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2022年2月16日(壬寅年正月十六),我的婆婆王彩兰,在没有任何疾病的情况下,平静辞世,享年92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婆婆2021年在我家呆了9个月后,于22.1.24日,由我二哥接到他家过年(2.1日春节),婆婆这是在二哥家过第三年了,一般情况,在我二哥家住三个月,然后我家住九个月。本来,这次打算,趁着婆婆在二哥家住的时候,我们俩去海南我大姐我二姐家旅游一个月,放松放松,回来后,再继续伺候老人。商量好,我们就让儿子给我们买了2月20号的机票,在海口定了3天的酒店,准备在海南玩上一个月。由于出门少,打算玩的时间长,心里很是兴奋。早早的,我就开始准备、筹划,买了个大点的旅行箱,要带的衣物都整理出来,怕到时候准备不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二哥家离我家很近,我们几天就过去看看婆婆。2.14号我俩去看婆婆,婆婆坐在轮椅上阳台太阳处,我二哥和婆婆说:妈,小平和运喜来看你了,我婆婆闭着眼睛,笑一笑,没吭声,还挺好的。我们刚走出他家,婆婆说了一句:别走。我二哥说,人家在的时候你不说,人家走了你说人家也听不见,当然,我们没听见,是我二嫂后来告我们的(估计这时候就有感觉了),第二天下午,他又去看我婆婆,当时,家里来了朋友,我没去,他回来后,告诉我,我妈这两天吃饭不太好,我都不想去海南了,万一我出去了,我妈走了该咋办?我的心里闹的厉害,我说:你滚蛋,咱妈不会走的,我心里觉得,怎么地还不得熬上一两个月,他还在说,我高声了:那就明天看情况再说,此时闹心的厉害。晚上八点多,二哥打过电话来,我正在电脑上和学生交流诗词,看他穿外衣,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二哥说我妈不太好,让我过去,我说: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着,我们就穿好衣服去了二哥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婆婆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嘴巴微张,脸色苍白。我摸摸,身上还热乎乎的,但是鼻息好像没有了,我们就使劲的摇晃婆婆,大声的喊:妈,妈,妈……,婆婆丝毫没有反应。我跟二哥说:二哥,妈都不在了,二哥说,还在呢,我说:不在了,二哥又说:还在呢,我再去看看婆婆, 我又说,咱妈真的不在了,我二嫂也说:还在呢,这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但是,我真的觉得我婆婆不在了。(现在才知道,二哥二嫂是不相信妈就这样走了。因为妈没有得过病,也没有特别不好,就是这两天不好好吃饭了,上午,吃了一个鸡蛋羹,下午,喂饭还吃肉。菜,就是吃饭的时候呛了一下。)当时也就是晚上将近9点。我们商量给婆婆穿上衣服,我二哥说:先不穿,说不定明天早上妈就返过劲了。这时候,我非常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商量着,我和运喜(我老公,婆婆的老三儿子)打个出租车去婆婆家取老衣,那都是以前准备好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衣拿回来后,基本就判断婆婆真的不在了,我和二嫂,先把婆婆身上的衣服脱了,用酒精把全身,细细的擦了一遍,(给婆婆擦洗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我婆婆在最后这一段,身上的气味非常的大,我每天给她擦洗的时候,撩起秋衣后背,那味道,真的是熏人的厉害,但是,最后这次擦酒精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点味道。)我和二嫂把婆婆的老衣整理好,衣服裤子都套好,给婆婆穿上,我二哥在旁边,就大声的哭了起来,这时候,他接受了,接受了他妈真的不在人世的事实了。给婆婆把衣服穿好、整理好,二哥和运喜又给婆婆翻身、侧身把铺的褥子和斗篷铺到下面,盖的被子盖上,给婆婆一切都整理好的时候,将近晚上11点。我回家休息,运喜在二哥家和二哥给婆婆守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回到家,怎么也睡不着觉,翻过来覆过去,满脑子都是婆婆,这两年,我伺候婆婆的多些,对她的习性摸得透透的,平时不怎么说话,脑子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是如果亲朋来人看她,或者妹妹、大哥视频,婆婆都会笑容可掬(我是这样形容的,那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婆婆一生为人可亲,我作窦家媳妇的这几十年里,每回回到家,婆婆的第一句话总是拖着晋东南口音问:吃甚里?吃甚里?就是到她自己不能自理的前几年,我们回到家,她还是笑着问你:吃甚里?吃甚里?在旧社会、在灾荒年代长大的婆婆,受尽苦难,历尽风霜,贫穷、吃不饱肚子让人对饭产生向往,她问你:吃甚里?吃甚里?也就是对你最大关怀的口头语。公公是领导干部,那个年代共产党的干部都是清汤寡水,只有付出,婆婆家里也很是贫穷。家里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婆婆打零工,摆游戏机摊,干过诸多的服务行业,为家里贴补。婆婆家县城里的房子,都是婆婆摆游戏机摊挣下的。那时候,年高60多岁的婆婆,不管酷夏寒冬,风吹日晒,每天都熬到晚上11点多,就是为了挣那点钱,真不容易啊。我现在也60多岁了,想起婆婆那时候的干劲,真的是自叹不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一个脾气急躁、性格不好的女人,一着急就声音高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可能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是婆婆看着长大的,在伺候婆婆的时候,我丝毫没有一点点嫌弃的感觉,就是给婆婆擦屎,端尿,擦洗身上,尽管是味道很大,我也从来没有不耐烦过。婆婆去二哥家住,我把干净的、没怎么用的洗脸毛巾和擦脚毛巾给二哥他们带过去,在我这边用的毛巾,我把他们用碱面、洗衣粉泡、煮,洗的干干净净,等着婆婆下次回来用。过了春天要入夏了,给婆婆备好夏天的衣服,入秋了,给婆婆备好秋天的衣服,冬天来了,给婆婆把冬天的衣服打理好,过年时,二嫂他们在青岛回来的晚些,我就给婆婆准备好过年要穿的衣服。我跟运喜说:妈还能穿几天,现在条件这么好,能穿就买吧。写到这里,我流泪了,看客或许会说我矫情,但,这是真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婆婆冬天、过年的穿衣服拿到了二哥家,由二嫂整理,我家里留下春秋穿的、夏天穿的衣服,正月十八早上,早早的起床,我把婆婆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的叠好、整好,整的时候,婆婆的一切一切就又到浮了眼前,不由得我又是泪流不止。人是感情动物,我们这个家庭,家庭和睦,婆媳相好,妯娌融洽,弟兄、姊妹之间互相包容,大哥有病、小妹带孩子,这两年不能照顾老人,我们多照顾老人,没有一点说的。老天给了我们做一家人的缘分,那我们就要做好相亲相爱的一家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婆婆去世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给了北京大哥和小妹,告诉大哥的时候,大哥跟运喜说:你拿着手机,打开视频,我看看妈,于时,运喜抱着婆婆的对着视频,大声的喊着妈,妈。妈……,但是。再也喊不醒妈妈了。大家不由得都哭了起来。北京的亲人们得到消息,马上购买第二天回永济的机票。大哥、大嫂,小妹和她的女儿,我的儿子一行五人,乘第二天早上7点半的飞机,到运城9点多,二哥找车去接,17号上午10点多到达永济,这个是中国速度。遗憾的是两个亲孙女,大哥的女儿,因故没有回来,二哥的女儿在青岛医院上班疫情卡的严,飞机买不上票,回不来。都是奶奶最亲的孙女,奶奶能够理解,我们全家都能够理解。婆婆去世的消息第二天传给远在沁水老家的舅舅、太原姑姑家。但凡能来的都赶了过来。婆婆在亲戚中,那也是声望很高的。他们都想过来给婆婆送行。婆婆在亲人们的哭声、哀悼声中平静的躺着,不知道婆婆能否感受到亲人们对她的敬爱和怀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时期可能就是走人的时候,婆婆是16号晚上离世的,17号早上,早早的,我二哥就叫来了他的徒弟、朋友,医院的救护车,把婆婆拉到了电机殡仪馆,当时,殡仪馆还有两家,婆婆住不进去,等八点半后这两家出殡完了,腾下地方,把殡仪馆打扫干净,我婆婆才住了进去。(婆婆进来的第二天对面又进来一位,殡仪馆有两个位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婆婆于2.19日(正月十九)出殡、下葬。在凄凉的哀乐声中,在孙子顶盆,长子摔盆的送行中,在亲朋好友的悼念、默哀中,婆婆的棺木搬上了灵车,16个鲜花花圈带到墓地四个。墓地在庄子村西的蒲救坛。那是十几年前买的墓地,我公公八年前就埋在蒲救坛,蒲救坛是有墓地证的国家公墓,每个坟墓都是坐南朝北、逝者们头顶南山,脚下厚土。阳光充足,环境优美。一看就是风水宝地。管理的也非常的好。婆婆和公公完成了他们的人生,在这里会合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办完了丧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二哥、二嫂最累,大哥身体不好,也都支撑了下来。大家都累了,送走老家的亲人和朋友,我们也都回家休息。儿子、外甥女20号返京。我们决定,过了头七(2.22),2.27号继续我们的海南之行,儿子退了20号的机票,又给我们买了27号的机票,定了三天海口的酒店, 海口玩三天,去五指山大姐家。以五指山为中心,然后,去各处游玩,最后,从二姐家,返回。计划赶清明节前会永济。婆婆第一个清明节,怎么都得回来。婆婆在世的时候,我们尽孝了,心里很坦然,婆婆走了,我们安心的度好自己的人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婆婆这次去二哥家,我在年前就还想写篇日记记载生活,但是,坐在电脑前,却是脑袋空洞,一行字也打不出来,罢了,罢了,我就没再勉强。没想到过了二十天,我婆婆竟然离世了,这篇文章,好像是一气呵成,尽管是啰啰嗦嗦。零零乱乱,但,都是我的心里话,祝愿我婆婆一路走好,祝愿我的亲人们一切安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个一点都不迷信的人,但是,发生了两件非常奇怪的、想不通的事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其一,正月十八日晚上,由于我家离殡仪馆近,为了第二天出殡方便,大嫂,小妹的女儿悦悦,加上我和我儿子胜胜住我家,我家房门锁是前两年儿子给换的密码指纹锁,挺好用,没有出过故障,我们晚上回家、开门关门也都没一点问题。第二天早上,婆婆下葬的当天早上(正月十九),我们5点多就起来,8点开追悼会,前面还有好多的事儿,准备赶在7点之前到殡仪馆。六点刚过,运喜和小妹回来要拿什么东西,他开门开不开,就喊我,我过去也开不开门,把胜胜叫过来也开不开门,怎么都开不开,这时候,天还黑着,就是找人开锁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怎么办呢?儿子说三个办法,1,踹门,铁门,指纹锁能踹开吗?2,把我家平台这面的铁栏杆锯开,从窗户先爬出去,(他开始用手工锯弓开始锯,据不开)3,卫生间和北面凉台后面与大地处有三个楼层高,弄个高梯子,好像都不行。我们急的团团转,小妹给我二哥打电话,要不说我二哥朋友多,还是铁杆的那种, 我二哥有修锁的朋友,一打电话,小伙子穿着睡衣,立即开着车就跑到我家,他也开不开,然后,把锁子卸了下来,原来是下面的拉杆没有恢复到位,锁子卸了,门打开,我们在能出去,锁子安好,一切就都好了,没有耽误事儿。你说,啥时候这锁子不出事,就偏偏这时候出事?小妹前一天的晚上在殡仪馆说给妈剪个钥匙,到时候妈就能随时回家了,我开玩笑说,你剪钥匙,不比划着咱家的钥匙剪,随便剪一个,那咱妈能开开门吗?你不是骗咱妈的?没想到,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由人不迷信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其二,大哥住在婆婆的家里,早上出门的时候,关不上门,拉了几下都关不上,他一想,忘了拿爸爸的遗像,有讲究说,要拿着爸的遗像去迎接妈的。大哥就又进家拿上了爸的遗像,然后出门,一下子就拉上了门,这也是巧合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下面,是追悼会上用的诵读的,我婆婆的生平和答谢词,是由我大哥起草,我的加减润色,最后孟晓老师的修改定稿得以完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孟晓老师读婆婆的生平,大哥读答谢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王彩兰老人生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各位领导 各位来宾 各位亲朋好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王彩兰老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因病医治无效,于2022年正月16日21时平静辞世,享年92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1931年出生于山西省沁水县嘉峰镇潘庄村,在王家排行老大,下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在日寇横行、兵飞马乱的年代,贫穷和饥饿,常常威胁着家人的生存,王彩兰老人靠着瘦小的身躯,攀爬树梢山岩,摘树叶、挖野菜,让全家人度过饥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的父亲,曾负责八路军的后勤保障工作,在父亲的影响下,积极参加抗日救亡宣传活动,成为全区出名的积极分子。解放后,老人来到永济县,在50年代,积极参加永中的扫盲班学习,参加政府组织的家属缝纫组,为新中国建设增砖添瓦。60年代,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老人又响应国家的号召,带着三个儿子下放返乡,回到沁水县嘉峰镇殷庄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1964年转到永济县西伍姓大队,1973年落实政策返城后,在鞋帽厂等多个单位从事临时工作,改革开放后,还经常利用晚上时间从事图书借阅等活动,为解决家里的生活困难,尽心尽力、无怨无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一生善待亲朋好友,和睦亲邻、勤劳善良,晚年虽卧床难起,但从不给儿女媳妇提任何要求,宽容大度,遇事总是想着别人,嘘寒问暖。王彩兰老人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她的爱心、宽容、忍让、大度是留给儿女们的最大财富,也是留给我们大家宝贵的精神财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一路走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彩兰老人,安息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答谢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各位领导 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首先,我代表我们全家,对各位能百忙之中参加我母亲的送别仪式,表示诚挚的感谢!(鞠躬)。母亲逝世后,各位亲朋好友跑前忙后、守夜送终,十分辛苦劳顿,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母亲于二O二二年二月十六日(王寅年正月十六晚)平静辞世,享年九十二岁。母亲一生历经贫穷、战乱和三年大灾荒,随父亲来到永济后,下放到农村十二年,历尽苦难,把我们四个孩子教养成人。母亲严于教子,勤于持家;宽以待人,乐于助人;辛劳善良,贤惠明德,开朗明和的度过了她平凡的一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安息吧,母亲!您的儿女们会永远怀念您,感恩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最后,代表我的母亲和我的兄弟姊妹,再次表示感谢,谢谢大家!</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