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生活

惠心朗朗

<p class="ql-block"> 我的中学生活我从没写过,那是一个难忘又美好的人生阶段,也是我人生正式学校生活的最后一段。我是1963年秋考入太原五中的 ,那年13岁。太原五中是太原最好的学校,同学们都是来自各校最好的学生,还有从县里考来的优秀学生。因为离家远同学们大都住校,所以我们朝夕都在一起,吃饭睡觉上课课外活动通通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好 ,同学们都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不用班主任老师管理,都是班干部管理。文艺委员教唱歌,体育委员带领锻炼,生活委员管理吃饭 ,学习都是自觉的。看到现在的孩子,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案头一大摞学习资料,课余没完没了的补习,真是遭罪啊!我们的学习时代很是幸运,很是幸福!</p><p class="ql-block"> 我们每天上六节课,早上一节自习,晚上两节自习。晨起有早锻炼 ,下午两节课后全部要到操场活动。体育委员带领大家做各种训练 ,跑步,打球,投掷……接着吃饭上晚自习。</p><p class="ql-block"> 每个学期都要参加半个月的劳动,有时去工厂,有时去农村,去农村居多。我现在还记得到农村去割稻子。在稻田里弯腰割稻,一镰割断五六丛稻子,搂在胳膊腕里。搂不住时,放倒田中。我不小心还将左手的无名指割破。割完后,还要打捆背到场地上。稻米湿着,是很重的。走在泥泞的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非常吃力。那时同学们没有叫苦的,都卖力的干活,而且喜欢在农村劳动。村里干部给我们提供免费的蔬菜,我们的伙食费全买了猪肉,当然我们是高兴的。我们还收割过麦子,麦芒扎得胳膊疼。收过高粱,把高粱穗割下,插成一垛扛在肩上背到场地。劳动结束回到学校,还有汇报演出。</p><p class="ql-block"> 每年“五四”青年节,“12.9”都有全校的文艺汇演,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每年都要开校运会,平时也有篮球赛,广播体操比赛等等活动。</p><p class="ql-block">我们的老师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都是兢兢业业 认真负责。我的第一个班主任刘老师上海华东师大毕业。她年轻热情,和同学打成一片。她教语文,热爱体育,还会唱越剧。她给我们讲她的恋爱故事,那个时候大概很少有这种事吧?直到现在刘老师还和同学保持联系,八十多岁了充满活力,比许多同学都显年轻。初二的班主任潘老师是北师大毕业的,曾作为优秀教师被派到越南教华侨学生。教俄语的孙老师,曾是苏联专家的翻译 ,一个标准的美男子。高高的个子,亲切的笑容,俄语课成了我们喜欢的功课。我学了整整三年,文革中断了学业,俄语也忘光了,只记得几个单词,你好,再见,谢谢……</p><p class="ql-block">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是教几何的张老师。张老师上课常常提一个小黑板。黑板上是张老师自带的例题,比课本上的例题难。张老师教导我们学习要常总结,学会推理学会分析。我觉得几何比代数难学,几何解题路径多,脑子要灵活。文革后张老师是太原最早被评为特级教师,实至名归。</p><p class="ql-block"> 当然那时政治空气浓,64年的暑假,高中的同学下部队军训,开学后就表演走正步,唱革命歌。此后学校开始大学解放军,大唱革命歌曲。锻炼增加了匍匐前进,翻越墙头……开饭前要列队唱歌。并且开始学毛著甲种本乙种本 ,晚自习也有人读毛选写心得。同学们要靠近团组织,汇报思想。我也积极,初二末期班里的团支部就批准我入团,可是开学后校团总支不予批准,原因是我有海外关系,我有一个伯父在海外。</p><p class="ql-block">自此心里有个包袱,我没对父母说过。到了66年文革开始,出身论疯狂的时候,平静的校园生活立刻被打破。红卫兵耀武扬威,“出身不好”的同学遭厄运。我爸爸是“臭老九”文革开始被抄家,我们这些同学被红卫兵编入“集训班”,变相的被改造。吃饭前要唱“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晚上还要集中学习。这是中学阶段最灰暗时刻。要写中学,绕不开这一段,一直没提笔。</p><p class="ql-block"> 当然中学阶段大部分是美好的,我和同学们也结下深厚友谊。我真正的学校生活就是这九年。以后上电大完全是另一种学习模式, 和学校生活不可同日而语。</p><p class="ql-block"> 离开五中快60年了。2013年秋我们入学50周年,同学们聚会母校,和当年的老师欢聚一堂。每当想起那美好的学生时代,心里就是甜甜的温暖的。愿今后不会再出现文革那样晦暗的时刻,同学们像兄弟姐妹一样,快乐学习 ,同窗学友成为终身好友。</p> <p class="ql-block">张老师近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