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br><br><br>马莉绘画作品:</h3> <p class="ql-block">《星星变奏曲》材质:布面油画尺寸:60+50 cm 马莉作于2019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去年岁末,《我指认》刊发于诗人唐成茂主编的《鸭绿江-华夏诗刊》2021年12月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指认》次发于诗人杨章池主编的《荆州日报》“书香荆州”,时间为21年12月15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指认》首发于诗人刘合军主编的《诗坛壹周-华人号》,时为21年3月17日,迄今阅读量5.3万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朱子絮语】</b></p><p class="ql-block">岁末的《鸭绿江-华夏诗刊》发表拙作《我指认一只诗歌的大雁》,同期刊发谷未黄兄一组新作。于版面上达成“指认”的事实,主编玉成之美意可感。此诚一桩快事也。赏读者发现一首中意佳作是幸运的。既鼓吹之,自思广传⋯⋯</p><p class="ql-block">附骥于未黄兄佳作,此文一发于《壹周诗坛》,再发于《荆州日报》,近又获刊《鸭绿江-华夏诗刊》。大诗人昌耀曾对马莉感慨说:“只有诗人当主编,报纸的版面才会发诗。”此三家主编皆诗人也,一并感谢🙏。</p><p class="ql-block">因屡发必读,屡转必审,窃以为拙作意有未尽,而老谷此诗着实耐读。其后出之作,虽不乏情深意远者,以完美论似犹未过之。</p><p class="ql-block">配图选的是马莉油画《星星变奏曲》,音乐选舶来之《天边》,尾图缀以《我在广州打拚的日子》,老谷诗歌意境于此概见,不亦快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我指认一只诗歌的大雁</b></p><p class="ql-block"><b>——赏读谷未黄的诗《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朱子庆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如果它在悲鸣,大雁的队列里有谁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能听见,即使其中一只爱上它,降下它的高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飞向凡尘,飞向人间,像那些敏锐的动物 </span></p><p class="ql-block">保持跪姿。你们会要求大雁什么?温和地去掉 </p><p class="ql-block">哀怜的表情,别把人间的生死看成福祸 </p><p class="ql-block">离开栖居的大地,放弃沉醉的人,向北,向北飞去 </p><p class="ql-block">让我们目送它吧,它不是一只丑小鸭 </p><p class="ql-block">也不是去京城赶考的书生 </p><p class="ql-block">皇城脚下的两个有情人,夫君派到江南为官 </p><p class="ql-block">三年,久久未归,她的九个大雁蛋终于 </p><p class="ql-block">孵出一只雁儿,被送到他的身边 </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鸟”,肯定不会被驯服成鹅 </p><p class="ql-block">但有些人走散了 </p><p class="ql-block">可能真的再也不会相遇。 </p><p class="ql-block">——谷未黄《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2020年1月12日晨1时•汉口依云苑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啊,原来是一首十四行!”当我辗转地在电脑上,下载了这首微信群里贴出的诗——谷未黄的《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略一点算,发现这竟是一首十四行诗,不禁发出异样的轻叹,很有点像在鸡鸭群中,认出一只憧憬已久的天鹅。这自然是因为初读它时,整首诗乱乱的浑似一溪蝌蚪,看不出建行和形式。还因为,一段时间以来,我正沉浸在马莉金色十四行的赏读中。 </p><p class="ql-block">一首难得的佳作,无疑也将是老谷的代表作之一!如同众所周知,网络空间里的诗歌泥沙俱下,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失望,常常令我们懊恼枉费时间不值。然而读罢谷未黄此诗,我却眼睛为之一亮,随即转一诗友分享,大有一种拾珠纳怀的获得感;既为其纠结错杂的情怀打动,又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扯痛,甚至还旋即意识到某种责任——“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好像谁读了此诗,“指认大雁”就成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p><p class="ql-block">胜在情怀与构思的好诗,是富于阐释动力与空间的,读老谷此诗让人有一种饶舌的冲动,不吐不快。此诗虚起而实落,声东而击西,构思既巧妙又浑然天成,读之亦步亦趋、逾思愈深。而最后延伸的却非沉溺,而是唤你起来行的觉悟,这殊属难得! </p><p class="ql-block">“如果它在悲鸣”,凡如果皆为虚拟!此诗起首的第一句,仿佛是《百年孤独》逸出的一片飞毯,不知何为而来,却被诗人“降下它的高度”,“飞向人间”,而终将载些什么飞去。“它”是谁?这一悬念逗起我们的心绪,要待全诗终了才落下,却又被风吹起。 </p><p class="ql-block">“它不是一只丑小鸭”!一开始,诗人给出的特定情景误导了我们,尤其是诗歌标题《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还有那声“悲鸣”——悲鸣总是预伏了一段不幸的命运,都让人感觉下面讲述的,会是一桩“落难王子的故事”。《丑小鸭》的情节铭刻记忆,已成我们的“情结”。然而它不是,却又——不尽然不是!丑小鸭的影子般的存在,不能否认。 </p><p class="ql-block">“大雁的队列”纡尊降贵的画面,隐喻了作者的复杂诉求——“大雁的队列里有谁 / 能听见,即使其中一只爱上它,降下它的高度”,这里“高度”是一个关键词。高度有一个伴生词,叫难度。“有谁能听见”亦即难能听见;“即使一只爱上它”,则无异于说难上加难。更有甚者,它们“像那些敏锐的动物 / 保持跪姿”——高贵一族的尊贵仪态尽显,这更属不可思议;简言之,即便是奇迹发生了,又如何?这里令人想到一个久违的词语:“阶层”悬隔!大雁之落竟似仙女、菩萨下凡。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地已不再是它们的栖息地? </p><p class="ql-block">“你们会要求大雁什么?”此句令人动容。极妙的一问!是啊,你们能要求大雁什么?如果大雁就是自由,你们会要求自由什么?如果大雁是高贵,你们会要求高贵什么?如果大雁是……,这是《丑小鸭》不曾给出的难题。仿佛暗含了不幸命运的一切苦衷!翱翔于天的高飞的大雁,与囚禁于土地上的生灵?读到这里,不免要猜测作者的命意,以及下一笔的去径。 </p><p class="ql-block">“温和地去掉 / 哀怜的表情,别把人间的生死看成福祸 / 离开栖居的大地,放弃沉醉的人,向北,向北飞去”——诗人对降临人间的大雁如是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是这样理解的,我因为这样的理解,而自以为触摸到一颗高贵的心:“它在悲鸣”喻指人间的不幸,至此已昭然在目。他劝高贵的大雁尽管北去,不必哀怜人间的福祸,特别是这句“离开栖居的大地 ,放弃沉醉的人 ”,含着沉痛的失望、厌弃与决绝。其中,又以“沉醉的人”四字概括得尤为精辟!人生苦短,正当自由。去吧,让觉悟者高飞远举! </p><p class="ql-block">我读到此不觉心头发热,精神为之一振。 </p><p class="ql-block">“向北,向北飞去”!多么果决而令人振奋!好像隐隐又听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诗歌那久违了的声音,令人为之血热的声音:“赶海去,赶海去,没有驼铃我们也要去远方!” </p><p class="ql-block">接下来,一句“它不是一只丑小鸭”,一记否定,打灭了洋典记忆带给我们的猜想。诗人峰回路转,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皇城脚下的两个有情人,夫君派到江南为官……”。 </p><p class="ql-block">这里采用的是今典——将湖北地面发生的一件近事,做旧,换装,读来不胜亲切。为什么“皇城脚下”的说法如此不隔,好像百年革命从未发生?是怀旧吗?思来有趣。 </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鸟’,肯定不会被驯服成鹅”,这当然是北飞大雁说的话,这句话很要紧,是一句来自亲族的指认,它返回、扣住的是上半片——我们对有物“悲鸣”的猜想,对送别大雁的情景的猜想……,但这些仅仅是在猜想中,不要忘记开篇的“如果”二字。顺带说一句,作者始终未坐实那虚拟的一切,却分明又叫出了那声“悲鸣”。这一声别样的悲鸣,会被谁听到?将被谁指认? </p><p class="ql-block">春天来了,院子里的樱花正开得花团锦簇,杏花也星星点点乍放;天空中一年一度的南雁北归,此时又在上演一幕有声有色的大片,它们是那么高不可及,却又如此地历历在目,就这么一列列、一群群啸叫着,掠过湖北侏儒镇的村落上空。在一段实录视频里,我听到诗人谷未黄在画外——他在持机拍摄,不停地唤他的外孙女,仰首向天,指认大雁,痴情可感。想到官妻赠雁的故事,诗人应是别有触动于怀,特别是——那大雁遗留在凡间的孩子,终将长大,终有此地一为别,而随雁群万里远征,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境界!……因有此作。这当然是一首情动于中、发乎灵感而成于才思之作!寄怀逸兴壮思飞,可感可嘉! </p><p class="ql-block">然而此诗收结于现在的样子,终是出人意外,却又出人意外地好!应该抄在这里:“但有些人走散了 / 可能真的再也不会相遇”。世事难料之叹,叫人好自珍惜。这既是对夫人赠鹅之举的会意,也是对命运难测的象形——“际遇”稍纵即逝! </p><p class="ql-block">很可能就是这一念之动,使诗人击键敲下了——“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这神来之笔的一句!吟罢低眉无写处,遂将它做题。 </p><p class="ql-block">《托付你指认一只大雁》,寓有诗外别存一只大雁的意思。既如此命题,不由人不作一番寻思,于是,诗的开篇,虚笔起处,“你们会要求大雁什么?”之问,又尽到眼前来。官员的大雁,终将因“大雁的队列”飞临而归队,巡抚一方的官员又将如何?“让我们目送它吧”,落地生根的人,终归——无缘与去地成为目送者!他祝福他们,而在诗中留下了痛。 </p><p class="ql-block">诗歌就是一片意象的云,所谓白云苍狗,未可坐实看。而谷未黄这首诗却偏偏耐看!短短的十四行诗,五味杂陈,它的美丽,它的魅力,尽在其中。 </p><p class="ql-block">切情切景,意境高远。 </p><p class="ql-block">我指认这只诗歌的大雁!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2021年3月15日写于广州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3>《鸭绿江》2021年12月号书影<br><br><br><br></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三翼鸟编辑团队:</b></p><p class="ql-block">英奈特出版社(Internest Publishing)</p><p class="ql-block">天工开矿</p><p class="ql-block">温酒雅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