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为了不忘记 第三篇:知识青年</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严寒冬夜脱粒忙</b></div>——愿四哥一路走好!</div><div> “四哥昨夜离世了。”(昨天2013年5月24日)<br> 这是我昨天晚上在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收到的一条令我心情沉痛的短信,短信是兵团战友老毕发来的。23天前,在我离开北京前往新疆阿克苏的那天,在乌鲁木齐机场老毕来电话了,电话说:“老沙,听说四哥病的挺厉害的,我和李局准备明天去看他,你去吗?”远在乌鲁木齐的我,真是有了鞭长莫及的感受。我告诉老毕我现在在新疆,你们去的时候替我问候,等一个月后我回北京时马上就去看他。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很不好,如果早两天接到这个电话我一定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四哥,因为这一年多一直没有四哥的消息,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为此在我以往和老毕的交流中,我们还经常抱怨他的不接电话。<br> 和现在的称呼相比,我还是更习惯我们在兵团做战友时的称呼,四哥是我们现在对老哥吴殿然的尊称,四哥的称呼从老四的外号而来,而老四的称呼并不是因为吴殿然排行老四,是从他戴的那“瓶子底”般的眼镜而来的,“四眼”。<br></div> <p class="ql-block"> 老四是我们连队这些男知青里学历最高的人(老高三),他是个大大咧咧、爱打抱不平、嫉恶如仇的人,其为人耿直;率真;干活不惜力;待人热情。</p><p class="ql-block"> 记得40多年前刚到十二连时,老四可能没有想到来东北会待那么长时间,他的行李仅仅是一个不大的小皮箱,因为没有带蚊帐,最初的那几个月总是和别人共用一个蚊帐。在连队初次开大会时,连长在介绍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时,老四突然冒出了“解放军怎么不发蚊帐呀?”的叫声,引发了大家的笑声,这笑声让我们至今还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我们初到的连队是个新建点,不像老连队收割豆子直接用联合收割机,我们要用镰刀收割豆子,并将豆子堆成7、8米远一个的豆垛,待老连队收割机闲置下来后,再开到我们连队脱粒,这时往往已经是数九寒冬了。在那寒冷的冬夜,我们在地里跟着收割机一个豆垛、一个豆垛地将豆子挑到收割机上脱粒,由于豆子割下后几个月大雪寒风的吹打,豆垛硬邦邦的,为此需要有一组人在收割机脱粒前将豆垛用二齿钩子刨松,以便后面的收割机脱粒。</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和老四跟在收割机边不断地挑起豆子投入到收割机中,但是收割机经常会因为前面刨松豆垛的进度太慢而停下等候,再看前面刨豆垛的那五位刚调来的职工,浑身捂得特严实,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挥动着二齿子,根本就不在乎收割机大灯炫目的催促和机械轰鸣的等候,“这太窝工了!”此时老四实在忍不住了,他来到我身边捅了我一下说跟我来,我俩来到收割机前,老四对那几个人吼着“你们这是怎么干活呢?“xx”后面去吧,这留我们两个就行了。”老四把那五个人轰到后面,跟着收割机脱粒去了。我和老四抡开二齿钩子刨着那被风雪呲得硬邦邦的豆垛,刨开一个我们又走向下一个,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回头看了看,后面收割机的大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此时我和老四棉衣的扣子都解开了,头上和眉毛上都是白霜,看着后面一个个刨开的豆垛我们觉得这活干着心里痛快!</p><p class="ql-block"> 老四耿直的性格也曾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它曾因为对四人帮不满的言论而受到连里的审查。在返京的那些日子里,以他的学历和文化程度他完全可以考上大学,但令人惋惜的是他辅导的人都考上了大学,而他自己却根本没有去考大学。……..</p><p class="ql-block"> 殿然兄走了!老四走了!四哥走了!在这遥远的新疆伊犁察布查尔县,我愿四哥一路走好!一路走好!</p> <b> (下面是文浩看到以上内容后的留言) </b> <div> 怀念永远的四哥,怀念永远像孩子一样纯的四哥。四哥,一路走好,四哥,一路歌声!</div> <div><b>(下面是和平看到以上内容后对老四的一段回顾)</b> </div> 我是殿然的兵团战友,他是我的入团介绍人。回北京后,他的经历很有传奇色彩,曾经靠一趟趟去广东,带回盗版光盘出卖为生,我曾是他的热心买主,几千元私房钱都用到买光盘上,至今家里有将近一书柜电影光盘。他也曾独自一人闯非洲,从南非走到埃及,经历了多个战乱频仍的国度,租破车,走险路,谈起来让人心惊肉跳。他很豪爽,上山下乡四十年纪念,我们二十多个北京的兵团战友回黑龙江兵团,路上在哈尔滨换车时,他买来很多哈尔滨红肠和大列巴,请大家吃,而他自己却在一旁看着大家饕餮笑得很自然,好像这美味不是他请的。他很封闭自己,很难打听到他的真实手机号码,就算知道了,也很难和他通上话,感觉他像是藏在很深的地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是老高三知青,那时候在我们眼里,远胜过今日的大学生,他本可以有着非常光明的前途,最后却落得不修边幅,邋里邋遢,说话直冲冲的像个粗人,可以说,是十年动乱毁了他的一生。今天他去了,想想一起置身艰苦的年月,心中很是伤感,愿老四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