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次吃牛肉</b></p><p class="ql-block"> 作者:把酒临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年的深秋,生产队里一头母牛“将”(生)小牛,结果小牛将下来就夭折了。</p><p class="ql-block"> 小牛如何处理?好歹也是一块肉啊!肯定是不能扔的,队里决定把小牛收拾一下煮了吃掉。</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由谁来吃?肯定不能几个人吃,那是大家伙儿的,要吃全队人都得吃。</p><p class="ql-block"> 队里通知每户派一个代表到牲口饲养户家吃牛肉,时间定在晚上。</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二姑拉着我去吃牛肉。</p><p class="ql-block"> 饲养户家在街南。</p><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没有电灯,夜晚整个村落、整个世界全是黑的,只有天上的星星亮亮地眨着眼睛,好像是看看人们如何享受本不应该享受的美味。</p><p class="ql-block"> 我边走边想着大块的香香的牛肉怎么吃,是大口快吃还是小口慢吃,没有吃过的东西往往想象的十分美好,何况是肉呢!</p><p class="ql-block"> 二姑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来到街南饲养户家。</p><p class="ql-block"> 这是堂屋的东屋。掀门帘进屋,借着暗淡的煤油灯四下张望,嚯!满屋子都是人,有在炕上坐着的,有在地下蹲着的,多数人靠墙根在地上站着,足足有二十来口子人。</p><p class="ql-block"> 看见又有人进来,屋子里的人们显示出一种戒备和排斥,昏暗里,人们脸的轮廓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没有善意。即刻,我吃牛肉的好心情就消失了一半儿。</p><p class="ql-block"> 有人小声嘀咕:“一户来一个,怎么还带一个孩子呢!”</p><p class="ql-block"> 一种羞辱感涌上心头,我赶紧躲到二姑身后,不再敢抬头张望屋里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二姑在村里是敢担当的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快人快语,人长得好看不说,厉害的是她拾文抓字,见识广,说话自然就有底气。</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侄儿,我哥早就分家单过了,能不算一户吗!”</p><p class="ql-block"> 二姑理直气壮地说着,又扽扽我的胳膊:“别怕,该吃吃该喝喝!”</p><p class="ql-block"> 立刻,满屋子鸦雀无声。</p><p class="ql-block"> 旱烟袋滋滋地响,冒出的烟一团团一缕缕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呛得人喘不过气,此时的人们就等着美味到来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 </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牛肉在饲养户的哪间屋子里煮,人们也没有闻到炖肉的味儿。</p> <p class="ql-block"> 大约又一袋烟的功夫,门帘一挑,管事的(队部勤杂)用一个瓦盆把小牛的肉端上来了,嘴里喊着“闪开!闪开!”就把瓦盆放在小炕桌上。没等管事的抽出身来,人们一拥而上,也就眨眼的功夫,肉没了。</p><p class="ql-block"> 二姑不含糊,总算抓到一块塞到我嘴里,这是小牛的什么部位我不知道,黑灯瞎火的,只知道这块儿肉嚼在嘴里很香很香!</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回家的路上,天依旧很黑,天上的星星依旧眨着眼睛。</p><p class="ql-block"> 二姑拉着我的手,问肉好吃不,我回答好吃。我说:“二姑,你把肉给了我,可是你没有吃上呢!”二姑说:“你吃上了就好,咱就不亏,一多半的人还没吃上呢!”</p><p class="ql-block"> 是呀!一多半人没吃上呢,包括瓦盆里剩下的汤汤水水。</p><p class="ql-block"> 回想刚才的情景:肉没了,人们并不愿意散去,期待着还有。</p><p class="ql-block"> 管事的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咧咧”(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不满的群众:</p><p class="ql-block"> “一个刚将下来的小牛犊子能有几斤呀!啊?再有,能不给辛辛苦苦的乡干部们留一点儿吗!啊?”(乡干部正在村里蹲点)</p><p class="ql-block"> 管事的厉害,众人不再说话,带着遗憾陆续掀帘子出屋。 </p><p class="ql-block"> 这位村里原本最懒散、最贫弱、平时净挨(nai)欺负的“管事的”,自打当了队部勤杂以后腰杆子硬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的确,我们出来的时候,闻到堂屋的西屋里飘出阵阵的酒味儿。有人小声说,管事的把第一盆牛肉先端到了西屋。</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待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王锡章</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1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