了,我们彼此看到对方也忍不住的都笑弯了腰。</p><p class="ql-block"> 那是我们成功的一次偷豆角,自然是偷的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没有被玉和爷发现,自然也就不存在扣工分的事情了,大人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偷生产队豆角的事。后来,我们中有人给其他同龄伙伴透漏了这次偷豆角的经过,其他同龄伙伴也仿效我们的方法成功偷过几次豆角,但最终还是被玉和爷识破了。</p><p class="ql-block"> 到最后,一个细心的伙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玉和爷看着在地边上慢慢走着,其实在打着呼噜睡觉,你就是在他旁边地里偷豆角,只要不发出声音,他是看不到你的,只管自己边走也睡,甚至你还能听见他的呼噜声。</p><p class="ql-block"> 由此,我们四个被伙伴们认为是调虎离山之计践行者,也是智慧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如果有不妥,请联系删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