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渭北农村略记

故乡明月

土质松软、较湿润的地方，生长着芦苇和甘草。其根都可以炒菜、凉拌，生吃有股甜滋滋的味道。甘草根可以治疗心悸气短、咽喉肿痛、咳嗽痰多、四肢痉挛等。芦苇根可以治疗热病烦渴、胃热呕吐、肺痈吐脓等。苦曲曲也是常见草叶，在中药里叫小蓟，可以治疗尿急尿频尿痛尿血等，亦是凉拌的好菜。

2022.2.16

七八十年代出生的、有文化的中青年人大部分进城定居了，眼看千百年的风俗就要断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

为了补救罪过，本文试图对八十年代陕西渭北农村的一些主要风俗做些抢救整理工作，按时间顺序一一描述。

民以食为天，先说饮食风俗。

为避开中午天气最热的时候，渭北农村早上，一般天麻麻亮就下地劳作，十点左右回家。下午四点再下地干活，天黑之前回家，因此每天两顿饭是自然的选择。

一般上午饭是九点半到十点半，下午饭两点到三点。夏秋农忙期间，大体上三顿饭。傍晚收工回家后，吃锅里闷着的中午剩饭，或以面絮汤等简单饭充饥。来亲戚帮农忙，或者上级驻村干部、村小教师派饭时，就得一天三顿正儿八经热情款待。

当地把晚饭叫喝汤。据说，这种叫法源自元朝统治中原之初。为了征集军粮，同时防止汉族百姓拿菜刀造反，于是官府把各户菜刀控制起来，也只许老百姓一天吃两顿饭。为了应对官府狗腿子监督，当地人就把晚饭改成喝汤，也尽量不使刀，不炒菜。风土人情有意思，历史悲剧成故事。

春节前，炸麻糖，炸豆腐干。把藕片、胡萝卜片分别焯熟，凉水降温，加醋加糖放椒粒凉拌。过上几天，待味道完全浸入后再吃，特别开胃，是渭北旱塬极好的下酒菜。

春节前后，会在野外挖茵陈。茵陈可以晒干了泡水喝，也可以与面粉拌起来，蒸菜馍吃。这是极好的中药，可以预防肝炎、解热、降血脂。俗话说：正月茵陈二月蒿，那时就不能吃了。沟里遍地都是蒿草，秋天颜色发灰变白，远远望去，一片衰败，苍凉无限。大自然母亲对人类有无穷无尽的馈赠，爱护她是每个人的责任。农村的环境是艰苦的，但却有益于乐观者、有志者成长。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清明节前，刺角（学名称“刺蓟”，苏北叫棘棘芽）是最嫩的时候。翠绿的叶子焯水后，不加水，与面粉一起揉，擀成绿油油的面条，好看又好吃。刺蓟虽不起眼，但有清热除烦，凉血止血，降压消肿等功效。中医药博大精深，土偏方能治大病。农村天地大，逍遥可避世。

四月份，苜蓿草嫩绿一片。这个牲口吃的草叶，也是农村餐桌上的美味。炒肉或焯水凉拌吃，清热利尿，通便止咳。巧手善做，土味变佳馐。夫妻同心，兄弟合心，黄土也能变成金。

五月，槐花将开未开之际，拿钩子勾或上树摘槐花，与面粉或馒头渣一起蒸馍麦饭。葱花、蒜苗等切碎，撒上辣椒面，熟油一泼，辣椒水水成了。浇头往麦饭上一浇，嘹咋咧。槐花主治血热迫血妄行的各种出血证，肝火上炎所致的目赤、头胀头痛及眩晕等。此物味苦性寒，脾胃虚寒及阴虚发热而无实火者慎服。凡事过犹不及，大事不可不慎，小处不可随意。

初夏，把蒲公英嫩茎叶摘回家，凉拌吃。蒲公英满山遍野，是药又是菜，可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清肝明目，但寒性较大，不可多吃。

暑假快要到了，傍晚时候，孩子们会钻到树林里，逮还没脱壳的嗞了了（即知了猴），回家炸着吃。知了又名金蝉，体内含有丰富的氨基酸、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可以降低胆固醇和甘油三酯含量，预防心血管疾病，改善内分泌。

金蝉脱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三十六计之一，人的智慧往往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勤劳又聪明的农人，知道如何做，怎样教育，才能让孩子们吃得可口，知书达理，成人成才。

夏天雨后，沟渠里和耕过的松软土地上，随处可见能飞一米多高的黑色天甲甲（学名大牙土天牛）。逮回家掐头去尾，只留腹部那块有瘦肉的部分，用油勺勺炸着吃，是天赐的美味。这不起眼的虫子，能治疟疾寒热、小儿惊风等，现在母的、公的一斤分别卖两三百元和几十块钱。人与人天生有差异，好男不和女斗，好女不跟猪斗。谁说女子不如男，女人能顶半边天。

雨后的上午，妇女儿童去土沟里，在背阴的草丛上捡黑色的地软。地软是苔藓类的好菜，可以包包子，包蒸饺。蒜苔快要下市时，节俭的妇女会腌上一罐子，可以吃一秋天。天下无一物不可用，世上无一人没价值。慧眼识英雄，美玉献知己。

夏天雨季，麻紫菜（学名马齿苋，叶绿色，茎红色，开白色或黄色的花，籽黑色，生吃味道麻麻的）生长旺盛。麻菜虽贱，但具有降血压、降血糖、治溃疡、杀菌消炎等奇效。切碎后拌上鸡蛋皮、粉条等，烙菜盒吃。俗话说：麻菜盒，真好吃，娃娃吃了变骡子。其意就是：吃了之后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大夏天，还时常做凉粉漏蛙鱼，压荞面饸络，蒸凉皮，来客招待，热情又周到。渭北比较干旱，土地贫瘠。老百姓总会发挥聪明才智，把老天爷馈赠的资源利用好。8月份，芥末叶子长大了。凉拌芥末叶，简直好吃得不要不要的。怨叹一无是处，知足才能常乐。

初秋，把不软不硬的柿子泡在温水中。水温不能太高或太低，太高容易烫坏，太凉容易发涩。一夜之后，柿子就栾好了，甜甜的，软软的，好吃得不得了。早晨去田里干活，左手冷馒头，右手热柿子，一口柿子，一口馒头，一边走一边吃，咬一嘴，蜜满口，干活倍有劲。吃饱了好干活，干什么都要有点投入。身体好，是干事创业的本钱。

刚红透的鲜枣子，千万别水洗，用玻璃罐或小坛子装封起来，喷点白酒，密封后酿酒枣。留到过年时，是最好的美味之一。国庆后，把稍硬的红柿子削皮，晒柿饼。十天左右就放到坛子里，冬天结霜后吃，利肺止咳。老家的饭菜最宜人，简单的总是最好的。

秋天，会拿做柿饼、栾柿子后剩余的柿子酿醋。把不好看、有点变软发酸的柿子与铡成寸把的小麦秸秆搅拌均匀，堆在缸里、盆里发酵。滴滴长流、一遍一遍的来回倒，十来天之后就可以出醋了。醋液颜色黄亮，甜中带酸，是降温降压的天然饮品，与油泼辣子一起，成为渭北人民吃面条、饺子的绝配。

老天总是慈悲而公平的，付出什么得到什么，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生活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深秋，萝卜收获了，辣椒树该拔了，红薯放的满院都是。晒红薯干，打粉浆，做淀粉，粉条、凉粉的原料必须准备足。还可以腌青辣椒、红白萝卜，都是一冬天的下饭菜。质朴的乡邻知道，青菜豆腐保平安，勤俭节约可传家。

天寒的时节，聪明节俭的妇女，用蔓青叶（即油菜叶）等做腌菜，熬红苕小米粥，用干红枣和江米蒸晋糕，总是能把餐桌装扮多姿多彩。小菜能下饭，小吃味道绝。隆冬里，羊肉泡馍是老汉们的最爱。冬天土炕烧起，炕洞里温熟透的柿子，吃过之后，一夜都做好梦。

腊月里，父亲会亲自炒红薯条，炸猪油噗噜（噗噜，是猪油炼后的焦干串子），把娃们馋得团团转。初春，天暖和了，吃不了的油馍，切片晒干，或者直接挂在卧室内的土墙上，春季干活时带着吃。农人的后代，千万不能霉烂和浪费粮食，到哪都不能忘本。老天不可欺骗，人心不可辜负。

民俗中最隆重的，是节气风俗。按农历顺序，逐一描述。

拿关中游子的古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用名人的话说：回得去的，是家乡；回不去的，是从前。

正月：子时或初一清晨，燃鞭炮。初一早起，孩子穿新衣戴新帽，枕头底下翻压岁钱。上午给村里长辈大拜年，下午全家吃团圆饭。初二，出嫁没几年的女儿女婿给娘家拜年。初三到初六，给外婆、舅舅、姑姑、姨夫等长辈拜年。孝敬所有长辈，家族才兴旺，晚辈才懂事。

初五晚，放鞭炮打穷鬼。初六起到十二，舅舅给外甥送灯。小孩完灯后，就不再送了。完灯一般在小孩的三岁、六岁、九岁或十二岁。闺女出嫁未生孩子前，娘家给女儿送花馍、花灯。十五傍晚，给祖坟送灯。回来后，放鞭炮。孩子挑灯笼在村里疯玩找乐。十六晚，孩子们继续挑灯笼，故意互相碰撞，让灯笼烧掉，反正明年还有新的。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就是说吃水不忘挖井人，长大不忘养育恩。

三十傍晚，有暖干风俗。也就是燃起干蒿草，大人小孩纷纷从火上跳过，以求烧掉晦气和病毒。正月里，过了十五，许多大集镇每两三年会举办社火比赛，既增进团结，又体现祥和。有的还有盛大的焰火或地方戏表演，邀请亲友来一起观看，亲密又热闹。一根筷子轻折断，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花独放不是春，互助友爱暖人间。

立春前后，有打春的习俗。给牲口头上绑上彩色布条。奶奶或外婆给孩子送以碎布、彩线缝制的公鸡，戴在胳膊上，辟邪迎春。

清明节当天或提前几天，给先人上坟。主要是修补坟墓，铲除杂草，供香，烧纸，放鞭炮，磕头，还要给先人献上两色面条，送上香甜的面汤。人在做，天在看。天上人间都一样，祖宗规矩不能忘。

端午节，是外婆给外孙送端午（渭北音：单五）。一般送：蜜枣粽子、杏子、香包、饦饦馍等。端午前后，夏收结束后，女儿给娘家看忙罢（音：忙怕），以慰劳一季的辛苦。生命在于运动，长寿重在养心。

七月七，给女孩蒸“壳儿馍”（形似妇女做针线活的“笸箩”，内置用白面做的针、顶针、尺、剪子等物），希望女孩吃了能心灵手巧，精于女工。熟能生巧，勤能补拙，俭能生德，学能增识，静能生慧，公能生威。

乡村妇女大都在村中广场上搭棚设坛，扶娘娘神（“扶”是当地俗语，意思是用简单的办法树起一个临时的娘娘神像）。姑娘们则端来事先在碗中用豌豆培育的豆芽（称“巧芽子”），也献在供桌上。年长妇女祭神之后，年轻女子则折巧芽寸许，漂在清水碗中，在灯下，通过其影子形象以验巧拙。

七夕当晚，全家围坐，共同吃一个大西瓜。此后天气凉了，西瓜就变味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中秋节，给父母、外婆、姑姑、姨夫等送礼。九月里，外婆给外孙送邦邦馍，也就是夹着核桃或干红枣的大馍。至此，一年之内，长辈和晚辈之间，互送三次礼，以显礼尚往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长幼有序，上行下效。亲情在于走动，友情在于互动，爱情在于激动。无论季节如何变换，时代如何改变，天理人伦不能变。

十月一，给先人送寒衣。天冷了，不能忘记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万事有因果，天道有轮回。栽下什么树，就结什么果。此生成何果，来生得所因。

腊月：初五，喝五豆粥。初八，吃腊八面，面条里面放红、白萝卜丁、芹菜丁和豆腐丁等漤熟的臊子。二十三，打扫屋子和庭院，烙馍，敬灶神。之后，清洗被褥。邋里邋遢多霉运，洗心革面迎新年。

二十七八，蒸过年吃的送的馒头、包子、花馍。二十九，摆好先人牌位，摆好供桌。三十早饭后，男人给先人上坟烧纸，女人煮肉，大男孩贴对联。下午支油锅，准备蒸碗的材料。傍晚，包初一早饭吃的饺子，里面会有一个包枚硬币，谁吃到全年发财。最后，看电视守夜。

有钱没钱，过个好年。初一不许打骂孩子，晚辈不许顶嘴，全家不许吵闹，不许扫房子，倒垃圾。风俗就是这个样，图的就是吉祥和发财。

最令人悲伤又最繁琐的，是丧事风俗。

咽气后，大门口门楣挂块白布，叫家族长辈主持，擦洗换老衣，也就是寿衣。主事一边安排灵堂、联系厨师，一边安排快车报丧。去世当天，女儿或娘家、外婆家来人查看，商量大事。人死如灯灭，死者方为大。虽然生的平凡，但要死的庄严。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在离家近的村子中心路口位置，摆高大的八仙桌，放逝者相框和贡品，当祖宗灵位和祭桌。要到祖坟请回祖先，帮忙的举着亲友送的花圈等，在主家和祭桌之间转几次，彰显儿女的势力与孝道。生前尽孝一杯水，胜过黄金堆满棺。

孝子贤孙在祖坟和家之间多次往来，沿路打幡、撒纸钱。亲戚一到门口，吹鬼子（也就是唢呐乐队）的就开始大吹大敲。孝子在灵前，陪着亲友磕头，边磕头边烧纸。有的哭，有的笑，高寿之人，丧事过成喜事。形式做给人看，悲伤留在心底。

孝子贤孙排成队，几次去陵里祭拜，女眷只能陪到距离坟墓百十米开外。傍晚，大办丧席。晚上八九点开始，亲友祭拜，之后逝者入馆。孝子守夜，做最后的陪伴。逝者身体上下，要铺亲友送的薄被子，按亲疏关系由里而外放置。棺材里，还要放五谷和逝者生前的几样心爱之物和日常用品。人死不能复生，生命难以重来。

第三天黎明下葬，也有傍晚下葬的。长子顶盆，坟前摔火盆。孝子贤孙要披麻戴孝，扶着棺材，女眷跟在后头。儿子要亲下陵墓，对底下简单打扫，把棺材位置摆好。棺材前还要点上一盏油灯。人生最不能等的，就是行善和行孝。天大地大，父母恩情最大。父母并非完人，人生要靠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荫德福报代代培。

棺材出门后，所有路过的人家，必须提前几分钟在门口隆一堆火。下葬回来后，帮忙的人一起吃席，孝子敬酒感谢。丧事过后，儿子带礼物，给参加丧礼的亲戚挨家谢子。礼轻情意重，大恩不言谢。骨血浓于水，滴水之恩永难忘。

从咽气开始算，每隔七天到坟上烧一次纸，即烧七纸，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就是周年纸。三周年，要大操大办。之后，就随意了。再大的名气，再多的财富，也终究成为一抔黄土。人生如白驹过隙，名利随风飘散。生命来自父母，终究回归大地。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名利如粪土，道义值千金。

最喜气的，是婚恋、生育风俗。

先到男方家举办订婚

女方来父亲、叔叔、舅舅等一桌人，双方互相送礼，商议大事。半年一年后，就该结婚了。男方把结婚日子初步订好后，会让媒人告知女方。女方母亲给掌柜的说，人家递日子来了，意思也就是催结婚了。人穷志不短，嫁女如嫁娘，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养儿不教不如狗，有女不教不如驴。

结婚头一天，女方举办出门仪式，亲戚或村里人送礼。第二天，男方到女方家接亲。在新娘村里，新郎会遇到同龄人的不少刁难折腾。婚车也会被路上的一道道绳子拦起来，索要喜糖、红包。礼多人不怪，喜事麻烦多。

迎来后，男方长辈出门相迎。父亲或爷爷把一串小鞭炮藏在一丛麦草或谷杆里，点着后围着新车转一圈。嫁妆和新娘下车，需要红包送上。一个女方至亲的小男孩，扮演抱鸡娃的角色，抱着大袋子，里面装着一只大红公鸡和几根红绳子绑着的大葱，衣服里装着贵重嫁妆箱包的钥匙，必须安排好。细节里藏着寓意，古风中暗含天理。

男方村子里的人，会捉弄男方父母亲乃至叔辈，脸上抹锅底灰，扮演丑角色，满村开心又喜气。条件好的人家，请来文艺表演队，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煞是壮观。一家人的喜事，就是全村人的喜事。人努力，天帮忙，日子越过越红火。要想大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和气生财，助人为乐。

新娘进大门和新房，遇到男方壮汉把关，既需要红包、喜糖和香烟，也需要双方亲人共同助力闯门，热闹非凡。团结力量大，人多智慧高。

十点左右吃早饭，一般是水饺和几道凉菜。下午一点，新亲（也就是女方亲戚）开始吃午饭，也就是正席。先上喝酒菜，只换中间的热菜，再上吃馍菜。男方母亲给新亲的孩子挨个发红包，以显实力和大方。吃亏就是占便宜，千金散尽还复来。

新亲送走后，男方亲戚上席，一对新人逐个敬酒。敬酒时，长辈要送个手绢或三五块钱的红包，意思意思。之后是村里出礼的朋亲坐席，新人同样要挨桌敬酒。晚上同辈好友闹洞房。两三天后，娘家去一桌人，接女儿回门住几天，男方要盛情款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不说两家话。表亲也是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生孩子风俗。孩子是个宝，家家离不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优生优育，利国利民。

产妇卧室门帘上挂红布条，提示男子莫入。婆家、娘家都要在鹅卵石铁锅里烙极薄的干馍，面粉和有芝麻、鸡蛋、盐，可以用红糖泡着给产妇吃，也可招待来人。出月子后，娘家把母子接回去，一般住出百天。养儿育女不容易，儿大方知报慈恩；树高千尺不忘根，人再风光不忘本。

自古宝剑赠英雄，好马配好鞍。莫说好汉无好妻，岂知花香自有蝶飞来。栽下梧桐树，凤凰自上枝。别忘了，酒香还怕巷子深，好酒也要会吆喝。会干还要能说，善辩不如倾听，多舌不如闭口，精明不如糊涂。想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好心还要嘴甜，功高不怕嘲讽。谁人人前不说人，谁人人后不被说。活在别人的嘴上，不如活在人们的心里。

自知者智，知人者明。爱人者仁恒爱之，授人玫瑰手留余香。一花独放不是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亲帮亲，邻帮邻，一家有难百家帮，传统美德不能忘。

女大不由娘，钱多语气粗；没钱人后躲，位高道理长；人勤地高产，身懒狗儿追；母在家就在，父亡兄弟淡；雪怕太阳晒，人怕老来病；树老值千金，人老不值钱。

开口不言人是非，闲来读书灾祸远。书中自有颜如玉，千金难买人良心。自古英雄出草莽，盛世好汉乱世贼。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一天一夜，五六千言，写不尽千年风俗，人情世故。社会发展太快了，老古经不值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