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清秋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觉得故乡是一首歌,故乡是一幅田园画;长大后觉得故乡是淡淡的乡愁;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故乡更是历历在目的陈年往事……</p><p class="ql-block"> 故乡有博大的胸怀。我母亲在散社后几次患重病与死神对抗。那时她才二十多岁,在她去四医大看病前,将我托付给了上宋乡白草务村的二姨妈。于是7岁之前,我二姨妈在世时,白草务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p><p class="ql-block"> 二姨妈育有三儿一女,家里还有一个眼瞎的老爷爷,一个未成家的小叔子。再添上我,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她白天忙地里活,晚上洗衣服,补补丁。懵懂无知的我顽劣不听话,总跟着村里的孩子成天上低沿高地乱窜。从不知道帮忙干点家务活。性格温顺的二姨妈在苦在累都没有说过我只言片语。在繁重的家务和二姨夫残暴的皮鞭虐待下,仅45岁的二姨妈含恨撒手人寰,撇下了一大家人,离开了这个凉薄的人世。自此,我更是没人管教,野马长缰绳,愚钝地只知道满到处玩耍,上树杈,掏鸟窝,捣鸽子蛋。脑海里白草务村子西边的两排杨树河堤上,那长满一汪青苔,臭气熏天还飘浮着垃圾和烂木头的涝池边都留下了我这个疯丫头的足迹。好多村里人我不认识,但人家却全都认识我。都知道我是战虎哥他姨家的孩子。再到老爷爷,三哥,二姨夫,大姐他们一个个去世,我每去祭奠,回来就心里难过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心里痛的如针扎般的疼。</p><p class="ql-block">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母亲从阎王殿闯了一遭后逃了出来,万幸般活了下来。我在被领回家后便送去了学堂。一二年级时放了假,我会被接去玩几天,快开学时就被送回家里,后来慢慢的就是逢年过节去白草务哥哥家里看看他们。每踏上故乡那条路时,我百味回首,心里五味杂陈,故乡还是在原地,而亲人已离我而去。感恩在那个家大人口多,青黄不接的时代,二姨妈、二姨父收留了我,把他们的爱分给了我,也养育了我。感恩故乡接纳了我。</p><p class="ql-block"> 无论我离你多么遥远,我永远是你藤枝上一枝向阳的绿芽。</p><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一首悠悠的歌。儿时疯闹的身影飘荡在村落的打谷场,飘荡在田间地头,飘荡在去送饭的沙石场,飘荡在悠悠的渭河岸上,飘荡在乡村校园的角落。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我,总想着哪天挣脱母亲的怀抱,撒开她的手,不再听她那些烦人的唠叨,幻想着远离故乡,去外面看看,最好是没读几天书就能谋个差事,混就个人样儿。几番下来,事实打脸的是:人啊,你不吃学习的苦,就得吃生活的苦!只有念书是农民的孩子唯一的出路!也是最好的捷径!</p><p class="ql-block"> 爬上故乡那道坡,熟悉的村庄,熟悉的麦田,熟悉的石子路,还有那熟悉的狗撵猫儿叫,愚昧的我抛弃了故乡,但故乡却从未抛弃我,依旧伸出她的双臂接纳了我。在她的怀里,我将自己受的委屈、经历的磨难说给她听,她依旧微笑着貌然不动,静静地听我述说心中的惆怅。</p><p class="ql-block"> 如今,半生浮华已过,再回故乡,眼前的村庄房舍,古老的渭河,一切如当年那样,既熟悉又亲切,只不过迎面走来的新面孔越来越多了,但那浓浓的乡音,浓浓的乡情未曾改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