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大哥离开我们已经三十三个年头了,大哥的形象已不再那么真切。但近两年来,那模糊了的影像却常常在我眼前浮现,有时似在梦魇里,有时又好像在神情愰惚中。我想是岁月催驱了我,难抑心头的涌动,我该动笔给他留下些文字了。</p><p class="ql-block"> 提笔动念,触情伤怀。哪里是时光削磨了印迹,分明是自己从来就没有勇气打开这坛思念陈酿,和泪轻啜,一声吁叹:真苦啊!</p> <p class="ql-block"> 大哥1942年生人,那年河南大灾荒,家乡大部分人都流离失所。大哥是在父母前往湖北京山县逃荒要饭途中,出生在一座破庙里。一个冷风凄雨的寒夜,大哥降临到那个灾难深重的世界。除了父母的怀抱,大哥的童年再也不能享受到任何幸福与快乐,从呱呱坠地、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一直跟着讨饭、打长工的父母吃百家饭上大。</p> <p class="ql-block"> 我们弟兄七个,并无姐妹。父亲自幼读过几个月的私熟,虽不精文墨,但记忆力超强,能通过民间说书人的唱词悟出为人处世的礼义教化,也影响着我们的成长。父亲在完全没有计划预判的情况下,居然给我们七个分别起了:强、胜、国、海、兵、权、军的名字,既使现在,细细品来也还真有点儿强兵、卫国、富天下的寓意,不得不让我这个所谓的大学生由衷钦佩。按族谱我们是“吉”字辈,大哥叫吉强。我排行老六,原名本来叫“吉权”的,后因第一年高考落榜,复学时为了避免重名,便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我们兄弟的名字听起来很有气势,又都是男孩子,所以现在还有人开玩笑说:你们家在塆里肯定是“一霸”,谁也不敢欺负!</p> <p class="ql-block"> 其实正因为我们家孩子多劳动力少,更多的是遭遇大家的白眼和奚落。因为在人民公社时期,为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坚持以人为本的分配制度,有的实行“人七劳三”,有的实行“人六劳四”,即粮食分配和年终分红时人头和劳动力占比分别为7:3或6:4。显然劳动力少吃闲饭的多,就占劳动力的便宜,在经济匮乏的年代,遭遇大家脸色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我们弟兄一群,尤其大弟兄几个还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能够保住生命,真得感恩共产党,感谢众乡邻。尽管有分配政策的照顾,粮食依然不够吃,每到第二年春上青黄不接的时候,总是大哥跟在父亲后面,挑担箩筐在村里挨户借粮,才能度过难关。</p> <p class="ql-block"> 穷不当长子,大哥很小就帮助父母承担起家庭生活的担子。解放后正值学龄的他,又因为二哥、三哥相继出生长大,他不得不放弃上学的机会,帮父母大带小,一直维持到弟兄们长大成家。</p> <p class="ql-block">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958年16岁的大哥已经成为家庭主要劳力多年,家里依然困难。这时有人提媒,把邻村的一个姑娘许配给大哥,就是我后来的大嫂。大嫂自幼母亲去世,姊妹三个跟父亲长大,也是苦命人,后经人说合来我们家抱团取暖。当时大嫂只有十五岁,因年龄不满婚姻法规定,就先来我们家共同劳动生活,直到1961年满十八周岁,才正式圆房成婚。</p> <p class="ql-block">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大嫂来我们家后耳闻目睹着大哥对家庭的担当,很快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尤其帮助母亲分担了一家人缝补清洗的繁重家务。1958年,正值“大炼钢铁”运动,家中粮食短缺,为了减少一张嘴吃饭,在大哥参加青山皇城山炼钢去后,大嫂也把只有六岁的三哥带去伍家坡炼钢工地。后来听三哥讲,因为工地上粮食也不宽裕,大嫂盛来稀饭时,总是把碗底稠的捞给他吃,自己喝上面的稀粥。母亲常对我们讲:你们弟兄从小都得到过你大嫂照顾。大嫂也经常半玩笑半嗔怪地念叨:“你们哪个小叔子的屁股我没洗过来!”</p> <p class="ql-block"> 长嫂如母,的确如是,记得上高中时,周末晚上回家背粮带菜,大嫂二话不说,连忙披着袄子起床,一铲子一铲子地把一大锅盐菜炒干添上油,紧紧地压实,装满一大罐子,让我带去学校。回味起来,那菜罐子的余温依然熨烫着我的脊背,终身难忘。</p> <p class="ql-block"> 苦难的经历,砺炼出大哥勤劳淳朴、聪明智慧的品质和豪放热情、充满阳光的生活态度。</p> <p class="ql-block"> 但凡自己还能承受的从不给人添麻烦,从没见他愁眉苦脸过,既使在他患直肠癌晚期,明知将不久于人世,他也能淡然处之。大集体时期,在抢收抢种的农忙季节,总能看到大哥大步流星、有时甚至一路小跑的身影,力气活儿从不落人后。在机械化程度还不高的当时农村,没有文化的大哥仅通过乡农机站的简单培训和个人摸索,便能熟练掌柴油机、打米机、打面机、抽水机的使用和维修,直到轻松自如地开着手扶拖拉机到信阳。</p> <p class="ql-block"> 家庭经济拮据,没有更多的肉食改善生活,打渔摸虾也是大哥的拿手本领,无论是春汛的雨夜,还是河道干涸的盛夏,大哥总能徒手或利用简单的渔具,满载而归。捕鱼所获,用于改善伙食,贩买油盐,为侄儿侄女置办学习用品。</p> <p class="ql-block"> 改革的春风吹进乡村,随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进,集体不再需要农机手了,大哥也没闲着,他在村里人流集中的路口盖两间米面机房,利用自己的技术,为全村人提供有偿服务。孩子们都小,又在上学,大嫂还有农活,又要照顾一家人吃穿。大哥一个人在机房忙碌,整天头发、眉毛、胡子一茫白,很少吃到当顿饭,全靠孩子们上学时带去,冷热饱饥全然不顾,渴了就喝口凉水。大哥靠着勤劳和智慧坚持着,从不叫苦,一样地维护好人情世故,维护好有着五个孩子的七口之家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后来乡里更多的致富能手,相继办起了更大规模更加高档的米面加工厂,加工的米面又快质量又好,并且机械化程度也高,大哥的机房暂暂失去了往日的热闹,生意越来越萧条。面对时代的变迁,没有资金的铺垫,没有经营知识的支撑,大哥感到迷茫,看来农机这碗饭是吃不下去了。</p> <p class="ql-block"> 关闭了米面机房,大哥开始了新的谋划,眼见着全国范围掀起的打工潮,他也试探着外出打工。但劳务市场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自认为还有一把力气的他,毕竟四十多岁,完全被那个浪潮排出在外,市场所需也不单凭力气。不服气的他最终还是在几家窑厂、煤矿干过一段时间,甚至寻访到当年随父母讨饭的湖北京山务工。他在追寻童年的梦,大哥想解放前就比老家富的京山,新时代一定不差。尽管大哥一次次的努力,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可怜的大哥,舍不得花钱,每趟外出都十分节俭,直到那次京山打工病倒在工地。写到这里,不禁唏嘘,深感冥冥之中苍天的神力!其实人生就像一个圆,从后来大哥患病的诊治结果来看,他终究还是魂断出生之地!</p> <p class="ql-block"> 大哥来找我看病,已是拖着病体一个多月的事情了。他脸色蜡黄,满脸灰白的络腮胡子快半寸长,讲话的声音弱弱的怯怯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生龙活虎的形象已荡然无存。我连忙请外科张家福主任诊断,经过简单的肛门指诊,张主任告诉我:王俊,你大哥的病不好!怕是直肠癌晚期,要抓紧治疗。听到这个结果,我立马懵了,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身体强壮的大哥会得了这病,嫂子和一群子女怎么办?不容多想,尽快安排治疗为要,与四哥商量后,决定抓紧手术。因四哥和我在外工作,大家庭的重要事务都尊重我俩的意见。大哥大嫂和孩子们完全听任于我的安排,手术于1989年4月我即将赴武汉协和医院进修之前进行。时任院长陈谟达和外科主任张家福亲自主刀,分别从腹部、肛门两个路径进入。术中陈院长嘱咐大家,这台手术一定要做好,让王俊好安心进修学习!手术很顺利,我只有心存感激,没有更多的语言表达,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学习和工作来报答领导的关怀。</p> <p class="ql-block"> 大哥一生好朋结友,帮助过很多人,生病住院期间,十里八乡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探望问候,他也预感到病情不好。麻醉醒来,当大哥触摸到肛门改道手术安放在左下腹的粪袋时,突然怔了一下,想不到一辈子爱干净的他,未来会添这大麻烦。不过很快就转过神来,只轻轻地问了句:肛门没保住吧?我强忍着眼眶的泪水,对大哥点点头,嘱咐他好好休息,配合治疗。</p> <p class="ql-block"> 不等大哥出院,我就踏上南行武汉进修之路。那时通讯工具少,只能在来往书信中了解大哥的情况,听说术后化疗,病情改善没几个月,就出现肾功能衰竭,每况愈下。国庆节休假回来,见到大哥时已是全身浮肿,脸色苍白,完全脱了原形。兄弟俩四目相对,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大哥的眼神依然是对弟弟的信任,没有一丝的怨意,更多包含着对这个尚没成家的弟弟的疼怜。我看哥的眼光却是那么地飘忽不定,我感到愧对他了。大哥把性命寄托于我,我给大哥的治疗是最佳的吗?我开始质疑于我的自信:如果不手术,或者术后不化疗,哥的生命是否会再延长些?</p> <p class="ql-block"> 返武汉前,我去与大哥告别,他已预感到生命之灯将熄,嘱咐我:你在外学习不容易,我的病你也尽了心,到那时你就别回来了。我知道哥说的“那时”是什么意思,我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哽咽着告诉他:别乱想!就再也说不出更加暖心的话来。</p> <p class="ql-block"> 果然,在我那次离家不久,我那苦命的大哥不得不抛下白发老母和日夜牵挂的妻儿撒手人寰。按他的嘱咐,大哥去逝的消息并没有告诉我,我也没能赶上见他一面送他一程,直到现在我也感受不到他的逝去,总感觉他是出了远门,至今未回。</p> <p class="ql-block"> 春节回家过年,才知道大哥已离我而去,踏进他的家门,再也见不到哥的生面,唯有一副挂着黑纱的相框,摆放在他家的供桌案头。听说相框的相片还是请街上的画师照着他的身份证临摹的,可怜大哥生前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我双膝跪在大哥的遗像前,忍不住泪如雨下,将头深深叩下,久久不愿抬起,悲痛失去了敬爱的长兄,悲愤现代医学的无力。</p> <p class="ql-block"> 大哥性格豪爽,但也是有脾气的,但他生病后却很少发脾气,尤其在后期,医院已没有更加有效的治疗措施,他一个人孤独地待在家里,很安祥。大哥去逝那年四十七岁,因为年轻,家里没有现成的棺材,眼见着病情日益恶化,怕事出突然丧事办理不及,家里弟兄们就当家放了几棵树,在他的院子里现做,他就静静地看着木匠们为他做棺材。母亲强忍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看到大哥的凄凉,去安慰他,让哥别担心,说不定见棺一冲,病情会有转机呢!大哥却岔开话题,强作笑颜告诉妈说:我这个棺材比我大(父亲)的好些吧?活树顶烂。后来母亲给我说起这段经历时,忍不住老泪纵横:可怜你大哥生下来就跟我南北要饭,帮助大家小家讨生活,没有过上几天舒服日子,这是老天要我的命啊!乍不让我去替他死哟!</p> <p class="ql-block"> 大哥最终还是带着不能继续在母亲膝下行孝的遗憾,抛下一群尚没成人的儿女,离开了我们。按照家乡的风俗,大哥披麻戴孝入殓,告别的亲人无不悲声恸哭。</p> <p class="ql-block"> 弟兄们互相帮衬着生活,在我们家是平常之事,根本不需要感谢之词,也没有施恩投抱的念记。大哥的孝悌忠信和对大家庭的担当,父母哥嫂们也少有细节的念叨,我所了解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在我印象中,记忆深刻的也就那么几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懵懂中好像是大集体期间,我也是刚上小学,一个晚上生产队年底开会总结算帐,小队会计通报生产情况,报告每家收支节余。这时大哥二哥已分家单过,负担比大家庭略轻一些,大家庭孩子多,总是寅时吃了卯时粮,到年底分红总是亏欠,年底算帐需要当场填平。父亲是个非常能干好强又爱面子的农村汉子,实在囊中羞涩,只好埋头听会,无言以对。这时大哥立即接上话:大(父亲),我这还有一些节余,你先拿去把队里的帐还了。其实父亲知道,大哥一年辛苦劳动,也没节余多少。</p> <p class="ql-block"> 等我稍大些的时候,父母整天忙于生产劳动,只管饿不着,保证有学上,对我们的生活细节也顾不上那么细。我感觉一个冬天也难以洗两回澡,脖子的油泥都长成一层皮,到第二年春上也难洗掉。有个星期天没事去看大哥开抽水机玩,大哥接了一盆机器的循环热水,把我放在盆里彻底搓洗一遍。热水的烫和大哥那双大手的揉擦,虽然生疼,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大哥对我的学习也是尽力地支持着。公社二年高中,虽然我的成绩在学校比并不算差,但因为基层中学师资的确太薄弱了,高考结果除了考上两名中专外,几乎全军覆没。是选择继续复学,还是就此了断求学之路,是摆在我面前的重要决择。这时间四哥已从部队退伍,在县城一家企业当工人,受过部队锤炼的他眼界看的更高一些。四哥认识到,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讲考学是唯一的出路,或许能够帮助这个大家庭摆脱困境。但单凭他一个人几十元的工资,还要负担父亲看病,处理大家庭的变故,实在承担不起。在对我的学习状况分析后,四哥决定回家召开一次家庭会,以争取大家的支持,让我到县城复学。这时大哥二哥三哥虽然已经分家,但因为大家庭并无积累,他们几乎都是净身出户,分家盖房都欠了一屁股债。老父亲积劳成疾,患结核病多年,仍间断咯血,全靠四哥一个人支撑买药治疗。家庭会上,四哥把想法一提,父亲首先发话:你们几个数老六的学问高,读完高中就可以了,在农村能认得工分本就够用了。几个哥自己还有一群孩子要养,确实也无力承诺给我多大支持,尽管后来实际上也都给予了不少帮助。一阵沉默过后,家庭会陷入尴尬,大哥立马表态:只要老六愿意继续读,我们都支持,家里老米有,就是经济上老四要更紧巴些。有了大哥的表态,四哥和我更加坚定了信心。</p> <p class="ql-block"> 大哥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我满怀歉疚地在县城高中复读的日子里,虽然大哥家的孩子还没有一个读到高中,他却常常眷顾着我。有一次他把家里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篮子鸡蛋拿到县城卖掉,给我买了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送到学校,这件衬衣直到我上大学还在穿。</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大哥来学校看我,忽然见他从自己手上取下一块表来,戴到我的手上说:这手表你用得着。我愣了半天,毕竟那时手表还是奢侈品,我问大哥哪来的?大哥说:你别管,那人欠我几十块钱,好多年都不还,我就把他的手表捋下来了,给你上学戴。以后这块表盖已经泛黄的手表伴随着我考上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直到大哥去世后,不知怎么的就丢了。</p> <p class="ql-block"> 大哥对父母孝敬,对弟兄弟媳照顾,对晚辈们也非常慈爱,有东西生怕他们吃不进,无论是逢年过节丰盛的吃食,还是平日里的生瓜梨枣,有一口都会疼给大家吃。有一年放寒假,碰到大哥家刚好磨糯米粉子,水磨的那种,当时还没沥干,大哥见我回来,立即抓起一坨,给我下了满满一碗甜汤圆。饥肠辘辘的我,吞下那碗蜜甜的汤圆,顿时一阵饱醉的感觉,全身暖融融的。</p> <p class="ql-block"> 大哥虽然没有文化,但自幼接受父母为人处世的薰陶,在传统礼仪和家庭教养上都堪称我们的典范。传统文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精神在他的一生中都有闪现,有些场景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比如:过春节贴春联,只能多不能少,多了预兆来年要建新房添门头,少了就不吉利。春联要在年夜饭前贴,好迎接先祖诸神回家过节的意思。门神则要晚贴,甚至可以延迟到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前,说是门神专司守门护财保平安,门神一贴年夜家里东西就不能往外拿,否则可能被误伤。年夜饭要慢吃,时间要长,说是叫常吃常有。我们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哥会有意安排侄儿侄女们来凑热闹,预示大家庭来年要添人进口。大哥也会在饭后给父母亲送来两棵甘蔗、枕头酥、糖角子、红枣、杮饼子等点心,预示着来年甜甜蜜蜜。</p> <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迎新年接财神,也是从父亲与大哥的交流中得知的,年三十的下午,他们会挑几棵干净的棉柴放在大门外的柴垛子上,年夜饭后大家围坐在火塘边上守岁,谈农事拉家常。等到夜交子时,家家户户放鞭炮迎新年,大人们则要认真地净手洗面,拿着木茶盘,把那准备好的棉柴端进院子,叫着接财神。取绵绵不断财运的谐音,极有仪式感。</p> <p class="ql-block"> 年初一天刚蒙蒙亮,大哥就第一个来给父母拜年,父母亲也会端坐在那对老靠椅子上,等着大哥双膝跪地,口中喊到:大(父亲)妈,给你拜年啦!父母会说:起来吧,见面是一样。我那时候小,悄悄掀开门帘,看到这一幕还感到难为情,但在大哥的带领下,慢慢的都变成了我们的习惯,又一代代的传了下去。现在读《论语》“祭如在,祭神如神在”以及孔子对敬奉尊长时仪式更重于礼品的礼仪要旨,才真正理解了这一跪一拜的神圣力量。</p> <p class="ql-block"> 父亲于1987年去世,当时大哥还没生病,做为长子的他全程带着我们弟兄谢孝、守孝、爬桥等一切祭祀活动都规规矩矩地完成。每年清明祭扫活动,大哥多是牵头领事人,对那些已经无人上坟的坟头,他总是不忘培几锨土,焚化几页纸钱。亲邻们经常念叨:你老大就像你父亲一样,一辈子积阴德行阳善,所以后代兴旺,好人有好报啊!</p> <p class="ql-block"> 就像父母亲教育我们的家风一代代的传承一样,大哥的优秀品质在他的子孙后代身上都留下有深深的印迹,他们尊敬长辈,主持公道,担当正义,坚韧不拔,吃苦耐劳,扶老挈幼,谦恭忍让,有的在求职路上,有的为公为民,有的勤劳致富,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p> <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我的大哥也不是完人,但岁月的消磨更使我理解了大哥的不简单!我钦佩我的大哥,我怀念他!</p><p class="ql-block"> 壬寅年春节</p> <p class="ql-block">图片多源于网络,特致谢!如有侵权联系删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