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连男家属的探亲生活

秦友友

结婚后,媳妇儿她工作忙,自然顾不上陪我在拉萨转。于是,媳妇儿当年在一炊事班当炊事员时的副班长、后来在维护连任司务长的一个陕西兵来找我,他开着一辆三轮摩托带着我走街串巷看拉萨,又步行上了布达拉宫和大召寺。当时的拉萨巿的市区不大,东西南北就两、三条主要道街,大都是一层、两层的房子,最高建筑是邮政楼算个塔顶不过四层楼高,百货商场只有一家,买东西的人少,售货员少,商品也很少。到布达拉宫、大召寺只能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印象是外面阳光灿烂,而屋里黑黑的,在为数不多的酥油灯中有金色的神坛神像藩旗,具体是什么也看不真切。 在婚房中的留念。 一天,媳妇儿说:“总站领导想让你给办一个美术学习班,你就去吧!”刚好我已参加过兰空的几次美术创作组,掌握了美术的基本知识,于是我答应了下来,学习班是在总站的一间大教室。课堂里坐满了三四十人,都是来自各营各连各站的干部战士,他们几乎遍及整个西藏,可见总站领导的重视。短短几天时间,我把我所学的内容浓缩在了最基本的常识上,重在入门,浅而易懂,还要实用。开始上课时,领导上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的是这期学习班的花名册,第一堂课,我作了自我介绍并点了名。我这人最大的问题是对人姓名经常记不清。一次上课提问,我冲着一位男兵说:“小渡,请问什么是固原色?”。那个男兵低着头不吭气也不理我。我又说:“小渡同志,请问什么是固原色?”他把头埋得更深了,还是不理我。我有些急了,心想我天天听女兵们叫他渡边,可他怎么不回答问题呢?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用手指着他并严肃地一字一顿地大声说:“渡、边、同、志!请你回答问题!”那个男兵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怯怯地说:“秦老师,我不姓渡,我姓许。我叫……”一阵哄堂大笑,男兵女兵都笑了起来,特别是女兵们笑得把头埋到了桌子下面。我这才知道,这个兵因为个子矮、头大、身板壮,再加上是个罗圈腿,所以女兵们把电影《地雷战》里小鬼子“渡边”的名字给他做了个外号,女兵们背地里叫他,他似乎也知道,只是没有公开而已。我赶快道了歉,于是他回答了问题,回答得非常好。这个班办得顺利,一位女兵创作了一幅铅笔画,是画女兵自已动手种菜,获得成都军区三等奖。 在龙王潭办美术学习班。 为战士们办美术学习班帮助藏族阿妈生火。<br> 办班期间,西藏军区文化处干事张骏也办了个班,他们常到我们这边看看。后来张骏给我介绍了几位在拉萨的画家,有一位叫韩书力(音同),是中央美院毕业的,当时已小有名气,回到内地后还和他联系了几次,但后来渐渐疏远了,但我还非常关注这位远在天边的朋友,前段时间才在电视上知道,他现在已是西藏美协的主席了。<br><div>  张骏还把他办的班上一位军区职工丹曲介绍给我。</div> 张骏、丹曲和我。 和丹曲的合影。 我和爱人与丹曲夫妇两家人合影。 <p class="ql-block">藏族家一角。</p> 丹曲的家,坐落在市中心,是一座典型的藏式二层小楼。一层是牛舍,二层才是住所。客厅的藏桌上已摆满自家做的奶酪、麻花和风干牛肉,还有煮好的奶茶、酥油茶。我喝了奶茶也喝了酥油茶,奶茶是甜的,很好喝。而酥油茶是咸的,第一口喝到嘴里,有一种浓浓的酥油味,难以下咽,但我还是坚持着喝了几口,就觉得嘴里的酥油味越来越清香,越喝越好喝了。回到北京后,就沒有找到喝酥油茶的地方,到了九十年代才的有了藏餐厅的出现,但怎么也喝也不如那时在西藏喝的原汁原味的酥油茶。喝完茶吃了糌粑糊,我们还到他家的房顶合了影。<div> 接着放目远眺,整座拉萨市尽收眼底,只有巍峨的布达拉宫在市北高高耸立着。<br>  现在看着我们的合影,让我常常想起雪域高原上的朋友们,不知你们都还好吗?<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