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年 <p class="ql-block"> 每年过年前,我们总是要到岳父岳母家去一趟,送点年货,捎带干干活儿,<span style="font-size:18px;">把过年该准备的准备好才回家。</span>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铡草和写对联。</p> <p class="ql-block"> 先说铡草。</p><p class="ql-block"> 所谓的铡草就是给牛准备食量,冬天没有青草,牛就靠铡碎的麦秸过冬。铡草必须选个好天气,刮风天不行,下雪天更不行。于是,给牛铡草就得提前十天半月左右。铡草既费时又费力。必须四五个人合作才行。一个人把麦秸秆从像蒙古包一样的麦垛上用叉钩刨下来,一个人用双臂铷,另一个人用铡刀铡,再有一个人负责把铡下的碎秸秆往远点的地儿刨。这是一项辛苦而又危险的活儿,全体人员必须精密合作。通常是岳父负责铷草,我和大舅子分别轮流抬起落下摁铡刀。就这样,机械而又费力,随着嚓嚓的声音,被切割成一寸左右的麦秸秆就落在铡刀旁,另外一个人必须及时将其用木叉豁开,这活虽轻但也不得消停。铡草最苦最累的就是铷草和执铡刀的人,必须周而复始,配合默契。一个时间长了腿麻,一个时间长了腰酸。铡草通常得一天,等到日落的时候,铡出草堆积到几乎成了小山,够两头牛一个正月的用料了才结束。然后再由一家老小用背篓或者大篮筐将草运到牛草窑里去,铡草任务就结束了。</p> <p class="ql-block"> 再说写对联。</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还能提起毛笔写几下,于是在晚上就由我执笔写对联,七八孔窑洞还有牛圈、草窑等 ,每个门框都得一副对联。岳父家没有对联书,于是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编对联,根据每户具体情况,有八字的,有七字的。编好后,把红纸按照尺寸叠好,用小刀割开来,在炕上放一张小桌,研好墨,润好笔,我便可以提笔写字了。岳父负责打下手,压对联、抽对联(每写一个字岳父就往他身边轻轻拽一点,以方便我写下一个字。)晾对联(写好一个对联岳父就平端着放到地下宽敞的地方等着晾干。)</p><p class="ql-block"> 七八副对联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在写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一种自豪和惬意。</p> <p class="ql-block"> 如今,对联不写了,改成从集市上买了。耕牛没有了,铡草也就没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