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前小语】本文行文简约但又不失跌宕。作者通过回故乡的简单经历,感受故乡的凄凉与孤寂。在无法掀起文字高潮的平淡乡情中,通过故乡挂起来的红灯笼,表达对故乡的热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红灯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一了,春节的悠闲与寂楚总是弥漫在心底——表面上看似繁华的小市其实是披着一层华丽的外套。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总在怀念故乡的那缕乡息,总是惦念故乡的那片乡音。能回去才美。</p><p class="ql-block"> 尽管……故乡已没了人群的沸声,老屋只留下往日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下午回到了故乡——乡友建国家成了我回去后唯一可去的小歇驿站。建国独自留守在家,其妻在晋城市照看孙子。</p><p class="ql-block"> 去年,我送给建国“三件套”礼物——一把四十年前的荷花鸳鸯瓷壶、一只红梅瓷杯、一罐白茶。</p><p class="ql-block"> 作为全款式“六零后”的我们,喝茶与回忆成为我们这些人当下生活的主要存在方式。</p><p class="ql-block"> 喝茶,是最轻松惬意的栖息。</p><p class="ql-block"> 回忆,是最难忘贴切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一壶茶,让人心旷神怡。一支烟,让人悠然自得。</p><p class="ql-block"> 我们喝着茶,喷着最为关切的过年情节,当然在这个时间里,我也要燃一支两支烟。茶与烟是不可分割的自然尤物,也是生活中让人进入空念的最好礼物。<span style="font-size:18px;">何必再为城市里的那些烦心事劳心费神,但故乡的一切却让我不离不弃。</span></p><p class="ql-block"> “走吧,我们去村里转一下,看看能不能碰到几个人。”喝足了茶,我向建国提议。</p><p class="ql-block"> “好吧。”</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并上街。这时我才惊讶地注意到,村里的街道和巷子里都挂着红灯笼,一排排、一只只,甚是好看。在这个多年来似被社会遗漏的小村凹里,这一排排的红灯笼便很奢华地烘托起了“过年”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在上街街头,那是过去时的老饭场,也是村上明清时期留下来的一处“太学生”府邸院落,街头有数人在棚子下指指点点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走过去打招呼看详情,原来是留守乡人德祥和宅邻在侍弄元宵节灯棚旺火。与过去不同的是,今年的棚火过于简单——宅邻们弄来一个烘柴火的铁皮凹槽了事,凹槽里已放了木柴。</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农村,既然没了昔日浓浓的人气,又何来旺火气息?所以,灯棚与旺火,只是留守老人在正月十五期间,残存在思念深处最美好的敬神仪式和娱乐习俗。形式要有,但没了仪式。</p><p class="ql-block"> 德祥是这处一进三院最大院落里唯一一个常住居民。他妻子也是在北京照看孙子,不过年前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我是看庙的。”德祥笑着说。 说他是这处院落的“住持”或“院长”等,委实话不为虚。</p><p class="ql-block"> 在德祥夫妇干净整洁的老屋,我们聊了一会儿关于北京的生活话题。</p><p class="ql-block"> 从德祥居住的老院子出来再往北走,也是偶尔居住着一个两个老人。但一处临街的窗户里却传出两个女人热火朝天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让我甚为好奇,寂静的乡村,落寞的院落,竟然有飘出窗外的热烈喧哗,一下子让我回到六七十年代的乡村邻居生活中——好动听好亲切啊!时光远去,情景犹存。</p><p class="ql-block"> 闪过山墙,整片区域便陷入死寂,村中再没有任何声音。</p><p class="ql-block"> 我和建国走出村外,站在泥泞的村头小路向北遥望,羊头山下一处大煞风景的矿区冒出腾腾烟雾……那大片的田野和乡村正被肆虐地掠夺和践踏。</p><p class="ql-block"> 返回村里,我还是去看了我曾经居住过的老屋。不舍!难舍啊!只是想“回去”一下。</p><p class="ql-block"> 门锁着,残雪消融,水泥小巷道驳离浸湿。一只小黑狗倦缩在巷子里边,看见有人进来,有气无力地吠了两声,便不再关注我了。</p><p class="ql-block"> “回家”只是象征……</p><p class="ql-block"> 建国随我进入小巷,但无必要停留,我们旋即离巷。</p><p class="ql-block"> “回去”是形式,因为故乡还在。</p><p class="ql-block"> “回家”是满足,只为欺骗灵魂。</p><p class="ql-block"> 去年冬天,二哥从城里回来,找了专人把亟亟可危的老屋子房顶做了塑脂防护,我也回来看了几次。我们兄弟对于“房产”并没分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两处七八十年代修起的土坯房,于当年确实是新居,但于现在,它已是风烛残年,成了“古建筑”。但无论怎样,老屋,你总得陪伴着我的思念相生相存。</p><p class="ql-block"> 建国说他去做晚饭,让我吃了晚饭再回城。我说你也是孤身一人呢,晚饭你自己将就吧!能有一个诚实的朋友陪我在故土走走、说说,我已很感念故乡里与我一块长大的这唯一的珍存。</p><p class="ql-block"> 这时,故乡街道上的红灯笼全部亮起来了,红润润的光辉映亮了山村,我蓦然动情起来——这不是异土,这是我的家乡。</p><p class="ql-block"> 故乡,春节快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11日 农历正月十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