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妈妈

墨涵敬书

　　“一颗心融合着酸甜苦辣，一双手每日每夜忙活着家，泪水肚里咽零钱省着花，一把情一把爱把儿女拉扯大”……每当我听到这首歌，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我的妈妈，也许是这几句歌词最能表达做母亲的艰难和伟大吧。早就想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散文，可总觉得手中的笔很沉重，几次拿起来又放下。是怕惊扰了妈妈的静谧，怕荡起妈妈心海的涟漪，还是怕打断妈妈嘴里哼着的那首续写着妈妈人生命运的小曲，还是……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妈妈的思念之情越来越重了经常梦到她，总想试着去解读妈妈的人生，可又不愿轻易揭开妈妈历经坎坷，满目沧桑的人生画屏。我的老家居住在吉林省松嫩平原上的一个小村庄，有“洮儿河”和“松花江”两条河流从那里经过。在那里妈妈生下了我们七个孩子。松嫩平原土质差（碱土地）草原退化，加上十年九旱在计划经济的条件下，这里的生活十分困难。从我记事的时候起，父亲的身体就不好，家里的生活重担大部分是由妈妈来承担。妈妈很能张罗，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妈妈来办，每年青黄不接和换季的时候是妈妈最发愁的时候。现在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一家九口等米下锅，等棉衣过冬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到这个时候妈妈就走东窜西东挪西借，虽然日子艰难可是妈妈从来没让我们挨过饿受过冻，在妈妈的努力下日子总能过去。妈妈很能干为了这个家每天贪黑起早的忙碌着，养猪割草种地打场，什么活都要自己去干。晚上还要筹备一家九口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纳鞋底纳的手脖子总是肿着的，可她从来不叫一声苦。在昏暗的油灯下打麻绳大概算是妈妈的一种休闲吧，因为这时候总能看到她手上打着麻绳，嘴里哼着王二姐思夫的小曲，时而嘴角上透着笑容，时而眼圈里含着泪花。我不能深刻解读妈妈此时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妈妈此刻一定正在咀嚼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妈妈很巧，针线活很好，绣花剪鞋样无所不能在村里几百户人家里也是数得上的，每到换季的时候相邻们总是找妈妈帮忙剪鞋样做棉衣，妈妈总是热心的帮助别人。我最喜欢妈妈做的系带棉鞋，楞是楞角是角和买的差不多，穿在脚上既舒适又暖和又美观，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个巧妈妈。妈妈不仅针线活好还是个美食大师，同样的饭菜经妈妈手里烹饪之后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味道就是不一样。妈妈烙的油饼外酥里嫩层次分明口感非常好，妈妈擀的面条又细又硬，煮的火候也恰到好处；还有妈妈包的酸菜馅饺子是我一生中最喜欢吃的，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包出那么好吃的饺子。遗憾的是我再也吃不到妈妈包的酸菜馅饺子了，只能把这种美好深深的藏在记忆里。妈妈非常疼爱我们，对我更是偏爱有加，没办法谁让咱是七个孩子里的男孩呢？那时候日子苦没什么好吃的，真的是过年才能吃顿饺子，想吃块糖，磕点瓜子那是我们盼望三百六十五天才有可能实现一次的事情。过年时炒熟了瓜子妈妈总是把它分成七份，然后对姊妹们说我和“喜子”的放在一起，（我小名叫“喜子”）其实妈妈基本是不吃都留给了我。螣然间我想起了印度的一句名言，“世界上一切其他都是假的空的，唯有母亲才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如果说世界上还有没被污染的爱那便是母爱，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母亲的恩赐。如果没有母亲的甘甜乳汁就没有我婴儿时的润滑肌肤；如果没有母亲的苦涩汗水就没有我孩提时的清泉心田。如果……可是我给予母亲的只有儿时的顽皮和现在的思念。

　　在我心里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高高的个头，白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尤其是她那黑亮如玄色绸缎般的秀发，任何一丝微风过后的飘动都会惊起我心灵的彩蝶。漂亮的妈妈总是那么简朴，在我的记忆中妈妈的前半生总是穿着那件退了色的蓝褂子，从来也不知道打扮自己，是典型的家庭主妇。长大后我慢慢的明白了，妈妈不打扮自己，一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二是妈妈不愿意把她靓丽的青春给世人分享，在妈妈心里美好属于能解读她心灵私密的“洮儿河”，属于能演奏她青春交响乐章的“蔚蓝色大海”。我知道我手中这只拙劣的笔无法描绘妈妈的美丽，更无法解读妈妈人生的全部内涵。我只好祈祷“上帝”让妈妈在遥远的“天国”敞开心灵之窗，让所有的美好走进心房，圆上她那色彩斑斓的梦。

　　“昨夜圆非今夜圆， 一年十二度圆月, 能得几多时少年 却疑圆处减婵娟”。洮儿河呀洮儿河，你百转千回日夜流淌，你用心田的清流漂白了妈妈的满头黑发，你那汹涌澎湃的漩涡在妈妈平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岁月记痕。妈妈的头发白了是因为洮儿河水用真情弹奏的那曲《乡愁》偷走了妈妈的心；妈妈的头发白了是因为缕缕清风的温柔抚摸和滴滴春雨的丝丝润染。我仰望苍穹试图在璀璨的星空中找到记忆中的妈妈，我面向群山呼喊，试图还想像昨天一样回到家里还能叫一声妈妈，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记不清是哪位名家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只有两件， 一件是没有得到的，一件是已经失去的。 现在我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深刻内涵。可是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到妈妈的墓碑前磕上几个响头，送上一些纸钱，以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

　　朋友如果您的妈妈还健在，请用心呵护她吧。不为别的就为咱走进家门还能有人让咱亲切地叫一声妈。亲爱的妈妈您安息吧，如果人生能有来世，如果妈妈能够选择，我还会选择您做我的妈妈。

　　作者简介：高文贵，男，笔名：墨涵敬书，黑龙江省密山市人。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少年报社，少年新闻学院客座讲师；“百强诗人”，“百强作家”，《经典文学网》签约作家。

在《经典杯》华人文学创作大赛中，荣获散文二等奖，现代诗三等奖；荣登中国文学名人录。喜欢写作、围棋、书法和音乐，原创歌曲代表作有《祝你永远幸福快乐》，高文贵作词作曲；《北大荒啊我的家》高文贵作词，栾仁杰作曲。

写作以散文诗歌见长，有多篇散文、诗歌和其它题材文章在《农垦日报》，省内刊物和微信公众平台发表。

现任《作家艺苑》总编，《静听馨声》文学顾问；鸡西市诗人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