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生活怎么过，都会后悔

沧海一粟

知白 洞见 2022-02-15

作者：知白

来源：麦家陪你读书（ID: mai1964）

不负月亮，不负便士。

先给大家说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有个朋友，家境不错，985毕业，国企储备干部，有个相亲认识的女朋友。

也没发生任何的变故，他就抛弃了家里，一个人去外面打电竞。

打电竞，在他爸妈眼里，就是玩游戏，就是玩物丧志。

我后来有跟他聊过，听说，最惨的时候，他身上就只剩下100块。

我不明白这样离经叛道的人，又过得颠沛流离，为什么还是不肯洗心革面，回家继承家业。

难道就因为梦想么？

有人说：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头看到了月光。”

梦想呀，不都是幸运的。

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折磨。

我的那个朋友是异类，也是传奇，是似乎跟大家不一样，完全与众不同的人。

以前以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

现在却发现，他不仅是《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思特里克兰德。

也是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更是我的朋友。

01

最初看《月亮与六便士》的时候，还是初中。

当时觉得小说中的思特里克兰德简直可恶到过分。

为了画画，抛妻弃子。朋友爱惜他的才华，他却把朋友赶出家，还霸占了他的妻子。

离家之后，有人这么问过他：

“你这样对待她，良心上过得去吗？”

“过不去。”

“你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根本没有。”

“那么，经过了十七年的婚姻生活，你又没发现她有任何错误，你就这样把她抛弃，岂不是太过分啦？”

“是很过分。”

“那她靠什么过日子呀？”

“我已经供养她十七年了，为什么她就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做个改变呢？”

“她做不到嘛。”

“那就让她试试。”

“每个人都会说你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

“让他们去说吧。”

“你难道就不怕大家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不怕。”

更过分的还有，霸占了朋友的妻子后，思特里克兰德又把她给抛弃，悲伤到了极点的她喝草酸自杀。

而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事情的思特里克兰德似乎也没有什么反省，而是到了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与土著人一起生活，又娶了一个当地女孩。

有人问艺术家又是怎么爱上这个土著女人的呢？

思特里克兰德只说了4个字：她不管我。

我还记得，当时看到这些字字诛心的句子，难以理解，心里只觉得堵了一块石头。

后来在知乎上看到了一句对书的评语：

天才很容易被打动，普通人只会觉得很恶劣。

我看到的是伦理的违背，是道德的沦丧。

我一直以为，所有的天才，必然有着伟大的德行。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神灵的另一面便是野兽。

梦想的周遭，往往厄运弥布。

02

此前我一直以为限制人去追逐梦想的东西，是金钱，是面包。

可我后来才意识到，六便士等于物质生活，其实是一种误解。

斯特里克兰德说过这样三句话：

“但我无所谓，亲爱的朋友。无论她想不想离婚，跟我两便士的关系都没有。”

“幼稚。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观点跟你两便士的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还会在乎一群人的想法呢？”

“你真的关心布兰琪-斯特罗夫（因被斯特里克兰抛弃而死的友妻）死活吗？这跟你有两便士的关系吗？”

六便士=两便士+两便士+两便士=家庭+社会+伦理。

正是这样一些看不见的大网，网住了天才们的野心。

想做一些超前的事，你得说服家庭，你得克服社会的偏见，你得经受伦理的考验。

在《月亮与六便士》的时代里，女性去工作就是一件极度不体面的事情，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03

在我小的时候，打游戏就是玩物丧志，是绝对不会有出息的。

满地的六便士，是你赖以存活的东西，是你的父母，是你的朋友，是整个社会的共识。

之前看过一个视频：

主持人问：“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女生说：“先变得很有钱，然后尽情懒。”

男生说：“用电影改变世界。”

主持人问：“如果不实现，人生会崩溃吗？”

答：“当然不会！”

视频里说：这些都不是梦想，只是人生的规划，是非常想做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实现，其实根本不影响人怎么活。

梦想，是只有你自己才能体会的饥饿感。

你必须竭尽全力实现它以填饱自己。

也正因如此，梦想的拥有者，总是少数，并且常常是异类。

如果有人天天把梦想挂在嘴边。

你不妨问问他：你有没有为了它付出一切的勇气呢？

包括家庭，包括整个人生。

现在，我已经不再厌恶六便士，那恰恰是我们最真实的生活。

04

在小说里，斯特里克兰德原本就是个普通又寻常的上班族，他在证券所上着班，妻子漂亮，两个孩子健康快乐，是平凡的大多数。

生命的前四十年，他能跟生活友好相处，证明他不是一个天生的疯子，他只是突然开始和生活决裂。

我们不知道是他生活的日子里，积攒了太多委屈，还是，梦想终于战胜了现实。

但是，结果便是，他走上了一条永不回归的道路。

人活着，似乎总是避免不了理想和现实的拉扯。

但是多少人只是抬头，胆怯地看了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去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呢。

人生最痛苦的，既不是追逐月亮，也不是捡拾硬币，而是你在捡拾硬币的时候，心里还记挂着月亮。

既然同床异梦，不如，不疯魔不成活。

书中有一句话让我一直不忘：大多数人所成为的，并非是他们想成为的人，而是不得不成为的人。

我们只是被迫选择，然后陷入持续不断的自我怀疑里。

我们总会怀疑自己的生活，怀疑，能不能过得更好。

怀疑，六便士和月亮能不能兼得。

可是，人生呢，似乎不管怎么过都会后悔。

总会有一声“悔不当初”出现，不是从自己的心里，就是从别人的嘴里。

而这个方面，我反而就非常佩服斯特里克兰。

至少，他执着又具有无可挑剔的行动力，从不回头看走过的路，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05

读完整本《月亮与六便士》。

我所明白的，其实就是三点：

1. 我们一直以来所歌颂的梦想，其实并不是那么美好。

可能你努力一生，也徒劳无功。

对大部分人来说，追逐月亮路上的，厄运总是一路跟随。

2. 不要太厌恶物质，那是社会维系的根基，是你我的父母，是朋友。

好好活着，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3. 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不管你选了什么，不要后悔，一条路走到黑吧。

不负月亮，不负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