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前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二十世纪末,互联网开始进入中国。当时大多数人包括很多年轻人都不知互联网为何物,但却有一群耄耋弄潮人超前加入。在互联网浩瀚的海洋里,他们看到了神奇的世界,畅游其中。时年已80岁高龄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他行动不便,却足不出户,眼望世界,结交网友。为了表达喜悦与兴奋的心情,在天津《今晚报》2001年4月18日15版发表了一篇小文《银发网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豆腐块文章,和同龄人产生共鸣。由南开大学刘珺珺教授引荐,父亲与海外《五柳村》网站创办人陶世龙教授结缘,并在该网站刊载续篇《网缘》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22年2月9日记:由于留存父亲文章的U盘故障,致使《银发网友》和《网缘》原稿丢失。而早年报刊登载的《银发网友》没有电子文档,搜遍全网无果。今去国家图书馆馆藏查寻纸质版,庆幸《银发网友》失而复得。</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特别感谢:</b><span style="font-size: 20px;">父亲同事、网友、92岁高龄的</span><b style="font-size: 20px;">蒋行一</b><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叔叔,一直收集父亲文章,并提供《网缘》文档。)</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银发网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span style="font-size:22px;">(2001年4月18日今晚报15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们这个科技大院的离退休人员中,悄然兴起一群银发网络族,估计有二三十户。我接触的三四位网友,年龄都在70岁至80岁。这些老者一般都深居简出,闭门在网上面对着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结交网友,网上浏览,网上投稿,点评网上文章和热点新闻,以文会友,去聊天室聊天,发E-mail和亲友联系……他们在网上遨游,忘却自己垂垂老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位70多岁的“小弟弟”,常用英文发来E-mail。这位建国初期投向祖国怀抱的洋硕士,习惯于用英文写作。此君才气横溢,因言得祸,半生坎坷。现虽雨过天晴,红霞满天,却常念盛年蹉跎,才华未展。几次附来英姿勃发的年轻彩照,又发来几首英文叙事长诗,召唤逝去的青春。我和他共事几十年,“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免引起“江舟司马青衫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位75岁老弟,一日发来E-mail,赞赏我在网上发表的两篇小说。他只知我是搞科研设计的,没想我人到暮年,枯枝上还冒出几个文学骨朵来。他常寄来旧体诗,气度不俗,颇见功底。我以打油诗与之合唱,引为诗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有位比我大三岁的老哥,在他工作的年代,不知电脑为何物。没想到他离休后,钻研软件技术如此精深,有问必答,一点就灵,令我十分钦佩。我欣喜找到一位软件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这几位银发网友都住在同一大院内,咫尺天涯,既不串门,也不互通电话,唯有E-mail往来频繁,谈思想、谈文学、谈技术……从容宁静,侃侃而谈,透着温馨和潇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网络为老年人打开了一幅风景如画的窗口。正可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b style="font-size:22px;">续篇:</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网 缘》</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孔希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2年11月17日海外五柳村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昨天,我的网上‘红娘’陪着我的‘对象’来我家会晤。我已是年逾八十的老翁,‘红娘’是一位年近七十的女士,‘对象’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我们在网上亲密接触已一年多,他在大洋彼岸,一直没有见过面。这场颇具戏剧性的‘姻缘’是由一篇小文引起的。大约是 2001年的春季,朋友发来E-mail告诉我,他在加拿大的《五柳村》(http://personal.nbnet.nb.ca/stao/)网站看到我的文章。我不知道有这个《五柳村》,打开一看,它是一个科学和文学的学术性网站。在上面发表文章的都是教授、学者和学者型的老革命,也有中青年精英。玲琅满目,应接不暇。在当时商业化、粗俗化的众多网站中,别具一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五柳村》的一角找到由编者编写的一条信息: 但得网络无限好 ,何须惆怅进黄昏。此为甄朔南先生 4 月 25 日发来的感赋,是他在读到五柳村信息交流传送的孔希仲的<银发网友>一文后所写。此文原发表在今年(2001)4 月 18 日天津今晚报第 15 版。我的北大老同学,现为南开大学博导刘珺珺看后说:这篇短文的内容和情趣,似乎正是我所希望的老年网友网络联系的氛围。次日下午就忙里偷闲地输入电脑给发来了,文章果然亲切感人,摘要如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们科技大院的离退休人员中,悄然兴起一群银发网络族。我接触的三四位网友,年龄都在70-80岁。这些老者一般都深居简出,闭门在网上面对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我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内,从不串门,也很少打电话。总是互通 E-mail,谈诗论文,聊人生感悟,交流 IT 技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位 70 多岁的“小弟弟”,常用英文发来 E-mail。这位建国初期投身祖国怀抱的洋硕士,习惯英文写作。此君才气横溢,因言得祸,半生坎坷。现虽雨过天晴,却常念盛年蹉跎,才华未展。几次发来英姿勃发的年轻彩照,又发来英文叙事长诗,召唤逝去的青春。我和他共事几十年,“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免引起“江州司马青衫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读以上的文字,你能不为之动情吗?正如刘珺珺所说,这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受。总之是放松的随意的,也可能是旧梦重温。技术专家写小说,洋硕士英语写诗”。是的,难怪老叶(至善)要把他回忆往事的作品集取名《舒适的旧梦》。苏州 78 岁高龄的苏宝荪老先生看后来信说:在此前一直以为高龄层中我属龙头,阅此文方知乃坐井观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柳村》编者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没有想到我的一篇不经意的短文,竟在老年人中“吹绉一池春水”,感到人到老年并不孤独,天涯何处无知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由于刘珺珺教授的推荐,我和远在大洋彼岸的《五柳村》主编,73 岁的陶世龙先生建立了联系。他在年青时曾是编写《十万个为什么》等一系列科普名著的作家。我很佩服他学识的广博和思维的锐敏。他常约我写稿,并在网上建了一个《孔希仲散文》专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2 年10 月,他由加拿大回到北京,打电话给我,约定来天津看我。11 月 16 日上午,刘珺珺女士陪他来了。我曾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读过刘珺珺的长篇学术论著。一见面,我和陶握手说:“一见如故”,和刘握手说:“久仰大名”。刘爽朗地大笑说:“我可是你俩的红娘呀,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我老伴一共四人,从上午 10 点畅谈到 12 点,去外面吃过午饭。回来又接着畅谈至 3 点,意犹未尽。临别时,陶先生赠我新著《时间的脚印》,我赠给他一部长稿《曾经沧海》(软盘)。上午刘曾提议照张像。陶未带相机,我有相机无胶卷,打算出去吃饭时买。由于谈兴正浓,竟把这事忘了。起身告别时才想起来,真是完美的遗憾……</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介绍:</b></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原(北京)建材部水泥工业设计院电气工程师,天津水泥工业设计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局级离休干部。 2013 年去世,享年 92 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作者从青年时期就热爱文学创作,他的中学校长、国文老师称他是文学才子。作者去世前叫不出家人名字,却能神奇地背诵整本唐诗宋词。他曾在不同媒体上用多个笔名发表过数十篇作品,如“中国老年”杂志上的《颦笑年华》、《回归韵味》、《天生我才》、《怀念与遗憾》、《粮票的故事》、《小心!文苑陷阱多》、《暮年一刻值千金》、《有感于“贤内助”》、《仕而优则学》、《市场新行当——炒官司》等;天津“今晚报”《银发网友》;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连播《曾经沧海》;“五柳村”网站:《人间犹有未烧书 》、《野店夜话》、《经典梅娘》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2年2月10日由作者女儿ky编辑发布</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