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殇——田荒不见种田人

沈江

《田殇》

沈江

多年打拼在外，有空回了趟老家。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面貌一直是从前的样子，到了老家，发现变化很大，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样子，有些景象让人喜悦，也让人担心，感慨颇深。

到老家是春耕时节。往年，随着气温升高，农民们都忙于农时，备于春耕，田间地头会出现一派繁忙景象，为来年的丰收打下基础。今年的春耕确确相反，肥沃的田野上荒草遍野，埂边的水渠干枯淤塞。一垅垅僵硬的褐土上不再是种上粮食和油菜，而是种上了松树和茶树，或者是荒芜地长满野草，再也见不到那麦苗的葱郁，油菜的芬香。马路不再是高低泥泞的黄土，而是铺上了水泥，首尾相连；明亮的农家宅院都是新砌的，簇新气派，留守的老人和小孩嬉戏般地逗乐，很少见到年青人忙碌的身影。

现在的农村，有很多地方已不种粮了，良田闲置着，看不到那繁忙劳动的身影。荒芜的田野上出现这般光景，说不出是痛惜还是遗憾。没人种地，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说不清楚，可能是现代农村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传统粮食种植已不那么重要了。留在土地上的大多数的年青人对种田已不感兴趣了，都倾向于出外打工，挣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我们的上一辈的农民一生劳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的一代农民再也回不到那个年代了。

进入村落，到了老家，熟悉而又陌生，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乡间别墅一家连着一家，宽阔小道上时常跑着私家小车，家家都用上自来水了，农民们不在为温饱去忙碌，而是享受着与城里人一样的生活方式，这就是当今农村的社会现实。

现在的农村，悲哀的不是缺少荒地。而是那些肥沃的土地不种粮了。以农为本的观念已彻底改变了。不种粮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时代已经过去了。过去，农民种地是为了产粮，有了粮食才能生存，没了粮食，就得挨饿，这就是几千年来农民的生存法则。现在，农村土地的撂荒弃耕的现象的确让人心痛，也让赖于生存的土地与农民之间出现了隔阂。是农民嫌弃了土地、还是土地辜负了农民？这不好说。是不是农民们忘了土地是本，粮食是命，粮食的重要性被忽略了。要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是向天问？由天答！田殇！田泣！悲痛！悲凉！

排律《田殇》

沈江

春农归故里，触目感知深。

耕地荒芜久，沟渠涸滞浑。

鼠溜人面过，犬吠脚前闻。

杂草滋生野，蔓无劳作人。

良田阡亩撂，粮贱耻于耕。

难见儿时友，易瞥老少孙。

宽绰明亮邸，空旷寂寥村。

小辈出门外，衰翁麻将沉。

知悉子息至，父母忘言真。

颐养无饥困，愉娱有戏文。

亲情疏远对，利欲往来奔。

岂奈乡关状，田殇何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