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 1, 1);">老北京童谣“前门楼子高不高”</span></p><p><br></p> <p><br></p><p> 儿时老北京街头的吆喝声,那真是九腔十八调,绕梁满街巷。那会您能听见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使人充满了欲望和兴趣,那声音真是勾人馋虫呀!</p><p><br></p> <p> 有人说北京的文化就是胡同文化,一点不假。没有胡同成不了北京,没有胡同文化,也就不存在北京文化。而北京的胡同文化,就是叫卖文化。</p><p><br></p> <h3> 这些吆喝声听着总是带着幽默风趣,老北京的吆喝声也是有规矩有艺术气息的,叫卖声听着好听,连贯,顺耳,但是叫卖声是不能瞎喊的。</h3><h3><br></h3> <p> 叫卖声也是有着区别的。比如在一些大的院落外面吆喝,吆喝要拖着长音,这样深院里的人也能听见。如果在闹市区的时候,吆喝声要音短,清脆,听着就让人有购买欲望。</p><p><br></p> <p> 叫卖文化分两种,一种是吆喝,另一种是响器。这些日夜陪伴我们的叫卖声,其实就是我们最早接触的民间文化,也是原生态的民间音乐。</p><p><br></p> 演木偶戏的 卖水的 卖杂货的 卖风车的 卖灯笼的 卖蛐蛐的 <h3> 过去北京理发有三种形式,一种是理发铺,里面几把椅子,理发师有男有女,都用手推子。还有一种是剃头挑子,有凳子,有小火炉子,上面蹲一个大铜盆,里面有热水,这种理发常常是以刮为主。</h3><h3><br></h3> <h3> 再有一种是串胡同的,手拿“唤头”。唤头是一个大音叉,用一根铜棒自下向上一划,铮铮作响。住家的听见响声,就知道剃头的来了,开门唤进来,一般是给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剃头,这里面就包括幼时的我。</h3><h3><br></h3> <h3> 远处胡同尽头慢慢走来一个满头蓬松白发,浑身破烂的衣服,背后背着一个大竹筐的老太太,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嗓音拉着长长的腔调喊着:“有破烂-----我买,有旧衣裳-----我买。”声音里透着一种哀求,一种挣扎。<br></h3><h3><br></h3> <h3> 每当我听见这声音,心里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觉得这个老太太太可怜了,那么大的年龄,还在为衣食奔波。看着她那盛着几件破衣烂衫的大竹筐,心里就想,他的儿女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养活自己的妈妈。</h3><h3><br></h3> 剃头的 拉洋车的 磨剪子磨刀的 卖旧书的 <p> 一个寒冷的冬夜,夜深人静,北风呼啸,风刮得电线也发出嗖嗖的响声。一家人团团围坐在火炉旁,或者在听大人讲故事,或者在看着喜爱的图书。</p><p><br></p> <p>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苍老的,略带沙哑的叫卖:“硬面呐饽----饽”。听到这凄凉的喊声,心头顿感酸楚。一个年老体弱的老汉,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箱,里面装着寥寥不多的硬面饽饽,穿着薄棉袄,在刺骨的寒风下艰难地走着。他希望住在温暖的房子里的人都出来买他的硬面饽饽,早卖完了也早一些回到自己的家里。</p><p><br></p> <p> 随着“硬面饽饽----”渐渐远去的声音,我知道今天胡同里依然没有人出来买他的饽饽,何时才能卖完啊?如果此时你依偎在温暖的被窝里,你会感到被窝的温暖是多么的幸福。两种叫卖声真的让人听了心酸。</p><p><br></p> 卖山货的 修理雨伞的 算挂的 <h3> 北京的叫卖声是丰富多彩的。修理搓板的以一声底气十足的“修理---搓板”宣布了他的到来。如果有人修理搓板,他会把搓板放到一个架子上,用一把半圆的刀具一下下把几乎磨平的棱沟给刨深了。</h3><h3><br></h3> <h3> 大小----小金鱼哎”,随着卖小金鱼的吆喝声,一副担子挑进了胡同。担子的一头是个木盆,里面隔开几个空间,装着大小不一的各种金鱼,另一头装的是各式玻璃鱼缸。这时孩子们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看热闹。夏天卖小金鱼还卖蛤蟆骨朵,我曾经看见过有人喝蛤蟆骨朵,据说能治病,治什么病不知道。</h3><h3><br></h3> <h3> 肩挎一个木桶,上面盖着小棉被,一声“烂乎呔烂蚕豆喂”,这是卖蚕豆的,煮的烂但不糜。听到他的喊声,鼻子里仿佛立刻闻到了大料煮蚕豆的香气。你如果买五分钱的,他会用旧报纸把蚕豆包成一个三角包,放到手里还热乎乎的。</h3><h3><br></h3> <h3> 推着独轮车,满脸放油光的是卖烂糊芸豆的,或者是卖五香酱牛肉的。他们都是回族人。芸豆可以零卖也可以捏成芸豆饼,再撒上细盐末。酱牛肉买多少切多少,撒上花椒盐。掉下点碎渣卖肉的随手放进嘴里,因此一个个都吃得红光满面的。</h3><h3><br></h3> 变戏法的 卖小金鱼的 修笼屉的 修搓板的 <h3> 除了叫卖声,还有用响器来表示的。</h3><h3><br></h3> <h3> 动静大的是磨剪子炝菜刀的,一声刺耳难听喇叭声,告诉大家我磨剪子的来了。要不就是一挂铁片,用手一抡发出“哗哗”的响声,随后一声吆喝:“磨剪子来----炝菜刀”。<br></h3><h3><br></h3> <h3> 动静小的是卖零食的担子,两只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画片,专门做小孩的生意。孩子们最爱买的是拿一个用糯米做的小碗,里面盛上酸枣面或者山楂做的糊糊,给你一个木片做的小勺子,挖着吃,最后连小碗一块塞进嘴里。</h3><h3><br></h3> <h3> 卖菜的,吆喝起来声音悠扬顿挫,各种蔬菜一一道来,即清楚又好听,每种菜都有形容词,那时候人们都是管辣椒叫辣秦椒。</h3><h3><br></h3> <p> 晚上九、十点钟,街上就会传来一阵阵悠扬的叫卖声:</p><p>“半空儿---------多給唻”</p><p>“水萝卜唻-------赛梨喽”</p><p>这会儿,婶子大妈会掏腰包,轰着一堆孩子来到大门外,借着买东西,到街上透透气儿。</p><p><br></p> 数来宝的 卖扑扑噔的 卖碳的 锔锅锔碗的 街头唱大鼓的 <h3> 孩子们最喜欢的要算半空儿了。所说的半空儿,就是不饱满的花生,炒熟了当零嘴儿,香而不腻。由于很便宜,也不用秤约,小贩大手一捧,多少随他,再饶一把,就算是多给的了。</h3><h3><br></h3> <h3> 大人端着小笸箩,按人头份儿分给孩子们。鼓囊囊地装在兜儿里,嘴里香着,又不耽误玩儿,祸害一地花生皮子。</h3><h3><br></h3> <h3> 后来经济困难,买东西都凭票了。花生瓜子过年时才卖一点儿。偶尔有乡下亲戚带一点进城卖,也是悄么眼儿地捣鼓,哪敢大声吆喝。</h3><h3><br></h3> <p> 串街做小买卖的,胳膊肘挎一种稍扁的篮子,俗称元宝篮子。里面放着几样干果,或是卤鸡、酱肉、香肚儿,也有卖烧饼、素包子之类的吃食。</p><p><br></p> 卖旧货的 拉洋片的 耍猴的 锔碗的 <h3> 副食店货车来了敲梆子,油盐酱醋茶,车里的货物一样不缺,背着花盆摇煤球的,一个个就像黑李逵,卖水的从不敢惹着小孩,怕趁他不注意把堵水的木塞子拔了,他得几天白干。</h3><h3><br></h3> <h3> 卖酱豆腐的骑着自行车吆喝着“臭豆腐、酱豆腐,王致和的酱豆腐”,记得人们每次买完了都说:“您再多给点汤”。</h3><h3><br></h3> <h3> 总之,凡老百姓生活中需要的东西都有人卖,送货上门川流不息。可是他们好像商量过一样,从不扎堆,绝没有让人感到厌烦的时候。卖完东西地面也很干净。</h3><h3><br></h3> <h3> 最脏的就是焊洋铁壶的,虽然他的活脏,但孩子们也最爱看。最感兴趣的是镪水,大了以后才知道镪水就是盐酸。</h3><h3><br></h3> 卖风车的 拔牙补牙的 干木匠活的 修钟表的 <h3> 在北京也有几种从来不吆喝的买卖,一种是修理皮、便鞋的,不吆喝。一种是捏江米面人的,不吆喝。还有卖鸡毛掸子,也不吆喝。</h3><h3><br></h3> <h3> 那时北京有耍猴的,也有卖艺的。在一个较为宽敞的场地,几个人敲锣招揽观众。待来的人差不多了,让猴子穿上官衣戴上官帽,开始表演,规模稍大的还有一只羊。</h3><h3><br></h3> <p> 练武卖艺的则光个大膀子,表演吞铁球和断铁丝。也有用手指头钻砖头的,这都是硬气功,小时候我也曾看过几回。</p><p><br></p> <h3> 再后来,都公私合营了,做各种小买卖的都归了口,进入了副食店、粮店、服装店、饭馆、食堂、铁工厂等等,当上了国营工人。大街上胡同里再也见不到小商贩了,于是吆喝声也就绝了迹,那绕梁悠扬的叫卖声再也听不到了。</h3><h3><br></h3> <h3> 对老北京人来说叫卖声反映着老北京的发展,叫卖声在诉说老北京的历史。时光荏苒,岁月穿梭,回忆儿时的岁月,怀念那时的老北京风土人情,市井生活,是一件很快乐有趣的事。</h3><h3><br></h3> 摇煤球的 卖杂货的 磨刀的 代写家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