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日记:天路

天街小雨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原创/摄影:天街小雨</p> <p class="ql-block">很多人都说,此生一定要去次西藏,可问为什么西藏非去不可,却又说不出缘由。你翻山越岭,大地寂静无声,你惊心动魄,世界一无所知……… 西藏就是这样一个未相见只默念,让人无限向往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一一题记</p> <p class="ql-block">有时候很久的期待,或许就是一种奢望,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淹没;亦或许在某个时刻或勇敢一些,这种期待就会变为现实。中学读历史时,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的联姻故事,那时就埋下了一个念头,但只是梦。退休了想圆此梦,却又被众说纷纭的高原反应所困扰。终于有一天,在勇气与惶恐的博弈并克制了惶恐之后,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p> <p class="ql-block">二0二一年六月八日。</p><p class="ql-block">这天晚上八点十五分,我和家人一行五人,在西宁踏上了西去的列车,目的地西藏拉萨。这期待许久的夙愿,终于从时光隧道的那一边走了过来,虽然它来的迟了又迟。</p><p class="ql-block">这一夜,亦或是明天,青藏高原会告诉我什么呢?沉思在翻开曾经的故事。一千三百多年前,文成公主西嫁松赞干布所经历的艰辛与拨涉吗,还是西藏和平解放的前夜,已经早已远离了人们记忆的昌都战役?但文成公主,昌都战役的故事,早已深深的镌刻在了这片被阳光照耀的土地上。</p><p class="ql-block">晚8:30分,Z6881次西宁一拉萨的列车,缓缓地驶出青藏高原上的这座东部城市西宁。我坐在车窗前,远望着天空中尚存下来的,似胭红般一块块鱼鳞状渐渐暗淡下来了的残云,它像大西洋东岸哈桑二世那座清真寺,每到傍晚从里边发出来的诵经声,在提示人们:夜幕就要降临了。</p> <p class="ql-block">一个多小时后,车窗外变的黢黑而寂静,偌大的空旷草原,没有一丝光亮可见。</p><p class="ql-block">被关闭灯的车厢内,与窗外浑然一体,我自然入乡随俗,去了自己的卧铺,掩被暗自念道:上帝佑我,睡个好觉。</p><p class="ql-block">夜凌晨12:30分,列车到达德令哈站。我侧身半起,抬头望向窗外,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列车员像木偶似的站在车门前。</p><p class="ql-block">难以入眠的我,像乡间村落里那石碾子般,翻来覆去,清醒难眠的味道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几分钟后车启动了。</p> <p class="ql-block">窗外的雪山披上了黑色的幕衣,觅食一天的牦牛依山坡而栖,车内车外的人们大多都熟睡在了梦乡里,唯有雪山融化后的雪水流淌着,如同人体中不停流淌的血液,但听不到它的流淌声。</p><p class="ql-block">我挨铺的那位内蒙古大我几岁的老哥打起了轻微的呼噜,我不能寐却独醒着,夜愈深,愈清醒,清醒如败叶落余的枯树,似梁燕飞去的空巢。</p> <p class="ql-block">凌晨3:05分,列车到达格尔木站。</p><p class="ql-block">我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只穿一件长袖衬衣,走到了车门口,向站台上的女列车员问了句:“车要在这停多久?”</p><p class="ql-block">“二三十分钟,可以下车换换空气。“她说道。我并没有在意所处的夜间环境,便下了车。</p><p class="ql-block">我乘的14号卧铺车厢,与列车尾车俗称行李车紧挨着,我急促走到了列车的尾部。此时,车站的几名列车工作人员,正对尾车进行检修或什么的,我顺手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一位工作人员说:“不要拍照。”</p><p class="ql-block">我知趣地转移了手机的镜头,对着远处悬在站台空中的“格尔木”那块站牌,咔嚓一声,我便转身速返而去,因为此时的高原气温是很低的。</p> <p class="ql-block">下一站是哪里?我问列车员,“那曲”她应了句。哇,这一站好远(因此前我曾百度过格尔木至那曲的距离),从格尔木到那曲,要八百多公里,距离这么远的一站,可谓是国内铁路站与站起停间隔之最了,我心里琢磨着。</p><p class="ql-block">凌晨3:38分,列车徐徐离开了格尔木站,后来才知道,列车为什么在格尔木站停留这么长时间?因高原缺氧及海拔逐渐增高,从此站始,所有旅客列车都要在此做些供氧准备及增挂一节内燃车头。</p> <p class="ql-block">列车运行的摩擦声,及车窗侧上方供氧吼发出来的微风声,时时的像被飞来飞去的蚊绳声萦绕着,本就睡眠不好的我,头脑像灌了浓茶般,在夜深人静时,清醒的像个幽灵不停的游荡着,独与着这列车发出来的微微嘈杂声一路为伴。</p><p class="ql-block">我辗转反侧……。这一夜,火车从海拔2200米的西宁,逐渐爬升至玉树4500米的海拔高度。</p><p class="ql-block">天渐亮了,车窗外朦朦胧胧,像被蒙上一层薄沙般似的青藏高原,此时变的似乎神秘起来。</p> <p class="ql-block">三江源,是青藏铁路几千公里沿线上最为壮美的景色了。它弯弯曲曲的线条,如同女人脖颈上被风吹拂漂起的丝巾,流畅而富有魅力。</p><p class="ql-block">……………列车像原野中数只头尾相接的软体豆虫般,蜿蜒前行着。</p> <p class="ql-block">上午11点40分,车厢内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将在中午12:20分,经过青藏铁路的最高点,海拔5220米的唐古拉山垭口。”</p><p class="ql-block">海拔5220米,我心里嘀咕着:“考验高原反应的时刻就要到了。”我这个患有高血压病的人,此处能否安然无恙?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诚恐不安。</p> <p class="ql-block">列车弯弯曲曲的向前,这是自凌晨三点三十分离开格尔木站后,一段站点最长的艰辛跋涉,这八个多小时无停歇的疾驶,它穿越了夜幕下黢黑的草原,掠过了蔚为壮观的三江源,与可可西里稀疏可见的藏羚羊擦肩而过,那无人打扰靛蓝的湖水显得那么的静谧,一幅幅美景像仙女散花洒满了天路两侧。列车像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的勇者匍匐般地前行着,勇往直前。</p> <p class="ql-block">远处的唐古拉山主峰</p> <p class="ql-block">坐在列车尾部的我,顺着车窗望去,那刚从大地冒出的绿色,尚未葱茏满布的雪域高原,犹如雄鹰张开的双臂般,像是在告诉此趟列车上的所有来者:你们已经站在世界第三极之上了。渐渐的,那雄鹰化作了一座翅膀低垂的雪山,坐在车窗远视它,其后背坚实而挺拔,一片片白色的羽毛晶莹而剔透。我问列车员,唐古拉山到了没有?列车员指着远方,那就是唐古拉山,当我再次正视那座山的时候,它已经远离我们而去………。</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一转眼间,列车爬过了唐古拉山垭口,那曲站到了。</span></p> <p class="ql-block">挺过了海拔5220米的唐古拉山垭口,列车从那曲站出发,下一站就是“拉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