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许下一个愿望

烛光里的守望者

<h3>曾经许下一个愿望 于思念地屯留家中手书 前言 原来，咖啡，只是一个说出来便让人想到静谧的时空、有缘的人、浓浓的情谊的字眼。 原来，只要内心了抛弃了成见，它本无辜。 原来，只要内心里充满了愿望，它就会氤氲。 ——题记</h3> <h3>我与咖啡，从1990年9月15日夜，也就是我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美泉、离开了我的高中母校阳城二中到山西师范大学（地址在临汾，鼓楼那一带）求学的当日晚起就有缘得见了，并且知道那东西金贵着呢！ 从那时起，我们宿舍里总有那么一个特定的时段响起勺子与杯子内壁的碰撞声，接着就闻到弥漫在宿舍里的有别于白开水或白糖和橘子粉掺和在一起的特别的味儿。我也知道了在开水冲泡中产生出特别味儿的东西叫咖啡，并且会在可爱的舍友的沉醉神态里估摸着咖啡的份量与味道。 但直到四年后毕业前，我都没有品尝一口。因为，那时的那东西，对于从农村来的我来说，一来金贵，二来陌生。当时的我的大部分经济来源都是父母与兄弟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一分一毛攒起来供给我的，这每一分每一毛都凝聚了他们的血汗与艰辛，不容许我贪恋那东西。我自觉地疏远了它，从不凑近闻，即便那味儿好好浓郁，我都当它完全挥发掉了。于我而言，掺了白糖的橘子粉水就是最好的奢侈品。但不知为什么，我的日子里总有弥漫的咖啡味儿。那是我的可爱的舍友留给我的。这就是特殊印象的遗痕及其产生的心理反应吧。 真正亲自品尝咖啡是在参加工作以后的若干年，是一时兴起的事儿。 有人就租了一间我们二中的街面房做商品房，挂上了典雅大气的招牌，起名叫做石磨咖啡。有舒缓的若有若无的轻音乐从门口竖着的音响里传出来，让人想到静谧二字。那会儿咖啡还是个新鲜东西，好多人听都没听过。就有人进去，就有人进去，后来好多人都知道这儿有个咖啡店。 从透明的玻璃窗望进去，能看到靠窗的三排古色古香的桌椅、精致的磨煮咖啡器、半弧形的吧台兼收银台、陈列着各色各样饮料的墙柜、制作馅饼的刀具和烤箱和身着整齐制服有时闲着有时忙着的店员。偶然与店员们目光交接，总能看出其中的渴望劲儿，可我内心里对它是带有成见的，总觉得那是带着洋气和洋味儿的奢侈品。我不想让我自己沾洋气和洋味儿，内心里设了防线。 也可能有同事亲自进去品尝过。我说的仅是“可能”。我没有亲眼见过，我是从他们略带夸张的描述中揣摩出的，但我总不能突破自设的防线，何况听人说喝一杯的价钱至少也能抵喝一二十吨白开水呢！那是烧钱呢！ 可世事就是那么怪。你越刻意回避什么，你越刻意抵制什么，它就会在一个偶然的特定时间来挑战你的防线和定力。 一日上午二节课后长长的活动时间里，与我的老师和小同事出了校门一起从旁经过。我的老师突然就问：“进去喝过没有？听人说有好几种味道。”我们摇摇头。我的老师就说：“走，进，我请你俩喝咖啡。咱们也敢尝尝那是什么味道。”我想到了自设的防线，犹豫了一下子。可又一想，我又不是没有定力之人，更不是没有坚守之人，把它当做一次体验或者平凡生活的调剂也好。因为我的老师真好，有好事就想到了我。而且平生难得与老师一起喝杯咖啡。这次也就是天赐机缘吧！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自我思量，我打破了自设的防线，任“高高兴兴陪老师喝一杯也无妨”的念头涌现。我们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挑了角落里的座位，面对面坐下，轻声细语地点了不同口味的咖啡，在舒缓的若有若无的轻音乐的伴奏曲中，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咖啡品尝。而且，在其后的好长时间里我也频频从那门店前走过，频频任那味儿刺激嗅觉，可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沾染上一丁点儿的洋气和洋味儿。我还是那个我，一颗小小草，平平凡凡，淡淡然然，在自设的静默之地里成长着，耕耘着，快乐着。 就在那样的自我认识中，我明白：原来，咖啡，只是一个说出来便让人想到静谧的时空、有缘的人、浓浓的情谊的字眼。只要内心了抛弃了成见，它本无辜。只要内心里充满了渴望，它就会氤氲。 后来，上头有令：单位的街面房不允许对外出租。于是我们二中门外的街面房统一垒成了一睹墙，且粉饰成统一的色调。往日的热闹不再了。 再后来，不经意间在新阳西街西头发现了又一家石磨咖啡店，与以前不同的是门店大了许多，而且墙柜里多了书籍，也许是店家爱书的缘故，或者是店家响应我们阳城书香阳城建设的号召的缘故，也许是我内心里渴望有这么一个可以偶然来悠然自得地读读书品品人生滋味的去处的存在的缘故，反正这里终于有了吸引我的地方了，也不全是洋气与洋味儿了，很好。 再后来，我又和我同一教研组的两个小同事来过一次。 再后来，我又特邀我的老友金来过一次。 时光不紧不慢地流淌着，眼看老友金要退休了。按她自己的估算，退休日子就在虎年春节过后不久。我也曾亲口对她说：“到那时，我请你去石磨咖啡店再喝一次，就当给你送别。”可是，没想到她退休的准确日期是在元月份。猝不及防，她就退了。我的愿望突然就像碰了石头的泡泡，破了。 昨天，看见金口玉言演诵社社长燕建兵老师发的关于近期将举办一次演诵社成员的诵读活动，想到在家中晖儿一次次端着亲自为我冲泡好的热腾腾的咖啡递到床头来，捧着先生刚刚递过来的热好的牛奶盒，突然就有了冲动，写下这篇《曾经许下一个愿望》。今天，又认真地校对一番，力求完美。 </h3> <h3>（一） 曾经许下一个愿望 在你离开之前 一起到临街的咖啡屋 伴着舒缓的音乐 读着喜爱的文字 闻着咖啡的馨香 无限回味地浅斟慢啜 暖暖拾忆曾经的过往 呶呶坦言现世的境遇 美美畅想未来的安然 那感觉一定是悲喜交加 那滋味一定是苦甜交融 珠泪滂沱滴滴晶莹 玉壶冰心口口生花 （二） 我的愿望里有日落西山 有月上柳梢 随即雪飘窗前 风过楼台 等啊 盼啊 日落西山时 月没上柳梢 月上柳梢时 雪没飘窗前 雪飘窗前时 风没过楼台 你的离开是在一个午后 那时日挂高空 月无影 雪无踪 风悲号 也许我的愿望过于严苛 也许我的愿望就是荒诞 悲号的风淹没了它 一起淹没的还有斜视我的太阳 （三） 那日日落西山 月上柳梢 随即雪飘窗前 风过楼台 我独自来到临街的咖啡屋 点了一杯原味咖啡默默品尝 任五官沉浸 任思绪烦乱 任愿望与期许氤氲 也许明年 或者后年 或者行迈靡靡时 也有这样一个时刻 日落西山 月上柳梢 随即雪飘窗前 风过楼台 而我也恰好有幸在这里与你灵魂相通 临街的咖啡屋弥漫着馨香的咖啡味儿 有苦 有甜 有苦甜交加 2022.2.12 编后记 这篇文章既是为纪念我的咖啡往事而写的，也是特意给我曾经许下一个愿望但尚未实现之的的老友金而写的。昨晚完成了初稿，今天又做了修改。 我曾经许下这个愿望，是为了纪念漫漫旅途中不同年龄段的各种相遇相识相交相知，更是为了我心中的期许与愿望，到咖啡店为老友金送别。 那是我积存很久的一个愿望，因为我们一起在骏马岭森林公园练习用普通话读范文，一起走绿道，一起赏花，一起打球，一起踢毽，一起做饭，一起唱歌，一起喝茶，一起喝咖啡，一起同台演出，一起探讨文学，一起咀嚼文字，一起在雪花漫舞中散步，一起在大雨滂沱中走完全程，一起到惠泽园寻觅芳踪…… 这一个个数也数不清的一起又一起，串成了我们的诗情画意，更凝聚了我们的深情厚谊。至今我还用着她赠了送的特别精致的书签。我一直把我当做是我随时可以唤来帮我的老友，而我也愿意做她可以随时唤去的老友。所以在新年来临之前，我就亲口和她说了我的愿望——和她再一次同到我们唯一一次到过的咖啡屋，一起品品咖啡，说说曾经，聊聊现在，想想未来，算是给她一个退休告别仪式吧。 可她却在一月初被突然告知退休了，不用上班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忙碌碌，为了家，为了女儿和女儿的女儿。偶然得见，也是抽出身来，一个小时为限，随即又匆匆返回。我的愿望落了空。有些遗憾，也有些失落。 再后来，就到了年节休假期，我们也只能在微信里聊聊天，送上问候与祝福。我还向她征求《南有嘉鱼》里“烝然来思”和“嘉宾式燕以思”两句中“思”字的含义。正月初十我还收到了她邀请我一起散步的消息，可惜我已经随先生来了思念地屯留映水兰香小区。我有点遗憾。她一定有点失落。她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而我却远在二三百里以外。 不过，我不会因此任失落和遗憾无休无止地滋生蔓延。毕竟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的有生之年，只要生命在，愿望没实现，就会一直在。还有，老天会恩赐我们的。 缘来，不是无缘无故的。 咖啡，有咖啡的本色味儿，也有人工调剂的味儿。在人生中，咖啡本是可有可无的，其味儿也是因人而异的。但友谊，却是不能没有的。而且真正纯粹的友谊一旦缔结，就像日历表，一页一页都有内涵，即便好久不联系，随便翻到哪一页，那上面就会清晰浮现出过往的事儿，有的是咖啡的本色味儿，有的是人工调剂的味儿。不管哪一种，都是经历了研磨与调配的，都是值得再细细品一品的。 时光荏苒，岁月流金，我一次次更正着我对咖啡的认识，一次次警醒自己。 今天，我再一次明确了我的观点：原来，咖啡，只是一个说出来便让人想到静谧的时空、有缘的人、浓浓的情谊的字眼。只要内心了抛弃了成见，它本无辜。只要内心里充满了愿望，它就会氤氲。 2022.2.13</h3> <h3>曾经许下一个愿望，我读出来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