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年下的,谁不想出来玩呢,关不住锁不住的心早就蠢蠢欲动了。</p><p class="ql-block">何况天是那样的好,微风和煦,阳光明亮,天蓝得不是很透,可也有一碧如洗的感觉。</p><p class="ql-block">正月初九,抽个空,我们出发了。不要以为会跋山涉水的远征,也不是咫尺天涯的近郊游,而是在市中区转悠。</p><p class="ql-block">百脉泉广场曾是我们的邻居,所以对这儿再熟悉不过,右边有几株腊梅,每逢盛开,便要来欣赏一番,嗅嗅骨朵里的香气。那种冶而不妖,娇而不艳的蜡黄,如冰玉一般似透非透,满树璀璨夺目若撒下的星星。</p><p class="ql-block">腊梅虽非梅属,却因在冬季开放,骨干清奇,倍受人们青睐。</p><p class="ql-block">水边的一株因小而养分充足,花朵格外大,香气馥郁,特别好闻。那两株大的反而味弱一些,朵太多的缘故吧。</p><p class="ql-block">所以世间之物,不过多苛求,切勿贪大求多。人也一样,不要苛求自己,足履所致,金石为开,往往是水到渠成的事。</p><p class="ql-block">眼明泉公园,亦是在旧居近旁,冬季水如蓝,不见便闷。孩子尤其喜欢玩水,夏天乌泱泱的一池,<span style="font-size: 18px;">白嫩嫩的小脚丫浸在碧波里,煞是好看。</span>水花四溅,欢声横飞,能闹腾到很晚。冬天水是温的,主泉三个泉头,接水者众,不得间歇。我们去了伏鳌泉,水质清冽,手捧了给孩子喝,十几口,还不够。</p><p class="ql-block">没泉的地方稀罕得什么似的,前两天朋友还记挂着问:眼明泉结冰了没?我答:泉是活的,怎会结冰。其实远处是会结冰的,不过我没这样说。</p><p class="ql-block">眼明泉形区狭长,水阔林密,小径蜿蜒,是个休闲散步的好地方,我尤其喜欢这里,清幽散淡,既僻静也热闹。有小野鸭漂浮着,时常三五一伙,结队而行,见人就一猛子扎下去,很远再露出头来。小孩眼尖,大人反应不到,小孩子先看见了,一咋呼,便没头游走,拍不到了。</p><p class="ql-block">树倒影在水中,曲曲弯弯,绿盈盈的荡着,是水的绿。颇有些朦胧画的味道,似抽象似写意,比岸上单调的枝干有看头。</p><p class="ql-block">曾经有个两三年,泉源断了,整个泉群没落,枯成了一地干草,雨来了,几洼泥淖。那些逛泉者的心也随之凋谢,看什么都索然无味了,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过,甚或连走进来的勇气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幸而,复涌。人们的欢腾溢于言表,奔走相告,那生命里的泉源又回来了,从此相依相伴。</p><p class="ql-block">也有一年,冬天特别冷,腊梅在该开的时候没有开,我看了几次,渐渐失了望,以为冻死了,遂不再来。</p><p class="ql-block">年光飞逝,淡忘掩埋了许多火花与种子。</p><p class="ql-block">日前看朋友圈的视频,才忽又想起,这近在咫尺的曾年年观的腊梅。</p><p class="ql-block">似乎比以前大了些,看来它在你看不到的时候,仍在成长。</p><p class="ql-block">你尽可以忘记,它却不会停止生长。</p><p class="ql-block">泉水断了会复喷,腊梅冻伤仍能活,那些逝去的人呢?会随着岁月流逝而远吧,在人们的记忆里淡忘,便如风消掉了。</p><p class="ql-block">花是花,泉归泉,<span style="font-size: 18px;">你在不在这,世界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虽是半天,也算出个门,梅赏了泉尝了,意已足,不在乎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