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造（六）

Ch·X 凉

我就怕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图：丁子

文：本人

终于是晴天了。只是天依旧是冷得出奇。

将步入深冬了。

我走向楼梯，步调仍是快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硬生生地吹散了往日午后的困意。

走到离楼梯10米远地方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满脸血渍的人抱着一个身上全是血的人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下来，步调有些缓慢，以及携带着随时都要倒下去的虚弱。与学校的安宁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凉！

她怀里抱着的人看不清正脸。那人左肩上全是血，应该已经昏迷。我紧紧地盯着他们，但没有丝毫放慢行走速度的意味。

凉的目光何止是没了往日的欢悦，何止是失了光芒——那双眼睛极其冷漠，甚至有几分陌生，像一个冷酷的杀手。她看见我，那冷漠似乎消融了些，但仍是没有光芒的。没有眼泪。

当我处于她下面两个台阶的时候，我先是望了眼凉冰冷的双眼，再向她怀中那个昏迷少年扫了一眼——是q！头发少有的乱。脸上没戴黑框眼镜，闭着的眼睛浸满了泪水，左肩上的血水一发不可收拾——两人身上到处都是血。尤其是凉的右手，q的脸、脖子上。凉头发上也染着血，更有了几分杀意。

我停下脚步。顺着她走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帮她。

怎么回事？我问她。

等会再说。她用力地咬了咬唇。声音是沙哑的。

我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将担架摆在地上。凉将q置于上面。后者的一些泪水已被血水渍染，那双总洋溢着疯狂的眼睛闭上，再加上不断流淌的泪水，就变成了一个脆弱、敏感且无助的孩子。

那眼泪将他往日的骄傲毁掉了。

嘴角的血掩盖了上扬的弧度。

拜托了。凉充斥着疲惫的声音很轻。

随后她向后仰去。

我在她后偏左的位置，手向右一抵就能扶住她。才发觉她左手大概带手环的位置上有道口子——也正溢出血来。

把她也带走吧。我望着她闭上的双眼，不禁叹息一声。

当然。一个中年男子说。

凉，究竟为什么要冒险呢？

我左手的小指擦到了凉伤口正溢出来的血。我将她挑上担架，并握住担架的右柄。由于凉昏迷了，故我仍无法得知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此刻，一个少年握住担架的左柄。看样子应该已经高一了，带以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我与他将凉抬上救护车。

凉怎么回事？他开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来不及问。我回答他。我看到他微微皱了下眉。

随后他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用一种关照后辈的眼神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两分钟之后就上课了，及，你还是先上去吧。

我也点点头，转身上楼，没来得及问他是谁。那一刻，我众多的疑惑在心中生根发芽。但此时的我别无选择，只能先回去再说。突然，一种不可思议的推测在我脑海中涌现。那一刻我自己都感到怀疑——我不相信凉？

我怀疑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

终于开始这杂乱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