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早的记忆是在来来往往的大腿或腰间或背兜脚下感受到的烟火弥漫,摩肩接踵,人声鼎沸。还有堂姑家房屋内整洁拥挤的缝纫社以及堂姑与同事们忙碌的身影。汪家大院,当年的缝纫社应该就在今天标注的烟房钱庄这个位置。</p> <p class="ql-block">(该图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二十二岁那年,算是正式踏上濯水这片热土,开启了独立谋生的旅程。之后就把十八年最最火热的青春岁月挥洒在了这一片热土之上。教过一家六枚神兽,也教过一家三辈人。饱偿了太多的酸甜苦辣,经历过太多的喜怒哀乐,闯荡过太多的风霜雪雨,也徜徉过太多的天空辽阔。甜蜜温馨浪漫,亲情友情爱情,沮丧抱怨愤怒,侠肝义胆虔诚,都曾发生在这里。这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濯水!以至于在离开这里的十五年的时光里由于把握不住重点,因此每次经过这里时都刻意匆匆而过,生怕触踫到那些密密麻麻尚且鲜活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当年没有这“樊氏<span style="font-size:18px;">宗祠”</span>,“樊家大院”的牌匾,虽然我与老樊时而冬日时而夏夜坐在院内品茶聊天谈正事,妥妥的就没有意识到这居然就是一座真实的古迹。</p> <p class="ql-block">每次走进老樊家就不曾想到过,若干年前这间房屋曾经就是我现在所从事的这种行业的场所。原来我跟老樊的缘分还真就不是偶遇这么简单。</p><p class="ql-block"> 从我到这里谋生开始,就经历了多次因为教育引起的家校矛盾甚至是冲突,几乎每一次冲突之后都是老师们扼腕叹息“这个孩子管教严格一点是可以读出来的,可惜家长不配合”,而家长们却总是坚持着一种深入骨髓了的信念“莫把娃儿搞迂了”。因为人口聚集的优势,他们身边就有很多活生生的统计学方面的依据,读书的确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甚至在“知识改变命运”几乎成为公众共识的背景下,他们就敢于怀疑这一“真理”的价值。在他们眼里改变命运的方式多了去了,真没必要参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游戏。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形成了家校之间不可调合的观念上的冲突甚至对立。其实,在他们的意识里,“知识”,“出路”,“命运”等概念,有着太多太多的现实生活意义的内涵。</p><p class="ql-block"> 我刚到濯水时,老樊正处于活力四射意气风发的年龄,经常到学校去打篮球,因此很早就在球场上认识了。我们私下里也经常交换一些关于教育的看法,相互间比较认同,后来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就把他聘为了我校家长协会会长,协助学校解决了不少家校之间的难题。</p> <p class="ql-block">在这里遇到了一位中年男子,满脸乌黑发亮的络腮胡留得至少三寸长,颇有艺术范,很符合他从事的茶业的行当。他叫我一声老师,问起他的名字,原来他就是老樊的儿子,颇具当年老樊的风范,我心中掠过一丝愧疚,因为当年接受了他老汉的授权曾经体罚过他,乃至于慌忙间竟然忘了问他老爸的近况。</p> <p class="ql-block">“卷东门”,我从来听到当地人都是这样称呼的。看门前的注释是“卷斗门”,无意深究这“卷斗门”“卷东门”谁更正宗,也无意于这“卷斗门”的溯源,我所知道的历来,当地人就把光顺号的建筑特色用“卷东门”烙上了记号。回答一句“去卷东门”,就知道是去光顺号。乃至于我曾经在濯水的十八年里就只知道“卷东门”却不知道“光顺号”。</p> <p class="ql-block">绝对是高寿的老年人,才知道这里的大号是“光顺号”而不是“卷东门”。原以为濯水街上的余姓人家就是一个祖宗,因为我批改过的作业本上就只出现过一个“余”姓。其实“光顺号”里的祖宗是姓“俞”。另外也有“于”姓的,所以濯水街上“余”姓人家大概来至于三个不同的祖宗。</p> <p class="ql-block">来到濯水工作后,堂姑家就是我曾经出入较为频繁的地方。为她的小幺儿或侄男侄女家访,为人情世故登堂,为买“绿豆粉”临场,为传达家人信息看望。</p> <p class="ql-block">当时只知道汪家是濯水街上的一个大姓,偶有耳闻他们这祖居占据了濯水街上最好的风水龙脉,就不曾意识到这里居然也是一处真实的古迹。</p> <p class="ql-block">我校一位语文老师,才女,曾经描写过这里,题目好像是《老街》,发表在当时的一份地方报纸上,浓浓的怀古情绪全都倾注到了街面上那些光洁如玉的青石板上!</p> <p class="ql-block">八贤堂,龚家大院,甚至周围的小家小院都经历了太多的沧桑,随便哪一个角落里都绝对能掏出一堆故事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近年才在原址上恢复的戏楼,远古至近代,一个能有戏楼的地方定然是一处不一般的繁华所在,尤其是自近代及以前我们这交通极为不便堪称蛮荒甚至流放之不及的地方。但是,每每看到这形制古老的戏楼,耳边就会有明快激越的“闹台”响起。鼓,锣,钹,聋子(弄子?或是咙子?)四件乐器,那是绝对能掀起一场万马奔腾翻江倒海烈焰冲天的场面。紧凑密集刚劲有力而又抑扬顿挫浑厚的鼓点引路,聋子在尾子上根据合适的节拍偶尔恰到好处地岔两个点然后匀称高调而又有些顽皮地数着节拍,锣与钹根据自己的节奏,或者一锤敲在扳上与鼓声形成共鸣,或者一掌击在眼上形成和音,无论怎样,那各种乐器的每一次击打都是那样的精准协调,有板有眼!哦,还有那健硕潇洒挥舞鼓槌的汉子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闹台”这一类的调式还多,如果不把这“闹台”列为艺术,艺术的内涵似乎应该发生改变了!</p> <p class="ql-block">小镇上的人们也都在共同演奏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闹台”,每人都能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犹如鼓锣钹聋的位置上奏出自己的音符。最为显性的犹如“闹台”那干净利落<span style="font-size:18px;">铿锵有力的现象,莫过于小镇人家办丧事,只要铁炮声(现在用礼炮礼花炮)一响,就是小镇人默认的号令,无论贫富大小,势强名微,有怨无仇,瞬间就从各大街小巷蜂涌而至,各自主动选择好适合的岗位,不用分派,不用规定,齐心协力,顺顺利利把逝者送上山,安置妥当后,酒席一过就各归其位,平静如初。</span></p> <p class="ql-block">市井檐下坐,</p><p class="ql-block">半开自家门,</p><p class="ql-block">殊途谋生计,</p><p class="ql-block">遇事一条心。</p> <p class="ql-block">一树腊梅似乎在散发着濯水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题名“沧浪”的风雨廊桥正在延续和拓展着古镇的生命与魅力。姑且存一串捻珠藏做明天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新开发的水上娱乐项目正在丰富着人们的现实。</p> <p class="ql-block">濯水,濯水,就在渝湘高速濯水互通,把历史与现实紧紧地绑定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