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老娘（九）

强

（九）

2021年4月3日。雾。14—3℃。

凌晨一点多梦见老娘了。

梦见她光着瘦骨嶙峋的双腿，我伸手去摸。

老娘赶紧躲开，说：“我脊背困得不行，你给我按摩按摩吧。”说着就趴在床上，让我给她按一按。

我把床单和毯子盖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按起来。

我一下子就醒了。

我看了看表才一点十八分。

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2021年4月6日。晴，19—1℃。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睡觉也不实。梦见老婆在医院里生孩子。妞妞和我站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妞妞吓得直哭，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哭。

终于出来了。结果看见是老娘在生孩子，她做了剖腹产手术，血淋淋的躺在手术车上。新生的孩子躺在她的身边。

这个孩子是皮特呢？还是我呢？

如果是老婆生孩子，那就是皮特。

如果是老娘生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啊！

2021年4月10日。多云，18—5℃。

四点醒了。

梦见我准备起床，拿过裤子一看，穿的裤子脏乎乎的有土。拍了拍，咦？怎么还有粉笔字？而且还是用彩色粉笔写的一副对联。左腿是上联，右腿是下联，横批就在屁股蛋上。上面写骗子家属，骗吃骗喝之类的话，挺押韵和仄，但是具体内容记不清了。

敢情我这是穿着一条脏裤子在街走了一天，愣是没有发现啊。这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又是谁写的？使劲想，想不起来。

家里人都过来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是谁写的。老娘也过来了看了看，想问句什么（或是想提个建议）。

正在气头上的我，打断她的话：“说什么说，有你什么事？”

老娘就闭了嘴，讪讪的走开了。

我一边想事情的经过，排除谁写的可能性。一边看见老娘坐在东崖底里面旧院的两间房当地中间靠墙的桌子上和孩子们在一起吃饭。

她扭过头来看了看墙上。我和娟坐在床沿上，对了一下眼神说：“老娘在看什么呢？”

我们就问：“妈，你在看什么呢？”

（2012年左右模样的）老娘眼里噙着泪水说：“我看了墙上挂的照片在想，要是我不在了，我的孩子们可要怎么过呢？”

原来，老娘还在一直惦记着我们！可我刚才还冲她发火发脾气呢。

我和娟一听，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我就醒了。

注：文笔的高度永远达不到老娘孕育你，养育你的高度。——当晚梦中偶得即兴语

2021年4月20日。阴转小雨。19—7℃。谷雨。

今天中午午休。梦见在家属院吃老娘做的拉面。老赵和老马也在，他们吃了都说好。

老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老马：“哪天我去你家，给你们也做顿拉面吃好不好？”

老马停下了筷子，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尴尬。

我赶紧说：“妈，人家还和父母在一起住着了，你去了不方便。等他们另过了，你再去好不好？”

老娘略显失望的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

正说着，爱迪来了，她陪着老娘说话。

我发现地板上有好几个坑，地板砖没有了，上面只放着几个铁网子盖着。

老娘说：“天暖和了，不需要生地火了，省点炭让明年再用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