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蒲城拔五更

金子友

蒲城元宵“拔五更”迎神赛会，是温州苍南比较独特而引人注目的民俗之一，是这座具有700年历史的明代抗倭古城一年一度的全民狂欢盛会。“拔五更”由迎神、驱魔、保太平等活动组成，内容丰富，生动活泼，影响广泛，每年有来自浙闽边界的数万群众来参加。2007年被列为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跑与拔，在蒲城方言里是同音字，“拔五更”意在正月十五半夜，东庙西殿两队抬着晏公沿着蒲城的大街小巷赛跑，随后争夺晏公轿子的竹杠一直到五更。

蒲城位于温州市苍南县马站镇蒲城社区，地处浙闽交界处，原称“蒲门”，历来是海防的一个重要门户。唐宋时设戍寨，明初为抗倭而建城所，迄今有将近700年历史，原名蒲门所，后壮士所与之合并，改称蒲壮所，属金乡卫，现名蒲城。1996年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成为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景区。 蒲城全貌 蒲城南门 蒲城东门 蒲城十字街 传说中的“晏公”是江水之神，姓晏，名戌仔，他“浓眉虬髯，面如黑漆”，因多次显灵护佑明太祖，明太祖封他为“神霄玉府晏公都督大元帅”，命下属官员年年祭请。古时蒲城一带居民靠打渔为生，有渔民从海中捞得一节木段，因晏戌仔显灵于江海，故带回塑成“晏公”神像供奉，明初蒲城建城时特意将 “晏公”庙围在城内。到了清代，“晏公”庙扩为东西二处，群众祈神的活动经过精心设计，逐渐在雍正、乾隆年间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体系，历经200余年演变和完善一直延续到今天。 东晏公庙 西晏公殿 晏公信仰是蒲城的主要民间信仰，人口只有八千多的蒲壮所城里竟然有两座晏公庙。传说中的“晏公”是江水之神，姓晏，名戌仔，他“浓眉虬髯，面如黑漆”，因多次显灵护佑明太祖，明太祖封他为“神霄玉府晏公都督大元帅”，命下属官员年年祭请。古时蒲城一带居民靠打渔为生，有渔民从海中捞得一节木段，因晏戌仔显灵于江海，故带回塑成“晏公”神像供奉，明初蒲城建城时特意将 “晏公”庙围在城内。到了清代，“晏公”庙扩为东西二处，群众祈神的活动经过精心设计，逐渐在雍正、乾隆年间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体系，历经200余年演变和完善一直延续到今天。

蒲城拔五更可以说是是国内民俗仪式中的孤例，以驱邪纳福，祈求平安为主线，从正月初四，东庙西殿晏公神请下殿，至十九“互拜”结束，前后十六天。其中十五拔五更是整个仪式的高潮。

每年正月初四，蒲城人将东西二庙八尊晏公神同时请下殿，寂静的山城开始沸腾，乐声、炮声响彻云霄，道士开始做道场。入夜，晏公像被人抬着游街串巷，欢乐的气氛笼罩在山城上空。游行队伍由号手快步引路，敲锣打鼓的、抬香亭的紧紧跟上，其后便是四尊“晏公爷”大型木雕塑像，分别由四个壮汉用两根竹杠抬着奔走，穿行于灯光璀璨的古城街巷。游艺队伍根据预定路线在城内反复穿行，游毕全城街巷，给元宵节之夜的正式赛神打好基础。初七日，晏公由坐硬轿转坐精美的銮轿。

农历正月十三开始闹灯，过去主要是抬阁。抬阁夜，东西二队的阁灯相向而行，每队都有奏乐，街上行人拥挤，热闹非凡。在迎灯之夜又配有腰鼓以及传统的高跷等，古城街头巷尾人头攒动，久久不散。

十五晚为迎神赛会的高潮场面。这天全城居民自觉进行环境大扫除，将垃圾清理出城，并修补不平的地面。当晚，家家挑灯外出，好让赛神队伍顺利通过。晚上七点三十分继续迎灯。迎灯结束后，参加活动的全部人员有条不紊地投入“拔五更”准备工作中，各线都有专人负责。

晚十一点时开始做“五更福”，东四扇神设置在十字街水井头，西四扇设在西门天灯脚。这时参赛人员全部武装完毕，排列在街的两旁，在夜深人静时，除掉主持祭祀道士的颂神声和铃声外，全城一片寂静，街道两旁人头攒动，争看起跑。驱魔竞跑定位晚十一点半，随着炮响，东西二队进入城内各街巷，参观人员及旁观群众一起发出“顺呀！顺呀”的呼声，宫灯、火头牌、奏乐人跑在前面，对恶魔进行扫荡。赛神活动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二十分钟，赛神时东西二队若在社仓巷华祠前相遇，便预兆着好年头。

跑完全程接下来就是“抢杠”，西门的硬轿竹杠谁都想抢回，据说谁抢到就能带来一年的好运。竹杠共八根，且争抢者众多。这些壮汉争先恐后地冲到游行队伍中，奋力争抢竹杠，几批人马扯来扯去，难分胜负，有时一直抢到第二天早上。 正月十六是迎神活动的最后一天。正月十六晚上的游街和抢红是“蒲城拔五更”活动的另一高潮。午后东西二队都集中到龙山后“洗身井”洗好身，二队人员均由南门入城，置好神像，便开始送香。当夜幕降临时，东、西两庙鸣响开始的炮声，吹吹打打抬着本庙的晏公神像，穿行于大街小巷，开始游街。这时候，观看的人需要注意了，“晏公”游街时，街道两边的人会同时鸣放各种烟花、爆竹，游街队伍要全副武装才能在“炮火”中穿行。据蒲城人说，这是为了消灭前几天“闹花灯”吸引出来的妖魔，所以随着“晏公”走遍古城的大街小巷，炮火也随之响遍古城的大街小巷。游街完毕后，待西门晏公神像在人们的簇拥护驾下抵达神龛时，站在神龛上的壮汉们接下神驾，便解下系在身上的红围布，当场丢向观众，称为“抢红”。抢到红彩的人便到香炉里接上一支香，执着香和红彩，喜气洋洋往家里走，急着把抢到手的昭示一年吉利的彩头带回家。 至此，前后历时半个月的“拔五更”狂欢活动渐渐落下帷幕，人们怀着意犹未尽的心情各自散去。过去的时候，待正月十七吃完“福酒”后，人们便开始了一年的春耕，而现今，更多是带着新年的美好愿望和祝福出门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