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晨的阿纳克纳,白色珊瑚沙伴着宝石蓝的海水,椰林中朝阳斜照,一片岁月静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像其它太平洋岛屿一样,复活节岛也被阳光、沙滩、海滨、棕榈环抱,人们探秘石像,也沉浸于五彩斑斓的海岛生活,兴致勃勃回归自然。</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纳克纳是复活节岛最大的beach,这里有两组moai,海滩却更像度假地。椰林中,藏着自然风格的休闲凉亭,在温暖的沙滩上,听风看海,有威武的moai相伴,注定是不一样的假期。</p> <p class="ql-block">(VisitChile)</p> <p class="ql-block">在NASA从太空拍摄的复活节岛图片中,阿纳克纳海滩呈蓝绿色,清晰可见。海边高大的椰子树,是漂过几千公里的太平洋,用塔希提岛运来的椰子种的。当年,罗格文发现复活节岛时,惊异于岛上没有植被,连一棵树也没有。复活节岛曾植物葱郁,棕榈繁茂,随着人口增加,种粮食,造船只,立石像,越来越多的树木被砍伐,1400年之后,岛上的棕榈树完全绝迹了。</p> <p class="ql-block">(Flickr)</p> <p class="ql-block">(Isla de Pascua)</p> <p class="ql-block">1960年,智利海军训练舰“艾斯梅拉达“号,从塔希提岛带来了2000颗椰子种子,以及咖啡树、面包树、葡萄柚树和其他树种,丰富了岛上的植被。自那以后,有6万颗树被移植到岛上,装点了小岛,保护了水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奥郎格,鸟人崇拜圣地,风光无限,美景天成。悬崖绝壁之上,开阔的火山口,矗立浩瀚的太平洋中,山色青翠,海水深邃。大岛Motu Nui,小岛Motu Iti和立柱礁Motu Kao Kao,在海面上形成3个灵动的焦点。Motu Nui,是智利的最西端,也是南美洲的最西端,远望它垂直的岩壁,绿色的苔藓和野草,脑补鸟人们在那里蹲守,数天数夜,无遮无盖,直到俘获鸟蛋,拼死游回家乡。拍击的海浪,在小岛周边围成一圈跳动的白丝带,一艘驶向小岛的快艇,拉出长长的浪花,也把飘远的思绪,从几百年前拉回现在。</p> <p class="ql-block">(Tiny Travelogue)</p> <p class="ql-block">(Cascade Expedicions)</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2日游,由当地旅行社精心安排,老板在家里招待我们午餐。进入当地人家中,亲历岛民生活,令人期待。中午时分,车子回到安加罗阿,开进泥土路的村庄,进入一个农家院落。院子里种着各种热带花卉水果,像个植物园,迎面一株枝叶浓密的树,结着豆荚一样的果实,导游Anna摘下豆荚,教我们吃它的白色豆衣。香草味、絮状质地的豆衣,颇似冰激凌,这树就叫做冰激淋豆树,ice cream bean tree,学名Inga feuilleei。冰激淋豆树全身是宝,可以做建材、食物、药物,它易生长,有宽大的树荫,是很好的热带树木,在亚马逊盆地很常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院子中间,搭了个长长的简易凉亭,亭子里有长木餐桌和条椅,桌布桌垫,整洁舒适。凉亭头上是一间小厨房,玻璃窗口向外传菜,似简易版餐厅。院子里有两座小小的半旧房子,玻璃推拉门,一个6、7岁女孩和3、4岁男孩跑来跑去。一望而知,这是崇尚自然的一家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院主人、旅行社老板Marcus,笑容灿烂,在凉亭边欢迎大家。Marcus是瑞典人,10年前落户复活节岛。他热爱音乐,曾两次来复活节岛,第二次遇到了现在的妻子Alicia。Alicia是原住民音乐人,艺术家,他们经营音乐商店和旅行社,院子里奔跑的小家伙,是他们的儿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Marcus的旅行社每天接待两组客人,坐满两张桌子。他热情亲切健谈,给大家介绍复活节岛,看得出对小岛的热爱。午餐是百香果饮料和新鲜面包,主菜有鱼、煎猪排、红薯和蔬菜,新鲜美味,胜过一般餐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Alicia来了,棕色皮肤,飘逸的长发,很有风格,非常漂亮,难怪把瑞典小伙Marcus,留在了这遥远的小岛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Alicia是岛上名人,演员、音乐人、冲浪教练,她创办了岛上第一所冲浪学校,还是岛上第一个女性冲浪教练,在当时非常轰动。她曾在夏威夷生活,专业唱歌,回来后成为岛上第一位女艺术家。徐徐清风中,Alicia为我们弹奏曼陀铃,叮铃铃铃的轻柔乐声中,大家忘了时光。</p> <p class="ql-block">(Rapa Music)</p> <p class="ql-block">(Let's Get Lost)</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在旅途,小酒店就像家,安放旅人漂泊的心。清晨,朝阳初升,坐在酒店小咖啡厅的露台,热腾腾的现磨咖啡,香脆的牛角火腿,清凉的果汁、酸奶和新鲜水果,一一端上桌。老板娘Tina是原住民,长得比较粗糙,不爱讲话,只是默默做事。她的男友Michael是美国黑人,从波士顿来。Michael游走世界,到了复活节岛,暂时住下来,人到中年的他们,搭伴过起了日子。他们住在咖啡厅楼上,Michael帮助打理酒店杂务,因为沟通方便,我们有事都问他。Michael有美国人的爽朗,很健谈,说起未来,他也没啥想法, “此心安处是吾乡”吧。</p> <p class="ql-block">(Agoda)</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比起Michael的长居,酒店的客人,都是短暂停留。游客们为石像而来,智利人来此度假,还有的人,似乎是来浪迹天涯的。酒店开放式的结构,拉近了住客的距离,搬把椅子坐在门外,如果恰有其他人,就自然而然聊起来,我就这样认识了Jack。Jack来自加拿大的草原省,50出头,一个人旅行,不修边幅,头发长乱。他爱说话,总在和左邻右舍聊天,与大家的轻松愉快相比,他有点愤世嫉俗,对随处可见的贫富差距非常不满。他在复活节岛呆一周,然后继续在南美旅行。闲聊中,感到他似乎经历了某种不快,也许遭遇中年危机。人们来到这世界的角落,也是散心,逃避,寻求一种疗愈,发现新的自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酒店,我们还偶遇了来自深圳的中国游客。他们一行6人,资深导游带领,装备齐全,食品丰富,让我们好生羡慕。他们已经在南美游历了一个月,去了南极,接下来还要去智利、秘鲁。此时,中国已经封国,作为疫情前出来的最后一批游客,他们真是幸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见惯了多层水泥建筑,酒店的平房,很是接地气。只要门开,喵星人Johny必来屋里视察,打滚晒太阳,自我陶醉。多久没用过晒衣杆了?晚上洗好夏衣,打开固定在门外的衣架,待朝阳初升,衣服上就有了太阳味。花园凉亭是住客的最爱,大家在这里聊天,吃饭,喝一杯。长木桌上打开电脑,听着鸟叫虫鸣,闻着花香草香,忍着喵星人在脚边蹭来蹭去,开始幸福地工作。偶有“嘭”的一声,被吓一跳,原来是熟透的椰子从树上掉下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到傍晚,总是来到美丽的海滨,在海滨晚餐,看徐徐落日,是游客的must do。餐厅是开放式的,自然材料搭建,树枝的屋顶,蔗杆的屋檐,通透舒适。冲浪者在海湾戏水,赛艇要出海训练,海风吹来,空气中是咸咸的味道。餐厅的饮料实在诱人,芒果、木瓜、菠萝、百香果,各种混搭,变幻出色泽美丽、香甜浓郁的饮品,让人禁不住一杯又一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岛上4天,最喜欢的事,是扫街吃菠萝。复活节岛出产一种拳头大小的菠萝,极香甜,插在竹签上,吃得过瘾。我们也在西瓜车旁吃西瓜,大大的西瓜,甘甜沙瓤,沁人心脾。</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游荡在岛上的大街小巷,欣喜地看到,几乎所有建筑都保持了原始风格,自然材料,原木砖土,没有钢筋水泥怪兽。岛上唯一的银行,加入了钢管元素,有些许现代感,也刻意做成了尖顶棚屋形状,传递了Rapa Nui特色。小岛保护文化传统的努力,可圈可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自祖先落脚这片土地,Rapa Nui人已在此生活了上千年。现在岛上的5000居民中,有一半人是Rapa Nui的后代。他们的祖先,无意中砍光了岛上树木,摧毁了维持自身繁衍的生命支撑系统。没有树木,水土流失,小岛日渐荒芜,无法提供足够的粮食和作物。要扭转土壤流失,需要种植20万棵树。小岛的经济几乎全部依赖旅游业,每年10万的游客,也带来突出的环境问题,像机动车、垃圾、污水污染,遥远的小岛,如何应对这些挑战?Rapa Nui人,会一直在岛上生活下去吗?</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导游Anna的想法也许有代表性。Anna有Rapa Nui血统,妈妈是原住民,爸爸是智利人,Anna在岛上长大,去圣地亚哥求学,然后回到岛上,做英语和西班牙语导游。她是个单亲妈妈,她说,将来要带10岁的儿子去圣地亚哥上学,儿子曾经生过一场病,要一直飞去圣地亚哥治疗,岛上的教育环境和医疗条件,已经不能满足她的要求。Anna的想法普遍吗?这个孤独的小岛,会有怎样的未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告别美丽的世界之角,永远的复活节岛,留在心中。飞机爬升,万里无云,小岛的等腰三角形,在机翼下如此清晰,两公里长的机场跑道,几乎横切西部底角。太平洋深邃宽广,小岛植被苍翠,世界很大,而此刻呈现于我眼前的,只此一隅,只此青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