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交城东关古建

亮堂堂

图文并制作：白尚立 图说交城东关古建 交城县城东门口往东一直到下关北河街口都叫东关，称东关街。实际上它是古县城东正街的东延，所以又称东关正街。这里曾是交城最繁华的地段，以东关正街为中心，不仅巷巷交错，包括南巷、北巷、双井巷、当铺巷、五拐巷、麻叶寺巷等，而且寺庙也多，包括府君庙、广生寺、弥陀寺等，更称道的是正街两旁商铺林立，杂货铺、绸缎铺、当铺、药店、皮店等各色店铺布满了整条街而形成了“明清商业街”。我用了两个上午的时间，除正街店铺外对其区域内的古建作了番收集整理。为了叙述的方便，我权且把南至广生寺、北到沙河街囊括其中。 一、寺院 其他寺庙或不存或殿倒房圮颓废狼藉，唯广生寺依然晨钟暮鼓香客不断香火旺盛，弥陀寺殿宇尚存。1，广生寺 广生寺人们也称广生院，位于南巷口迎面，坐南面北，于2019年由吕梁市文物保护单位升格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广生寺，清康熙十五年（1676）由交城士绅丁世醇（曾任浙江仁和知县）创建，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五十七年（1792）、同治十三年（1874）、2000年四次重建，遂成今天规模，其建筑风格独特，建筑面积达1125平方米。寺门外有一宋代古槐，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吧，框以周边，红布包裹，当地人视其为神树，双人合抱，已显老态龙钟，但虬枝散然，仍有勃勃生机风貌。寺门面阔三间前出廊；单脊双坡歇山顶，脊翎上的砖雕花卉图案煞是粲然，雕刻细腻，惟妙惟肖；插飞紧瓦，斗拱装饰，额枋描画，雀替嫣然。正中匾额为“广生寺”，两明柱上是:“晨钟暮鼓警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迷路人”。这幅楹联、门旁的一对石狮及进寺门对面的精致弥勒佛神龛，把人带入一种清净神圣的境地。正殿及东西配殿均为二层楼式，各面阔三间，下层均为砖砌窑洞，显得古朴雄宏。正殿窑洞为无梁殿构造方式，室内通旷，释迦牟尼佛端坐正中，通体贴金，金碧辉煌，摩诃迦叶、阿难陀分列两侧。每眼窑洞内墙壁上另碹砌小洞窟各一眼，内供佛像，故称“九窑十八洞”。正殿上层供奉西方三圣金像，中为阿弥陀佛，两侧是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院后东南有座三层六角亭，上亭下洞，设计精巧，攒尖顶梁架，看上去高耸挺拔。站在亭子里扶栏周观，其景色尽收眼底。 　　寺的右前方有座很独特的二层过街牌楼，其二层为双栏八柱六门三楼式牌楼。后来形成的这条街，因寺前的古槐而命名为东关槐树街。 2，弥陀寺 弥陀是号称西方三圣之一的阿弥陀佛的简称，西方三圣为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此三圣为净土宗专修对象，弥陀寺主要供奉的对象应该是阿弥陀佛。 我是在沙河街看到这座寺院的。面街旧大门带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印记，水泥抹面的左柱子上刻有“五洲震荡风雷急”字样，不难想象右柱子上应该是“四海翻腾云水怒”，可惜磨灭重新抹面无存了。进去后二门与弥陀寺正殿后墙齐平，额书“种籽站”三字，再进去就是寺院的后院。现仅存正殿、七佛殿及西配殿的零星建筑。我拍照后出来看到两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在晒太阳，遂过去攀谈起来。他们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前后在这里开办国民小学，日本人来了后把里边的佛像损毁殆尽，农业合作化时期改作粮站，文革后为种籽站，改革开放时为种鸡孵化厂。闲聊中得知，这弥陀寺当地人叫“麻叶寺”，怪不得正街北有条窄窄的“麻叶寺巷”。也是的，弥陀寺的正门朝南但不在大街上，所以我没有找到。 弥陀寺的创建年代已无从考证，我不敢妄加言断，但从建筑木构风貌看，很有元代寺院遗风。据有关记载，明万历十四年（1586）、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都重修过，乾隆二十六年（1761）建东禅院，乾隆四十一年（1776）建西禅院，嘉庆二十年（1815）再修，现存七佛殿为明代建筑，其他为清代遗构。据说，弥陀寺已于2019年由县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升格为省级重点保护单位了。 两位老人讲，口传下来一进寺门两侧塑有四大天王像，很是壮观。四大天王是：持国天王，手执琵琶；增长天王，执宝剑；广目天王，手缠绕一龙；多闻天王，左手持银鼠，右手持伞。 时其他殿门紧闭，我只能在外拍照。东禅院已无存，西禅院墙倒殿塌破败不堪。前院的七佛殿，殿门大开空空如也，好似向我们诉说着什么，是凄凉的心绪，还是悲怆的命运？旁边的一通石碑已斑斑驳驳脱落无状，也似向我们诉说着什么，是不是几百年来的风风雨雨？高出地面一米有余、面阔五间、单脊双坡悬山顶、额枋彩绘斑驳脱落、斗拱叠加的正殿，静伫于此几百年，更是在期盼着什么，静思着什么，守望着什么，诉说着什么…… 二、南门洞 南门洞位于南巷口即广生寺的迎对面，据说与丁家有关。广生寺都是丁家人所建，这一区域又多是丁氏族人，还建有祠堂，南门洞与丁家人有关当然不足为奇了。 这是座下为拱券式门洞，上为神殿式二层建筑。从正面看，垛口花栏护卫着神殿，神殿供奉不详。神殿面阔三间，单脊双坡硬山顶，插飞紧瓦，斗拱叠加，墀头砖雕装饰；两边各有一间配殿，配殿后墙各留一梅花造型窗户。 南门洞与广生寺，既相互独立又互相依存，几百年来护佑着丁氏族人人丁兴旺瓜瓞绵绵，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三、丁家祠堂 丁家祠堂位于南巷路西，距南门洞不远。面街出廊面阔五间，正中木制门楼飞檐翘角，斗拱装饰，悬山顶。廊两边墀头上部为“寿”字砖雕，下部亦为砖雕图案，细腻逼真。门廊与倒座东殿一体连建，大铺头卷棚硬山顶。祠堂院落很宽阔，应该有北南厢房现已无存。与堂门正对的西殿为正殿，同是面阔五间前出廊，插飞紧瓦，大铺头卷棚硬山顶。 从门楼、倒座东殿及正殿的建筑风貌，不难看出当年丁氏家族人丁兴旺富裕财旺。目前，丁家祠堂被县人民政府确定为“不可移动文物”。 四、窄巷 也许是紧靠县城繁华地段“一寸土地一寸金”的缘故罢，这里巷巷交错，且窄而幽深，宽不过一米的很多，有的甚至才二尺余，对面过人须一人紧贴墙壁侧身，另一人才能通过。有的宅院还是面巷开门，尽管这里少了农家院农作物进院、农家粪出院，但经营生意也须出进，真不知其详了。独自一人行走在几十米甚至百米的窄巷里，除探幽外，未免有阴森森的感觉，而或一只花猫从这道墙壁嗖然飞到那座房顶上，更让你滋生出些许骇然的心绪。但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处大多是街衢。真是 窄巷深深深几许， 宽不盈米二尺余。 幽静痴人一探谜， 柳暗花明通街衢。 有个巷子叫五拐巷，因有五个拐弯而得名。每个拐弯处都开有宅子的院门，真难以想象几百年来这些宅院的人们是如何运作日常生活的，有的宅院里现在仍有住户。 　　还有个叫当铺巷的，因巷旁一个宅院街门道旁开当铺而得名。走进沧桑脱落的街门，便是斑驳了岁月的当铺窗口。时光荏苒，岁月沧桑。眼前的一切好似走进了古装电视剧，唯有当铺窗口贴有“门神赐福”斜尖红纸，才有了现代的味道。眼前的一切特像一位历经风雨雪霜的老人在向我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和几百年的过往，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如泣如诉。看着周边的色彩，我似乎也真切地穿越到了几百年前，一位饱经风霜拖着蓬松长辫子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窗口内的掌柜，身着长袍短褂头戴瓜皮帽的掌柜正摘下花镜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一件古玩。也许是为家里病人治病，也许是生意出了大问题，也许是别的特殊原因，这位中年男人把祖传的这件宝物拿过来不得已而当之，祈盼着掌柜能给个好价钱…… 五、民居 关于交城县城的古民居特点，我在《交城南街古民居初探》里说了不少，就不再赘述了。这里着重介绍几处古民居及其他情况。1，几处宅院 丁冠文宅院 丁冠文（1872—1928），交城东关南巷人。其父虽是民间郎中，但因乐善好施而终至清贫。其母去世早，没多日其父亦去世，时年冠文才8岁，只能依附前母所生的兄长及嫂子艰难度日。天生聪颖的冠文每当路过附近丁家私塾——广生寺时，总被里边的琅琅读书声所吸引，塾师知其然，以不收学费而收之教学。冠文好思勤问善解强记，15岁便在县里考取秀才且名列第一，23岁便中举但不愿为官。这样，他一举成名为乡里人所尊敬。 丁冠文有种与生俱来的朴素的阶级意识，如同父亲一样乐善好施，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他不仅治家极严，还善于调节邻里家庭不和乡人间之纠纷。关于他对簿公堂修建南门洞之事至今传为美谈。事情是这样的。丁家祖坟在下关街南青村与阳渠村的交界处，时阳渠村吕家在附近开砖窑，拉砖拉土的马车斜插丁家祖坟地横贯来往有损祖坟，如此引起了丁家的不满，遂诉之于公堂，冠文代表丁家出堂。县太爷问事情的原委时，吕家仗着以黑钱作了打点而满不在乎，还不时呈嚣张之气。冠文见状娓娓陈述，说尊长敬祖是丁家祖辈遵从的道德原则，谁也不能侵犯，何况这是你吕家践踏我们丁家祖坟，天理不容。说到情深激昂处，冠文几乎是脱口高吼：“人怕起绰号，地怕走斜道，何况这是我的祖坟呢？”也许是县太爷也受到了感染，竟拍案叫绝：“说得好！有理，有理！吕家必须给丁家的祖坟修好，再罚你二十万块砖赔丁家损失！”后来，丁家就把吕家赔的这二十万块砖在巷南口修了小城门洞。这便是南门洞的来历。 尽管如此，丁冠文还是很清贫。后来，东街李掌柜仰慕其文名和才华，欲与其合伙开皮店，遂在南木厂开万川皮店。没想到生意相当火爆，几年下来丁冠文就翻了身发了大财，单固定资产就有十几处，宅院、店铺、门面柜房等。以其声望人们推举他做东关街街长，八大社社长，还担任过交城县禁鸦片的烟务局长和交城商会会长等。 　　话题扯得太远了，还是回到丁冠文的这处宅院吧。不知是先建的南门洞，还是先修的这座宅院，南门洞西侧面紧贴宅院后墙，丁宅门楼紧挨门洞北墙。 宅院坐西朝东，取自紫气东来。这座木制门楼很具特色，建于高出街面一米多高台基上，两明柱擎着门楼，门楼插飞紧瓦，脊端吻兽，脊面砖雕砌就，纹理清晰，图案分明，单脊单坡悬山顶，飞檐翘角，翼然欲飞。两明柱配三斗拱，额枋彩绘，雀替行云流水。整体建筑既庄重大气又雍容典雅，显示出主人的生活情趣与人文气质。沿五级台阶上去，看到的是砖雕垂花门装饰的木质街门，门匾为“祝三多”，意为多子、多福、多寿，为祝颂之辞。街门对面是座山影壁，虽主体图案堙灭不清，但周边砖雕“寿”字、花卉、流云等仍清晰可辨，惟妙惟肖。 　　西正房五间，北南厢房亦各五间，均改装为现房。倒座东房五间，北为门道、南为茅房，中间三间一明两暗。正西房、倒座东房均为垛口花栏单坡二铺头硬山顶，北南厢房均为单坡大铺头硬山顶。除房顶外，唯倒座东房还保留着原始风貌：猫头滴水，插飞紧瓦，柁头裸露装饰，桁木彩绘，雕花木窗格扇，墀头砖雕砌成，给人一种古韵悠悠的感觉。虽房屋有所改造，院东南角已坍塌，但仍能从遗构中想象到院主人当年的富裕程度、生活情趣及人文气质。目前，丁冠文宅院被确定为“不可移动文物”。 　　无名宅院（因无法命名故以无名宅院命之） 这是位于府君庙后巷北段巷西坐西朝东的一座民居。门楼已顶塌残破，但从两明柱之柱础石、一对门墩石雕刻的花纹图案及短短柁头雕刻有形、额枋间镂空装饰，说明这是座不寻常的院子。门额为“承启第”，承继前辈的积累，包括祖德勤与俭，通过后世努力并发扬光大；第，封建社会官僚贵族的大宅子。进街门对面是座山影壁，保存完好。以“寿”字为主题，配以菊花（长久）、长寿花（长寿）及周边的竹子，满满表达了院主人对高雅情趣的追求，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延年益寿的祈盼与祈福。 　　正西房七间四房前插廊，这插廊除美观外，夏天可以遮阳，还可以避雨及在廊下小憩，北南两小间均接至前明柱筑房；明装修，整体看起来对称美观富态大方；垛口花栏，二铺头单坡硬山顶。北南厢房各五间两房，垛口花栏，单坡大铺头硬山顶。倒座东房同为七间，北间门道、南间茅房，与中间五间三房一体连建，双坡大铺头硬山顶，单脊上砖雕装饰，栩栩如生。虽正西房与北南房的门窗已改制，但从倒座东房残存的插飞紧瓦，墀头砖雕图案装饰，桁木彩绘，雕花木窗格扇等仍能想象当年主人的富裕程度。 　　这座宅院的门楼像极了八九十岁的老人，努力地支撑着残老的身躯。透过门楼看院内，是呈“日”字形的二进院，二门顶单脊上的砖雕图案清晰可辨。内外两院的东房都已倒塌，现存外院西房为三间两房，内院西房为五间两房，格扇门窗，单坡大铺头硬山顶。正房五间，现已改制为三房，垛口花栏，单坡二铺头硬山顶。 　　再看看这处院子，街门的外表已残缺不全，可背面的木制垂花装饰则能说明宅院主人当年的富足程度。东西厢房七间四房都进行了改制，但正房五间一明两暗，风水楼居中单坡二铺头硬山顶，倒座南房五间两房单坡大铺头硬山顶，均明装修、格扇门窗，足以与垂花街门相辅相成。 　　这是位于麻叶寺巷7号被确定为清末民居“历史建筑”的一处宅院，东西厢房已不存，从正房及倒座南房的遗存仍能看出当年的风貌。这座民宅最具特色的是正房单脊双坡大铺头硬山顶上的脊翎，纯砖雕图案装饰，隔二三十米看上去，花卉井然，相间有序，对称相拥中间风水楼，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古色古香，韵味无穷。 　　当铺巷斜对面的向阳处，一位老人正在晒太阳，我遂过去攀谈。老人姓李，82岁了，精神很好，也很健谈。他比划着方位给我介绍附近的巷名及其来历，诸如当铺巷、双井巷、五拐巷、南巷等。老人手指斜前方告诉我说，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这里还有城墙。我很纳闷：城外关内还有城墙，莫不成其他几面也有城墙？有南巷应该也有北巷，有南门洞应该也有北门洞？请教于老人，他说其他的就说不准了。老人还津津有味地给我讲述南门洞的来历，还说丁家祠堂周边基本上是丁家人，直东是红花巷…… 　　告别了老人，我先来到南巷，这几处宅子的院门及院内的房子确实很有特色。 　　广生寺门前的这株古槐，不止见证了多少代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政权更迭，更重要的是护佑了丁家，护佑了古城内外的庶民百姓，护佑了多少来这里焚香叩拜的善男信女。 2，二层门楼 红花巷东行，沿着宽不盈米的窄巷走到尽头，一座二层门楼“独角亭”赫然在目。门楼坐西面东，街门为拱券式门洞，二层门楼看上去很有特色。征得院主人同意后，我进院从背面观赏拍照。二层为卷棚硬山顶，方木挑梁，插飞紧瓦，猫头滴水，面街开一圆形窗户，北南各开一拱形窗户，背面为四扇通天格扇门。 与院主人闲聊得知，这是清中期建筑，其他房屋残破不堪不同程度坍塌，遂拆除重建新制，唯留门楼不计划拆除。问其故，答曰老祖宗的遗产。我说没被确定为“不可移动文物”“保护单位”什么的，他望了望门楼，苦笑着说：“不值得吧！”不知怎么的，我顿时滋生出种惋惜遗憾甚至酸酸的感觉。 　　这是位于广生寺南紧靠广生寺一处院落院门顶上的一座二层门楼。这处院落坐北面南，院门开在东南角，南为三米小巷，东为五米大路，也许是为了出入方便吧，院门是呈45度角斜开着的。这样，二层门楼显得醒目又庄重。 虽院子里房屋陈旧颓废已无人居住，但院门及二层门楼保存基本完好。三米多高的砖砌楼身上部磨砖出楞饰边，再上部是花栏装饰。楼顶是六根木柱支撑，额枋均有造型，支柱顶端均为斗拱装饰而支撑楼顶。楼顶飞檐翘角，插飞紧瓦，猫头滴水，栩栩如生，翼然欲飞，轻巧灵便，美轮美奂。 　　附近还有一座类似的二层门楼，同是卷棚硬山顶，只不过面街窗户是方形的。 3，门匾 除丁冠文、无名宅院的门匾外，还发现有三块门匾比较清晰。 乐善家：爱做好事，喜欢施舍之家。 惠迪吉：惠，就是顺应，顺着；迪，就是道；你顺着天道而行就是吉祥，反之，违背天道而行则……即顺道吉，从逆凶。迪吉表示吉祥，安好。 修厥德：原文为聿修厥德，意思是修好个人的道德。聿，语气助词用于句首或居中，无实义；厥，代词，这里指发扬美德；修，修明，发扬。语出《诗经.大雅.文王》，“无念而祖，聿修厥德”，意为发扬祖宗的真德真性，修好个人的道德。 4，土地爷神龛 “土能生白玉，地可产黄金”。这是家家户户土地爷神像两旁的对联，意思为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只要有了土地，把田地侍弄好，人勤地不懒，庄稼就能长好，就不愁吃穿，不愁过上好日子。这副对联道出了农民，其实何止是农民，对土地的敬重，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祈求，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你看最后一张，把毛主席供奉于此，是不是赋予他同等或更高的地位呢？“旭日东升山河秀，光辉思想照千秋”，这何止是“红太阳”？！ 5，瓦爷神龛 常听说街道上有五道爷庙，也见过不少大街对面或丁字街上有“保平安，驱妖邪”的“泰山石敢当”竖石碑，而孙家巷拐弯处的这座瓦爷神龛我还是第一次见：“瓦爷当街座（坐），保佑孙家巷。全街平安。”适逢一小伙计从附近院子里出来，我指瓦爷神龛问其故，他说原先孙家巷就有这瓦爷，翻修后人们还是保留了这。再深问就不清楚了。 6，零星建筑 进不了院子，我只能在垃圾堆上隔墙观看拍照。确定不出是民居还是祠庙什么的，你看，上下两层，下层五间三门两窗，拱形门与方形窗搭配，尽显美感。上层五间前出廊，配以卷棚硬山顶，同样美感尽现。远远望去，雕花门扇格扇配以整体格调色彩，既古韵悠悠又回味无穷，真是美不胜收！ 　　这座街门，不知赋予了院主人多少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 　　这窗户前、街门前，肯定热闹喧嚣繁华过，说不定是闹红火的集中地。 这两座大门内，一定有故事。 不知道这座大门框会不会孤单。 7，其他 这株古槐，虽老态龙钟，但决不辜负众望，竭尽全力护佑民众，也不时展现一下自己无限的生机。生命不息，护佑不止！ 　　这株柏树根植于此也许几百上千年了吧，既俯视窄巷里的沧桑岁月生活过往，也目睹街衢的盛世繁华过眼云烟，更护佑附近民众安居乐业幸福康宁。 　　这两盘或完整或残缺的磨盘，只能孤零零地立于墙角，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前世今生。 　　这些带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色彩特征的建筑，也不知不觉走向沧桑。但当年这里肯定繁华过、见证过、付出过。 ………… 其实，东关正街最具代表性的还是正街的明清商业街，只能另文赘述了。 2022.02 后记 不少人问我，你怎么热衷于古建筑，甚至有人说翻古有什么意义与价值呢？怎么说呢，我认为，古建筑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艺术，更是一种文化。比方说，当穿行于这些街巷，特别是当看到丁冠文宅院的门楼、麻叶寺巷7号院屋脊上的砖雕、说不来是祠庙还是民居的那座建筑时，说实话，在我看来，它们是灵动有灵魂的，瞬间就被其美妙所折服倾倒，这种曼妙多姿创意风格，这种独具匠心巧夺天工，这种蕴涵艺术的神韵，不知凝聚了古人的多少智慧。其实，还有一种不朽的精神，这种精神不仅是对美的追求，也不仅是对高雅志趣的追求、对延年益寿的祈盼、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因为这种精神已经凝聚并构成了一种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