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她绝不是"賊"</p><p class="ql-block"> 霈岳</p> <p>1972年秋末，内蒙古大草原上发生了一件与"龙梅玉荣"的事迹相似的事情。总后勤部张家口军马局达里诺尔军马场的6位女同志组成的"女子放牧班"在放牧途中，突遇连牧民都"谈虎色变"的"白毛风" ，狂风暴雪沙尘席卷而来！女子放牧班的六位知青，驱赶着几百匹军马，迎着"白毛风""沙尘暴"和漫天大雪(如果顺着风头，军马会在头马的带领下借着风势狂泻飞奔，后果可想而知) 。</p><p>班长用"套马杆"死死地套住头马，马群两边各有二人护群，一个人在最后驱赶着掉队的母马和马驹。从前一天上午到第二天晨曦，她们和马群奔波了600多里地，离中苏边界只有一步之遥！马群在晨曦里卧着，姑娘们又冷又饿早已瘫软在马背之上。但是，几百匹军马一匹也没有跑散 ！她们"龙梅玉荣式的女子放牧班"创造了奇迹，因为是"飞腾的几百匹骏马比保护"羊群"要难上加难!</p><p> 很快，她们的事迹报到总后勤部，总后首长指示，一定要大力宣传她们的英雄事迹，在全总后系统掀起学习"女子放牧班"高潮!</p> <p> (一)</p><p>岱岳正在准备春节的创作。作为创作组长，已经召集组內成员开会讨论了很多次了，拿出来一个初步计划，并且报上去了。</p><p> 马上吃晚饭了。团文书跑来告诉岱岳，马上到团部，政治部李主任亲自交代任务呢！</p><p> 岱岳系好风纪扣，抓起帽子就跑。</p><p> 到了团部，李主任在门外等着呢！岱岳站住给首长敬礼，李主任点点头，说，等一下，文化处于处长马上到。于处长和刘干事，团里团长和几个队的队长到了。</p><p>会议一开始，李主任就读了总后政治部"关于学习女子放牧班的通知" ，接着就让大家讨论用什么形式来宣传她们。</p><p>岱岳听了她们的事迹很兴奋，上来就说这是舞蹈的一个好题材!</p><p>他说:"在朝阳的沐浴下，在笛子和马头琴悠扬的引子里，一面"女子放牧班"的旗子从侧幕条里迎风飘扬而出，再写一首领唱合唱，背景是茫茫草原……" </p><p>他的意境把大家"忽悠"迷糊了。李主任也很高兴，一鼓掌，说，就这样了，今天晚上准备准备，明天出发!</p><p> 为了学习掌握蒙族音乐素材和蒙族舞蹈的基本舞步和抖肩技巧，岱岳他们决定先去呼和浩特市，又与军马局康局长联系，到赛罕诺尔军马场学习座谈体验生活的事宜。康局长在电话里说，岱岳，呼和浩特军分区招待所管理员也是咱们山东曲阜人，你们去了直接找他!</p> <p> (二)</p><p> 岱岳和编舞娜娜和三位舞蹈演员住进了军分区招待所，见到了孔管理员和豪爽的管理员夫人孟婶儿。他们热情的说，康局长来电话告诉你们要来，岱岳和康局长都是山东老乡，你们放心地工作就是了。当天晚上他们给做了一顿孟婶儿亲自擀的面条，她说:山东人兴上轿饺子下轿面 ，内蒙又冷，吃饱了暖暖和和的休息!</p><p> 第二天，岱岳要去市文化局联系学习的事，带好介绍信，刚要出门，就被管理员叫住了。</p><p> "岱岳，穿上我的皮大衣，你没有看到下小雪了吗？孟婶儿说，你这孩子，咱老家话怎么说的?西北风刮疙针(就是刺儿) ，何况还下着雪，听话，穿暖和点儿!</p><p> 招待所是一个四合院，房顶都棚住了，看不到外面下雪。</p><p> 岱岳一出门，一阵旋风差一点把帽子给吹下来。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把大衣领子竖起来，"咯吱，咯吱"地踩着雪走了出去。过了一个铁道岔口，往右一拐，沿着铁路顶着风向西走，雪粒子打着脸生疼生疼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了一条大街上，不远处看到一个公共汽车站牌。</p><p> 岱岳走过去好不容易看清了到市文化局下车需要坐几站地儿，就在寒风雪地里等车。</p><p> 脚底下的风把雪吹过来吹过去，对面墙上的"打倒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和"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标语斑驳陆离，马路上行人也不多，多数是穿着黄军装棉袄的年轻人。听管理员和孟婶儿说，快到元旦春节了，"兵团战士"(内蒙古建设兵团)都想回家，又没有钱买火车票，就在市里瞎转悠。</p><p> 公共汽车过来了，声音简直就是过来了一台履带式拖拉机。岱岳上了车，本来想上车了能暖和一点，结果更冷啊！车窗一块玻璃都没有，就司机面前有一块挡风玻璃！车上的人都站着，都是背对着车头站着。</p><p> "翁(文)花(化)就(局)"到了!卖票的女同志不知道是被冻得嘴走形了还是咋的，连方言也说不啦清楚了。</p><p> 一切顺利。"全国学解放军"是真管用的。文化局的领导看了介绍信没让岱岳跑，而是把附近的两支乌兰牧骑的民间舞蹈家和蒙族民间音乐家(那时候可不敢说"家"的)马头琴演奏家请来，当面说好学习的事儿，中午还留下吃饭。两位民间音乐家和马头琴演奏家到另一间办公室非常热情的又唱又拉，直到快下班了才止住。岱岳一再表示感谢。其中一个"家"咕哝着:"以为还让吃动(顿)饭哩"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与文化局领导和各位"家"告别后，走到上午下车对面的公共汽车站牌那里等车。一天没出文化局的门了，路上积了一层雪，踩硬的地方冻成冰，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趔趄。风"嗖嗖"地，好不容易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赶紧上车。由于是顺风，又是下班时间，车上人多了一点，也可以坐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岱岳掏出钱包，买了一毛钱的票。这时候一位穿着黄棉袄，戴着花围脖的女"兵团战士"坐在岱岳旁边。岱岳使劲往车窗跟前靠了靠----解放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拖拉机"咣当咣当地好不容易到站了。岱岳下了车，天更冷了，想跺脚都不敢，一跺脚钻心的疼。冬天本来天短，说黑天就黑天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他两手揣在皮大衣口袋里，脚上皮鞋好像没有穿一样，就像光着脚丫子在冰上走一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进入一条黑乎乎的胡同，一堆堆的烧透了的煤球和草积在墙边，过去胡同就是铁路边上的小道了。他感觉到后面也有人在胡同里走着，"咯吱咯吱"的踏雪的声音传的很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拐过胡同上了小道，两条铁轨冰冷的伸向远方。隔很远有一个路灯，淡黄色的的泻到地上的光仿佛被冻得凝固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他忽然发现，身后的那个人很奇怪的。他走那个人也走，他快走那个人也快走！他不由自主的站住，回头一看，那个人也站住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有点发毛！听管理员和孟婶说，"兵团战士""很野" ，揍人和踢小雪人一样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他前后看了看，小道上就他俩！"吆呵 ，搞创作的还真碰上素材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心里紧张地想着，往地上踅摸着。铁路上的碎石子怎么能用来防身呢？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半块砖头，他紧走几步一下子捡起来，快步走过像"追光"的"凝固"了的灯光，站在那里举着半块砖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后面那个人过来了，站在灯光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你要干什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色厉内荏的问。手里的砖块颤抖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把这个还给你。"</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女孩子声音！霈岳手里的砖块不抖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什么东西?"</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过来。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捡起来一看，是自己的钱包。但是他的"戒心"还在。</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掉…的，你…拣的?要…还…给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那位女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是我拣的，是我…偷…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心有余悸，因为传说中的"兵团战士"很"恶"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你躲我往里靠的时候，钱包露出一大截，我就拿过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心里想，不能上你的当，说:"你拿走吧，里边没有多少钱。"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没有看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你拿走吧。"说着，岱岳就要抬腿。</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站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一激凌，真的站住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对不起，请你收起来。"她几乎要哭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拿了你的钱包我一直在自责，愧疚，所以一直跟着你，把钱包还给你，否则我会背一辈子污点的。"她哽咽着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那你……"</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一念之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忽然想起不久前部队传达过的文件，新疆建设兵团的领导趁人之危强奸女知青的骇人听闻的恶劣行径!莫非这里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 这样好不好，我也没吃晚饭，那边有一个刀削面馆，我们一块去吃一点行吗？"岱岳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她犹豫了一下，说"这可是解放军叔叔请我吃的 。"“咱俩保持距离，”岱岳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刀削面馆里人也不多。岱岳交了钱和粮票，回来坐在那里等。他这才仔细看到这位知青的样子。她戴着栽绒帽子，上衣是黄色的建设兵团的那种棉袄，裤子是蓝色的，脚上穿着胶鞋。脖子上戴着用细绳系着的两只棉手套。手里攥着花围脖，白皙的脸庞浓眉大眼，漂亮被憔悴掩盖住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面端上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她先是瞟了一眼岱岳，可能是饿坏了，禁不住刀削面肉卤的诱惑，把碗往她面前一挪，低下头稀里哗啦吃了起来。岱岳还没有拿起筷子，她已经吃完了一碗。岱岳把自己面前的一碗推过去，说"我再去买" ，回来的功夫她又把第二碗吃完了。她抬起头来看见岱岳，脸红了，额头上也沁出细细的汗珠，低下了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不着急，还有呢！"岱岳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又端上来两碗，岱岳又推过去一碗，低下头来吃自己的那一碗。吃到一半，抬眼看了看，她那一碗又吃完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不能再吃了，别撑坏了。"岱岳说。她涨红了脸，呲了呲牙。岱岳去盛了两碗面条汤，她也都喝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看了看她红润的脸，从钱包里倒出全部的三块多钱和五斤多全国粮票，说"其实钱包里真没有多少钱的。这些你拿去吧，够你吃几天的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她刚刚还有点笑顔的脸上马上变了，看了看面馆外面已经黒漆的夜色，有一点踌躇，可是马上对我说"谢谢你了，让我吃了这么好的一顿饭!你是好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岱岳连说“没什么没什么，”也看了看外面，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和我到军区招待所去，那里有我的四个女战友，挤一夜明天再说，行吗？"</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她想了想，点点头。</p><p class="ql-block"><br></p> <p> 他们两个人到了招待所，孟婶儿还在等着岱岳呢！看到岱岳领来一个女孩子，把岱岳一下子拽了个趔趄，"你小子从哪里找来一个大闺女?说!"</p><p> 岱岳把孟婶儿拉到一边，汇报了前前后后，孟婶儿一拍大腿，"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闺女今天晚上跟着大娘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p> <p> (四)</p><p> 晚上，几位女战友很严肃的‘’问了问‘’她的情况，岱岳很认真的把前后过程作了解释，她们才安静了下来。他们商量安排了明天的工作，岱岳要回房间，娜娜说“等一会儿，”与她们叽叽咕咕了一阵，每个人从口袋里拿出来钱，娜娜说，岱岳，我们四个人凑了十几块钱十几斤粮票，明天你给她吧。</p><p> 岱岳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就到自己房间，开始记录两位"家"的民歌音乐。不一会儿，她们四个人又到岱岳房间来了，娜娜说，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你和管理员孟婶儿是老乡，帮人帮到底，你和二老说说，让她在这里干临时工多好呀！</p><p>她们还说，这个女的很有气质的，又漂亮!然后朝岱岳挤眉弄眼的跑了。</p><p> 第二天早饭时，岱岳到厨房里找孟婶儿，孟婶儿大声问我，岱岳你知道这女孩子叫什么吗？叫李天博，博士的博，老天爷的天!她妈妈爸爸都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也都被打倒了!这么好的闺女受这么大的罪，什么事儿呀！</p><p>那位李天博朝岱岳笑了笑，低下头择菜。岱岳掏出战友们凑的30块钱和30斤粮票，走过去递给李天博，说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点心意。她突然站起来，把钱和粮票塞到岱岳的口袋里，一扭身跑了。</p><p> 孟婶儿说，这孩子真苦啊！一个掌上明珠落到这个地步！她昨天晚上和我说了拿你的钱的事儿，还眼泪哗哗的。还说以后有钱了还你的面钱！</p><p> 你们凑的钱她不会要的，她说过几天她妈妈可能给她寄一点钱来回北京过年。</p><p> 岱岳听了点点头，就把她们委托他的话对孟婶儿说了，还说，伙房里里里外外就您一个人，真的需要一个帮手呢！</p><p> 孟婶儿又一拍大腿，说，你们的主意好，我和老头子说!</p> <p class="ql-block"> 第五天，康局长来呼市出差，顺便来看看岱岳他们。他们几个人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他哈哈大笑，说你们宣传我军马局，感谢还来不及呢，还汇报什么呢！他很满意他们的工作。晚上，管理员在家里请康局长吃饭，康局长自己掏钱又让司机出去买了不少菜，把他们几个人也叫去。吃饭的时候，康局长说，岱岳，孔管理员和老孟没有孩子，你干脆认个干妈吧！管理员和婶儿高兴地哈哈大笑，婶儿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俺要有这么一个能写会画的儿这辈子烧高香了呀！岱岳看到李天博，忽然灵机一动，把康局长叫到一边，指着李天博刚要说，康局长就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孟婶儿都和我说了。岱岳说 ，康局长您知道什么呀？康局长说你昨天晚上的事儿啊！岱岳说，康局长，您刚才说认干妈的话提醒我了，干脆你和他们老两口说说，把李天博认干闺女多好呢！</p><p class="ql-block"> 康局长恍然大悟，说，还是你小子反应快!就这么办。</p><p class="ql-block"> 回到饭桌上，康局长咳嗽一声，站起来，说:"我宣布一件事情，经我和岱岳商量并且同意，小李儿从现在开始就是老孔老孟的干闺女，大家鼓掌!"他两个蒲扇似的手啪啪啪啪的拍起来，把一桌子人都拍蒙了。李天博一下子明白过来，向管理员和孟婶儿深深地鞠躬！岱岳在老两口耳朵边解释了一下，孟婶儿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感情好感情好啊！天上给俺掉下来一个俊闺女啊！呜呜……"大家也都明白过来了，手都拍麻了!岱岳竟然还和孟婶一样掉泪了。</p><p class="ql-block"> 康局长突然又大喝一声:"不行!不行!" 他又把大家弄蒙了!</p><p class="ql-block"> 康局长说，按我们山东人的规矩，要举行一个仪式的!"</p><p class="ql-block"> "什么仪式?"孟婶儿擤着鼻涕问道。</p><p class="ql-block"> 康局长在孟婶儿耳朵边一说，孟婶儿一跺脚，"我这就去办!"然后拉着娜娜她们很快就走了。孟管理员忙喊，不吃饭了？孟婶摁了一下管理员的脑门儿，“你赶紧给我准备100块钱去！”</p><p class="ql-block"> 原来 在山东要认干儿子干闺女 ，干娘要准备一条大大的红裤，裤腿要非常肥大，要让干儿子或干闺女从裤腿里钻出来 ，好像是再生过一次的一样。</p><p class="ql-block"> 很快 她们就把大红裤做好了。恰好餐厅里有一个平台，可能是聚会领导讲话的地方 。军分区后勤部呼呼拉拉来了不少人，还有几个老娘们儿，她们帮助小李从裤腿里"生"了出来，孟婶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给了岱岳十块钱大红包 ，李天博一口一个妈叫着，孟婶儿把她搂到怀里，‘’孩子 ，再叫一声，‘’“妈！”孟婶“哎”了一声，把李天博搂的更紧了，‘’你把妈的心都叫酥了‘’！眼泪哗哗地！</p><p class="ql-block"> 一晃 又五天了。岱岳他们已经编排出来雏形，音乐编配的也差不多了 ，需要到"赛汗诺尔军马场"征求"女子放牧班"的意见，再作进一步的修改完善。康局长也已经给马场打过电话了。</p><p class="ql-block"> 下午，岱岳他们到市文化局感谢辞行，又到乌兰牧骑辞行感谢。回到招待所管理员在等着他们呢 ！</p><p class="ql-block"> 你孟婶儿知道你们明天要走，晚上在家里包饺子，说是上轿饺子下轿面，都弄好了，你们去包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岱岳去办手续，她们四个去包饺子了。</p><p class="ql-block"> "妈，你调的什么饺子馅儿啊?"李天博问。</p><p class="ql-block"> "羊肉大葱的!"孟婶儿回答。</p><p class="ql-block"> "不行啊妈，岱岳不吃牛羊肉的啊！"李天博着急的说。</p><p class="ql-block"> "你听谁说的岱岳不吃羊肉的？我就知道你挂着岱岳呢！猪肉馅儿早剁好了，你再剁一点白菜心儿掺上就行啦！可别偷偷地放香油啊！哈哈哈哈!"</p> <p> (五)</p><p><br></p><p> 创作演出获得了很大成功，受到了军马战士的高度赞扬和热烈欢迎，到各个部队演出这个节目都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谢幕时还有的喊出"向女子放牧班学习!向女子放牧班致敬"的口号!</p><p><br></p><p>春暖花开的时候，岱岳他们又要准备下部队演出了。</p><p> 岱岳整理筛选着各部队上报的好人好事和他们的先进事迹，构思着如何搬上舞台。</p><p> "岱岳!门卫来电话说有人找你!"</p><p> 岱岳急忙向军营大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一下子愣住了!</p><p> "岱岳，孩子你不孬吧？"</p><p> 是孟婶儿!还有李天博她娘俩!</p><p> 岱岳没有说话，转身就跑，跑到宿舍，把娜娜她们喊出来，一起到大门口迎接。</p><p> 大家一阵寒暄，孟婶和李天博被娜娜请到她们宿舍去了，岱岳就回屋里继续工作。不大的功夫，被政委叫去了。</p><p> 政委说:"岱岳，你们去呼市多亏人家的帮助，你的事儿处理的也不错。可是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了，孟大娘给你提亲呢！"</p><p> 岱岳又蒙了，问政委"给谁提亲?"</p><p> "给你小子啊！""人家是教授的女儿，她爸爸妈妈马上解放了!"</p><p> 说着说着，孟婶儿进来了。</p><p> "岱岳，你们走了，俺闺女天天嘟囔你。俺和康局长要了你的地址，叫她写信，她还不好意思写。急得俺了不得！你孔叔说，别写信了，暖和了你娘俩去一趟就是嘛！"</p><p> "闺女看上你了说你诚实，心好，还有才分。这不俺娘俩来了，俺是媒人也是丈母娘呢！她爸爸妈妈也知道了，也很同意，就看你的了。"</p><p> 突如其来的事情，把岱岳弄得措手不及！在呼市的一切，他没有一点点的什么想法。再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一下手，绝不是想到要什么回报，更绝没有想到有这种回报。李天博的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孩子无能为力，想让孩子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这都可以理解。她的父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肯定会寄托美好的期望的。</p><p> 岱岳找到政委，把自己的想法对政委娓娓倾诉，政委听了竟然大为动容！连着说了几遍“不愧是山东银！”然后他沉思良久，拍了拍岱岳的肩膀，说"这件事我来办吧。"</p><p> 她俩走了，李天博一步三回头的抹着眼泪走了。岱岳低着头送，被娜娜她们恨透了，白眼一下一下的，如果她们的白眼是刀子，早把岱岳给凌迟了!</p><p> 不久，岱岳收到清华大学的一封来信，是李天博的爸爸妈妈写来的。信的内容不必赘述，只有一句话，岱岳牢牢记住了:</p><p> 孩子，你不亏是孔孟之乡的孩子。知大耻明大义，不乘人之危，不以小恩而求大报。</p><p> 我们虽然感到遗憾，但是你让天博明白了许多，谢谢你，孩子!</p> <p>（本文纯属虚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