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怀念秦宝贵

原源

纪念为经典中医呐喊的“秦腔” 一位海外中医走了，留下的不仅是声音和文字，还出现了一个“宝贵现象”。秦宝贵中医师来自中国大陆，在美国加州圣荷塞市行医多年，是一位著名的铁杆中医，海外经典中医的“秦腔”。 如果说当今世上有一个人在用生命为中医呐喊，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一定当属秦宝贵了。在过去数年里，秦宝贵在网络空间、社交媒体、及微信群中，发表了上千万字以上的论述和辩论，核心的主题只有一个：捍卫中医。最近，美国中医药针灸学会主办的纽约中医论坛微信群之一，️“纽中科学探索群”突然出现了一个“宝贵现象”，在短短的几天里，群里贴出了来自世界各地数百条为宝贵去世的纪念留言，出自海外各地的知名中医和学者。有的作诗，有的发图，还有的写下挽联或长篇回忆，更有人献歌一首或捐上帛金以示敬仰。绝大部分留言人与已故的秦宝贵只是虚拟之交，未曾谋面。这个现象完全是自发的，这种“殊荣”可能是空前绝后的。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我的理解是，宝贵用生命捍卫了中医，人们在表达对宝贵的生命和传统中医的热爱。秦宝贵并非出身于中医世家，也不仅接受传统的中医教育。与很多当年七七级大学生一样，他是在过了百中选二的高考分数线后，被分配到辽宁中医学院的，一学就是五年。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届学生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对知识如饥似渴，干一行，爱一行。相当于先结婚，后恋爱，这在今天是不可想像的。宝贵常常以是七七级的一员而自豪。秦宝贵在大学毕业后，到辽宁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妇产科，成为一名中西医并用的医生。在病房值班的时候，手术做得也不比西医少，曾有过一晚上做八个剖腹产的记录，成为他的骄傲。其间，他汲取了辽宁中医学院一大批名老中医的经验，对老师们的教诲和传授，宝贵铭记在心，赞美恩师后来成了他的口头禅。他于1996年到美国创业，夫人及女儿于2001年也移居了美国。他在加州考取中医针灸执照，悬壶行医，兼职在中医学院教课。以后的二十多年，他的中医变得越来越纯正，越来越经典，在学校里也被称为四大经典名师。除了开诊所，为患者把脉、开方、扎针、及教学以外，宝贵在虚拟世界里一直十分活跃，他早年是知名的博群主，有粉丝百万。近年使用微信后，他在多个中医微信群里十分活跃，据他自己讲，数年来，在网络里留下的文字已超过千万字。秦医生留下大量的文字，与群友的交流、争执、学术讲座，以及对话等等，都有一个鲜明的主题，即推崇传统中医，提倡学习经典著作，厚古薄今。他观点独立、旗帜鲜明，在辩论中虽然他并不一定总是主流派，一些观点也不一定为大多数人接受，但他对经典中医的执著感动了许多人，给美国及全世界的群友留下了深刻的，难以磨灭的印象。秦医生宣传中医，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就像秦腔一样，大声地“吼叫”，反复地重复，坚持不懈的努力，不断地表达自己原创的观点，他对古老学说的极力地吸收和发扬，常常给人们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而且呐喊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秦宝贵医生让人最感动的还是近几年发生的事。他在2015年就被诊断为肺癌的晚期，已经有胸水，不能接受手术治疗。庆幸的是，西药的靶向药治疗效果很好，同时他自行配制了中药调理身体。在后来的五六年中，身体状态良好，犹如常人。他选择了把自己的病情不告诉除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就连他最亲近的大学同学和朋友，也是在他去世前几天，在他已经进入弥留状态后才知道这个消息。人们为他惋惜，为他心痛。据群友和其他朋友的分析，秦医生不愿意大家分担他的痛苦，希望保留自己的尊严，不愿看到人们对晚期癌症患者的怜悯。一位群友说，他知道，如果我们知道他是癌症患者，就不会同他激烈的争辩，平等地探讨中医问题了。即使在病情危重、去世的一个月之前，秦医生还在群中为传统中医与持不同意见者争论不休，宛如常人。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据他曾经工作的国际医药大学校长王英秋先生讲，在他去世前不到一个月，已经行走不稳，还特意开车到学校，对校长讲述中医经典教学的重要性，提醒学校重视。不幸的是，没有人知道那是秦医生的最后嘱托，发自“秦腔”的最后呐喊。庆幸的是，秦腔的呐喊有了回声，微信群中的强烈反响，今天学校授予他当之无愧的名誉，就是一个开始。我们每个人经过人世间都会或多或少留下一些痕迹，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宝贵最爱说“一米阳光”，称自己是一介草民，是唐吉坷德，独战大风车。秦医生留给我们最重要的，是他对经典中医的热爱，是对海内外中医界具有深远影响意义的“秦腔”。（李永明在秦宝贵先生追悼会上的悼词，2022.2.19 11am，于San Jose） 常萱——与秦宝贵同学的缘分始于入学辽宁中医七七级，当时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第一次实质性相识是在我们医系七七级毕业二十年周年聚会前夕，作为旅美同学的联络员，为制作年级通讯录而与老秦开始电话沟通。当时的印象他好像是位领导干部，说话慢条斯理，挺有范；——真正与他见面是通过七七级旅美同学在拉斯维加斯、新泽西、佛罗里达、底特律及旧金山的几次聚会；——渐渐熟悉后感觉他总是在笑眯眯地说话，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两条比较特殊的眉毛，当时一直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寿眉，可谁知他才刚刚踏入六十六岁的门坎就这么匆匆撒手人寰，这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其次是他学习使用QQ、微信的经历。开始他总说“我玩不来那玩意”，谁知后来渐入佳境，一发而不可收，先后以辽西老狼、秦三光、一米阳光等网名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令人目不暇接；前几天通过李永明同学的转发，更了解到他在中医各群中的盛名远扬……——自从五天前噩耗传来，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他并不是事事都慢条斯理，老早就先知先觉地以量子自称，在元宇宙刚刚开始之时就急匆匆走进了那虚无缥缈之中……——同时他又深藏不露，这么久的病情谁也不告诉，选择独自承受。直到几天前得知他病重，本想赶到医院帮他设一个zoom，与同学隔空对话，谁知他却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他的离去，除了在各个中医群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外，最为震惊的应当是我们辽宁中医七七级。昨晚在来北加的路上才有空进班级群体验同学们的款款深情：从初杰的悼词到薛景春的挽联；从孟炜、隋谊深保留的小片段和马斌精心制作的视频到大家提供海量照片及原源认真制作的美篇；从张文华夫妇反复斟酌的诗句到赵敏对一米阳光的再次解读；有人痛心疾首老班长的离去；有人泪眼婆娑送兄弟远行；更有直呼老狼的酒友、诤友沉痛发声……时间关系在此仅列几段：喜笑怒骂秦宝贵，怎耐顿厄一时休。英魂今已随风去，无边往事涌心头。隔岸哭你能应否？何时回家叙乡愁。蝶化庄生都是梦，瑶池无痛无春秋。 悠悠岐黄路，殷殷手足情。勇闯天涯路，时呤老狼声。渴盼海外聚，痛惜遗梦空。惊魂闻噩耗，泣血送弟兄。 最后借用原源同学转发的文字“死去的人没有痛苦和悲哀活着的人要走完人生道路” 以及朱玉同学刚刚发来的文字中最后一句结束我今天的发言：老狼已仙逝，但愿他一路走好，在极乐世界里安然享乐并继续为中医发声。老同学千古！[流泪]2022年2月19日上午于圣何塞历经整整二十四小时的昼夜兼程，往返于南北加州之间，参加了一场特别的葬礼。通过对老同学秦宝贵的追思，再次得到心灵的洗涤：人生原本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世间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唯有健康快乐、遵循本心方为真谛！（止笔于返回圣地亚哥的路上—感谢我的专职司机所给予的宝贵时间方得以完成这段文字[合十][合十]） 宝贵千古！陈大志宝藏大地蕴神功贵气冲天势如虹千万言抒胸中志古今有我立如松！ 何东来在秦宝贵告别仪式上的讲话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线上和现场的世界各地亲朋好友们，大家好！此时此刻，我们为一位美国中医界陨落的巨星，秦宝贵教授聚集在一起，这是何等的刻骨难忘！可能有人会感到疑惑：秦宝贵老师桃李满天，我何德何能有如此荣幸，代表秦老师家属致词！说来话长。1989的秋季，我在辽宁中医附属医院妇科实习，秦老师是我的临床带教老师。1996年2月我来到了硅谷，秦老师2月份也来到了硅谷！恩师从那时开始了在美国的叱咤中医临床和中医论坛的传奇故事。多年来，我们师徒二人，可以谓亦师亦友、亦父亦兄。说心里话，秦宝贵老师在硅谷去世，我们家属没有心情、体力、财力操办一个隆重的葬礼，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秦老师是一位国民的老中医、老师，也是孩子的老爸、哥们们的兄长！所以才能有我们现在看到的令人难以忘怀的、泪如雨下的场景。我们知道，秦老师在天之灵与我们同在，定有感知！看到这一幕，我们家属发自内心地想对大家说一声：谢谢！尊敬的李永明老师，感谢您风尘仆仆冒着新冠疫情的“枪林弹雨”，从美国东岸飞到西岸，代表辽宁中医学院医系七七级和海外校友前来为您的老同学送别。尊敬的国际医药大学校长——王英秋先生，以及国际医药大学的各位校董和广大师生你们好！贵校的倾情奉献和努力让我们家属感到无以言表，终生难忘！在此还要郑重感谢尊敬的美国中医针灸联盟会长刘美嫦医师以及全体同仁。我们同样感谢尊敬的中医公会会长黄宪生医师和沈华舒医师以及全体同仁。还有尊敬的加州中医药大学校长 Mr. Ron Zaidman 和Dr. Joanna Zhao。有些朋友，我们可能今天初次见面，但都感到似曾相识，一见如故！还有那些未曾谋面，在群里群外为秦老师和家人默默祈祷和奉献的所有亲朋好友。本人何东来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虽然绞尽脑汁，但是难免挂一漏万！告别恩师三光，无奈纸短情长，如有不周之处，敬请各位原谅！再次谢谢大家！秦宝贵教授家属代表：何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