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br> 我生在洪都长在洪都、在洪都工作、退休,我与洪都有着不解之缘。<br> 其实我祖籍是宁波镇海,父亲13岁离开家乡到上海学生意,由于他刻苦学习,成为南京路上名店“精艺木器店”的家装设计师。<br> 上海解放后,从事家装设计的父亲失业了,此时已经有了我的两个姐姐,一家人没了生活来源,1950年,经已到南昌工作的父亲的结拜兄弟介绍,父亲来到南昌找工作,先在一家工厂(好像是江南营造厂)工作,后来洪都机械厂招工,父亲便应聘进了洪都基建科。夫唱妇随仿佛天经地义的事情,一年后,母亲自作主张,带着我的两个姐姐(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从繁华的大上海来到遥远、陌生的地方新溪桥,于是一家人成为了洪都人。<br> 那时国家百业待兴,洪都也是鼓足干劲的加紧建设步伐。基建科承担工厂所有建筑的设计,强度可想而知,父亲有高血压病,但工作起来就不顾一切了,由于过度疲劳,高血压常常发作,而那时对高血压病的知识也不了解、不重视,我听母亲说父亲不舒服了就服麻黄素,降了血压却对心脏有伤害。1955年的一天,父亲感到不适,像往常一样,他服了药就睡了,可是他再没有醒过来,那时我才一岁多。<br> 父亲去世后,留下没工作的母亲带着我和两个姐姐,母亲出嫁前学过女红,心灵手巧,于是在洪都做裁缝谋生。但养三个孩子毕竟困难,母亲将我的小姐姐送到武汉姑姑家抚养,因为我的祖母在姑姑家生活,我则被送到老家宁波乡下由婶婆抚养,我人生的记忆是从宁波开始的。<br> 1958年,我被送回洪都。<br> 从宁波乘船到上海,再由上海乘火车回南昌。不记得当时南昌站站台的模样,印象中火车就停在路边,也不记得谁把我抱下来,那时火车站到洪都没有公交车,我们沿着乡间小路步行到了洪都,我家就在2区18栋(我出生的地方)。记得母亲抱我坐在缝纫机面板上,让我叫她妈妈,我不肯叫并且说:我妈妈在南昌,母亲说这里就是南昌啊!<br> 从此我回到母亲身边,与母亲、大姐一起生活在了洪都,成为了洪都人。我在这里成长:学习、工作、成家、最后在这里退休,除了下放农场几年,我一直就生活在洪都。<br> 有言:好男儿在四方。我不是好男儿,我不愿离开这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就是出差在外,我都急切的想要回家。曾经有好几次可能改变我人生命运的机遇,但我都不思进取、没有勇气出去尝试,我不愿离开洪都。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下放农场的磨难,让我觉得再也离不开洪都。<br> 记得下放农场时,朝思暮想回洪都,当时心想:只要能回洪都,哪怕扫厕所都愿意!结果回了洪都,还真被分在7车间当清洁工,为车间职工打开水,打扫车间、包括男厕所。<br> 一旦进了洪都,我就认定洪都是我的根,是我最终的归宿。<br> 我抱定的从一而终的固执,直至破产回家,依然不离洪都,坚持到享受政策规定的退休待遇。<br> 我今生与洪都有着不解之缘。</h3> <h3> 我父母、姐姐于1948年的上海。</h3> <h3> 1964年我母亲在洪都一区保育园留影。</h3> <h3> 我当年在宁波老屋旁的花生地里的留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