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79年未满二十岁时的我</p> <p class="ql-block"> 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总有一些东西是令人刻骨铭心的,虽岁月消逝也无法将它忘记,二月十七日,便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1979年2月,那是一个用青春和热血谱写英雄的年代,那是一个令所有参战老兵难以忘怀的年代。那一年,在部队服役已满两年,刚起始第三年的我,有幸参加了震惊中外的对越自卫还击战。我原来的老部队,是广州军区第二通信总站五营一连古蒙机务站。我站地处广西武鸣县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周围是崇山峻岭,进出仅有一条简易公路。连队营房沿山地拾级而建。伙房和饭堂,设在靠近公路旁的一处高地。顺着坡道拾级上去的两旁,坐落有两排错落有致的红砖瓦房,那就是连部和各分队的寝室。继续往坡道上去,是一片开阔平坦的水泥篮球操场,连队出操、队列训练、打篮球以及放电影等,都在此操场进行。</p><p class="ql-block"> 操场的后山脚下,是蜿蜒十几公里长一条溪水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流旁一处小高地,建有抽水泵房一间。纯净的溪水,经泵房抽水机抽水,沿水管道向上送至蓄水池里,这是连队生活用水的源泉。机务站的通信枢纽,则设在植被茂盛又隐藏巧妙的国防施工山洞里。</p><p class="ql-block"> 我站毗邻中越边境那坡县,参战时隶属广西前线那坡方向后方指挥所。记得战役打响前的某一天,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同志,来我站视察通信联络保障准备情况。那天,站里接到许司令员来视察的通知,人人精神百倍,个个斗志昂扬,各分队对通信设备逐个全面调试检查,使之处于完好状态。上午十点多,许司令员一行在总站主任和营首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我古蒙机务站。连长命令我迅即进入山洞机房,启动2105型柴油发电机组供电,随后载波分队战友们,也陆续进入各自岗位,开通载波通信与约定的上下级有关部队,进行联络。许司令员进入山洞机房通信枢纽,边看边问,并与我们一一握手。首长看起来神情严肃,但近距离接触他,你会感觉他是一位和谒可亲的老人。许司令员视察我站不久,军区通信团无线接力连奉命进驻我站营地,开设后指通信联络接力中转站。</p><p class="ql-block"> 从2月13日起,我站通信联络保障勤务,便开始了24小时值班。当年,我是机务站电源分队一名油机员。电源分队的任务,是负责站通信枢纽十二路载波机的电源供电。我站十二路载波机,是电子管型固定式设备,体积庞大,光一套设备,就占去一间房。载波机电源用的是直流电,它的供电,由机房内的柴油发电机组发电输出220伏特交流电,经屏风款式硒整流器设备整流变成24伏特直流电,再输送至载波机设备。整个供电系统构成,除常用柴油发电机组供电外,另设24伏特蓄电池组作为备用电源。</p><p class="ql-block"> 军事通信要求很高,必须迅速及时,不能间断。战时,如果没有足够的电路供各级指挥所使用,产生的后果是难以估计的。譬如某个上级指挥所设在甲地,三个下级指挥所分散设在乙地,在甲乙两地之间架有一对电话线路,若三个下级指挥所都有重要情况必须立即向上级指挥所报告和请示,或者上级指挥所需要同时向三个指挥所下达不同的命令与指示,但由于只有一对线路,无法使上级指挥所与三个下级指挥所同时取得联系,只好一个一个地轮流通话。战时的情况瞬息多变,那样一来,就可能贻误战机,甚至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但是,有了载波电话机,电话通信便具备了“多、快、好、省”的特点。这些,普通的音频电话无论如何是挑不起这副担子的,只有载波电话才能胜任。载波通信把首脑机关的决策和各种命令、指示,迅速地传到千里之外的边防前线,确保我军有理、有利、有节地打击敌人,狠狠地教训了越南地区霸权主义。</p><p class="ql-block"> 硝烟弥漫的战场,虽无缘于我,但保障战役指挥通信联络的畅通,我在油机员的岗位上尽了绵薄之力。战后,驻地武鸣县人民政府来我站慰问并演出,同时带来了中央慰问团赠送给每位参战人员几件纪念品。纪念品是一只搪瓷茶缸,一条毛巾,一条枕巾,一支两芯红蓝圆珠笔。这几件纪念品,上面都印有“自卫还击保卫边疆胜利纪念 中央慰问团赠 一九七九年三月”字样。除去毛巾用掉沒有留下,另外三件纪念品,至今我依然留存着,毕竟它见证了当年我参战的日日夜夜,值得永久珍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岁月悠悠,光阴荏苒,而今四十四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龙腾虎跃的青年战士,如今是苍颜皓首,两鬓已斑。但尽管如此,每每忆起,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有幸参加这场对越自卫还击战,多少都有一丝自豪感,因为只有我们这些参战的老兵,才知道2月17日这一天所深含的意义。</p> <p class="ql-block"> 战后3月份在南宁邕江亭的留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