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山雪霁

清水

连阴几天后的周末是个大好晴天。刚准备大扫除洗晒床单被罩，石马和中尉同学电话约我去甘山。知道石马同学没耐心等我，迅速换上厚衣服带点零食热水就出发了。

三个月后重来甘山，雨季塌方的路段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前几日下雪，积雪和冰没有完全消化，羊十八岭还封闭着，车不能上去。

道路弯曲，远山如眉，树木披雪熏染成水墨。雪霁清光，眼前所见都带着清朗的明媚。

跟着石马同学观鸟已逾十年，也走过不少本地大大小小的山，多多少少认识几种鸟，始终是打酱油级别，不时被山中的花草风物转移视线。此刻天高云净，一只大山雀在不远的枝头伶俐跳动。它歪着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看，唱了几声然后倏地飞走了。这样的自在能持续多久呢？

空气依然远比城区清冽纯净，松林依然挺拔，但甘山，似乎远没有从前的茂密丰盈。潺潺的溪流一侧大铁门拦住了一个山头，据说是要开发矿。去往蝴蝶谷的路边以前有个天爷庙，门前石碑还是此名，门匾换成了昊天观，听二位同学讲有一阵似乎还叫水月庵，里面住着几个尼姑。停车场附近的玻璃滑道，游船和漆成大红色的木桥以及入口处的大堆假山假石，无不散发着村气和没落。远处的滑雪场也唤不回曾经的生机。

记得那时女儿还小，甘山处处山青林密，植被繁茂，溪水淙淙，在羊十八岭看云，在松林里弹琴，蝴蝶谷中蝴蝶翩翩。从寺河山穿越过来到西峰钟楼，下山的那段路山回路转，幽林风致。春天雨后，一直走到东峰顶，一路繁花，摇曳多姿，是原生态的森林公园景观。

每一个转弯的路口，红叶未凋的黄栌和积雪的山岭，依然是北方山地的苍苍茫茫，美的冷静，美的沧桑，不知为何还让人心疼。也许，即将归来的春天唤醒沉睡的山野，春风染绿寂静的山林，甘山，可以重新焕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