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的冬

谢富云

<p class="ql-block">  2021年的冬天不冷,却深深冻伤了我。阳历十一月末的一天,我本晴好的天空突响炸雷。妹妹打电话说爸爸刚刚住院了,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得知消息的我,硬撑着颤抖的身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蚌埠医院。</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到医院后爸爸处于昏迷状态,检查结果是颅内出血,这时已被送进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急救。此时的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原地打转,心也提的老高,极度焦急与恐慌。就这样我和姐妹们每天在监护室的外面等消息,虽然医生告诉我们见不到病人,不用在这等。我想即使见不到,也要日夜守护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让爸爸知道我们一直在外面陪着他,守候着他。一天,两天……十五天过去了,终于等来了爸爸苏醒的消息。爸爸转到普通病房那天,我们每天悬着的心才放回原位。</p> <p class="ql-block">  爸爸转到普通病房,我们白天晚上不能休息,24小时照顾着爸爸,听医生护士的安排,用心呵护地守候在爸爸身旁。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爸爸的病情还是很重,我们一刻也不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细心地照顾着爸爸。医生叮嘱我们每天每隔2小时要记尿液血糖,翻身拍背,振痰。在我们姐妹细心照料下,在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下,爸爸的病情逐渐有所好转。记得刚转入病房时,爸爸意识还完全没有清醒,医生让我们多和爸爸交流,多聊一聊家里的事,有助于病人的恢复。我们每天想着各种话题,希望能勾起爸爸熟悉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在病房爸爸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神智不清,在爸爸清醒的时候,是我们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因为爸爸能认出他的儿女们。为了增强爸爸的记忆力,我们打电话让妈妈和爸爸视频,妈妈问爸爸还认识她吗,爸爸因为不能说话,点点头笑了,这时我们都哭了,我想那一刻爸爸是幸福的。在病房一个月里,我们只盼望爸爸早日康复,早点出院回家与妈妈团聚。</p> <p class="ql-block">  可万没想到,就在爸爸的身体转好的时候突然朝反方向驶去。2022年元月5日爸爸再次陷入昏迷,进了呼吸科重症监护室,再一次住进重症监护室的爸爸没有上次幸运,出现了更严重的情况,血液里出现了大量的病菌,还伴有器脏衰竭,在2022年1月26日凌晨一点半永远地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爸爸走了,安详地走了,在儿女们的悲痛声中走了,带着没有给儿子办完婚礼的遗憾中走了。我的心在灵车的碾压下碎了一地,丧父的痛苦使我几度晕倒,哭吼过度使我嗓子差点失语。我不敢相信,亦不能相信,爸爸伟岸的身躯,健壮的体魄,坚毅坚强,干练精神的爸爸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离开了60多年一起走过风雨的妈妈,离开了他热爱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风走过雪地,走出冬天,春悄然而至,而我依然在严寒与苦痛中挣扎,以至于每晚失眠。迎春花催促着年的到来,而在我眼里,年失色,花亦失色。无法挽留的过去里有我的爸爸,有我童话般的生活,还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和疗伤的港湾。失去是一种痛苦,丧父之痛深入骨髓。我用尽一生的泪浇不活爸爸远去的决心,我用最热的热情也暖不了这个最冷的冬天。</p><p class="ql-block"> 人生犹如季节一样,来时来,去时去,挡不住也留不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10日 22:00</p> <p class="ql-block">作者:谢富云</p><p class="ql-block">摄影:谢富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