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岁月静好”，乃至于“现世安稳”——或许只是幻知幻觉，但有时却也可寻可觅…… ——日内瓦湖畔蒙特勒小镇夜宿

翟昕

瑞士日内瓦湖畔的蒙特勒是著名的旅游圣地，尤其是一年一度的音乐节前后，这里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家，歌手和乐迷。倘若那个时候来，我等肯定住不上的。再说了，旅行社也得算计成本呐！而此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一条条街，一个个小巷子，只有我们自己踽踽独行的身影。这可是对了我的心境。

黄昏深浓之时，办妥了入住，晚餐是在蒙特勒的湖边大街上完成的。饱餐之后，不再想酒杯。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挥之不去，但又想赶紧甩掉它。

何不到这湖边走走看看。

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行人，各家的小船都已锚定拴好。四处悄然无声。岸边人家没有一处灯光明亮，只有幽暗的光影散落飘逸出来。小雨过后，路面湿润却无积水，温温的柔柔的。信步奔湖边，凉爽而清新的气息中，有淡淡的奶酪味儿一丝丝游荡过来，蛮惬意。

暮色来临很久了，我在湖边的巨大的栗子树下踱步了好久。只听得湖水拍岸之涛停歇时候，从树上落下的栗子打得地面啪啪啪地，一声接着一声。一位老太太提着篮子，不声不响，弯腰捡拾。原来是寻那落地的栗子。见状，我也捡了十数个。直到夜色深沉。

回到房间，打开所有的灯光，剥开那棕色而坚硬的外壳，我急急地尝了一口：哇噻！咋这么苦涩！冲了好几回，咋这味道就去不掉呢？老太太看来对付它们，肯定有高招！只是这会儿：万籁俱寂，只有漓漓淅淅的雨声迷漫在小路上……

坐在房间里的小吧台前，幽幽的射灯照着杯子里的葡萄酒，一片紫色的光晕映在镜子里；那小盒子里的三文鱼刺身柔软的红黄相间的条纹更显得诱人心脾。不知不觉，那酒瓶渐渐到了底儿，我那种似昏沉却又有一些亢奋的神情从略微晃荡的踱步中隐隐地表达了出来。

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撩开窗帘推开一扇窗，那湖边上的古堡里的灯光还在扑朔迷离中映照过。此刻，那首就留下一首，自己却很不出名的诗人的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诗句，到我躺下了依旧反复地重现。反反复复。

是这酒的氤氲还是那夜色中的湖面闹腾的？

好久我也没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