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屁事”之 买烟 理发 第一次抓老鼠

如斯我言

援疆屁事

之 买烟 与第一次抓老鼠

原创 左满明

2020年秋，山西省委组织部领导刚来慰问罢阜康北部准噶尔盆地边222团援疆人员的那天下午，与新疆建设兵团第十二师222团子弟中学、河南来援疆的郑老师去远离机关约两华里的团场旧机关街上，想买烟抽。我便与他骑着自行车，从援疆公寓出发，边走边说笑着，一会儿就拐到了比较繁华的唐朝路。

原来，郑老师有一个固定的买烟点，是一个老乡河南人开的小卖铺。河南人个子不高，长麻麻脸，五十来岁，有点谢顶，是连队里四连的职工。他种着60亩地，农闲就在小卖铺，因为是河南人，与山西离得近的缘故，所以我与郑老师话就多了点。去的多了，他还把郑老师认成了我。

路上，郑老师说买烟，我说那就还去你的老地方老乡老刘小卖部吧！郑老师仿佛思考了 刹那，颇费了一番心思回答说，不能去他那里。我说，那是为何呢？他说，因为我吸的烟，不敢一直吸11元紫云烟那种贵的，还得吸五六元便宜的，那个乡亲与我相熟了，他还把我认成了你。我买便宜烟，人家要小瞧我哩！

哦，原来如此。

我应道。我又想起郑老师在一个叫乐购的超市买烟的时候，路上，他说的明明是要买便宜的红河烟，去了柜台上摆着，他还是买了贵的。出来，我不解地问他，这又是为何？他说，那个帮忙卖东西的孩子，是子弟学校他的学生，咱再怎说也是个援助的校长哩！怎能让孩子们看到吸便宜烟？所以就买了贵的紫云烟。

我说，那我给你再找个生地方，哪个货可全了。售货员态度也很好。他说，行。

走着，郑老师说：我的头发长不长？我瞄了一眼，说，可以说够长了。因为郑老师头发稀黄，一眼望去，就可以直视红色的头皮。当然，这些话我怕损伤他自尊，不敢直接告诉他。况且我也是白毛拉撒的半秃顶，不能老鹳笑猪黑。

郑老师问，是不是很难看？我告诉他我自己看到的很难看的观感，为了不伤自尊，还特别补充道，我也看不见我的头发，说不定比你的还难看呢！

他说，你说出来吧！我说，你要让我说，我就给你打个比方，你可不要恼了！郑老师说，你说说，像个啥？我说，你要不恼，比个动物，最形象。他说是比什么？我说，可与大猩猩和狒狒的长毛和黄红色相比。郑老师忽然停顿片刻，思维仿佛凝固了一下，继而说，我就感觉很难看了。

我领着他先到了小卖铺。郑老师问售货员，有没有紫云烟？售货员说，刚刚卖完，还没进来。又问，雪莲有没有？售货员便给他在货架子上翻腾，找到了一盒子，递了过来，与紫云一个档次。

郑老师就打开手机，准备微信付款，嘟嘟浓浓的，半天也没有付了。我琢磨着他的意思，肯定又想买那个便宜红河烟。我就问售货员，软红河有没有？她就在货架上翻腾，在里面拿出来一条，我问，成条买便宜吗？他说一个价。我就对他说，买一条还是买五盒？他说，就买五盒吧！便用微信灵便又快捷地付了款，神速。临走时，售货员麻利地递过来透明塑料袋，郑老师问，有黑色塑料袋吗？售货员说没有。我说，先就这样吧。心想，又是害怕别人看到。

他买了烟，我说剩下的那半条，我买上吧！郑老师不解地问：你又不抽烟，为啥买烟呢？我说，给你抽啊！他说，我哪能抽你的烟呢！我笑而不答。后来，那半条便宜烟，别人没抽一支，都是郑老师单独去了，没了就拿出来，缺了就抽，烟瘾不支时，一支又一支，不几天都抽光了。

出来小卖铺，我的自行车跑车上，车辆上恰巧有个放水瓶子的固定小袋，郑老师说塞到里面，别人看不见。忽然，我电话响了，原来是原在对台办工作时结识的台湾人胡元康先生给我邮的快递高档糖果牛轧糖到了，我们一同前往快递公司，取上了。因为没有几袋，也原先给郑老师交流过，是要中秋节送所谓的贵宾的。

我说，别开了，你知道，这是办那个事的。也就没有当场打开。这样，又来到了理发店。

理发店的名字叫君意理发店。君意，就是如君之意。可见，店主也是个十分注重顾客心理的老板。进得店门，一个顾客正在付钱出门。女理发师很苗条，梳着披肩发，因为疫情，戴着口罩，从露出的眼睛、眉毛和白皙的皮肤看，也是一个十分姣好的女子。她问：理发？我们说，对。从声音辨别，带有一股女性迷人的磁磁的脆脆的声音，还是纯正的四方杂地混合出来的兵团普通话。其实，兵团普通话，就是比较普通的全国杂交话大烩。我便对女理发师说，这是个领导，可要把他的形象好好设计一下啊！

女理发师也不吭声，便开始给郑老师处理。我惦记着快递，抽了空，出来处理。

因为邮寄台湾牛轧糖，我的目的开始是让团政法委办公室一个要好的朋友尝一尝的。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我感到，何必不多邮来几袋，一来馈赠领导同事，融通感情，二来还要向领导建议，用团里的牛奶、销不掉烂掉的哈密瓜（这里叫甜瓜）、西瓜，还有大量的滞销的葡萄、大枣等，进行仿照台湾制作，加工成牛轧糖、哈密酥和厦门蛋黄糕。若成，又是做了援疆的好事，若不成，大家舔一舔嘴巴而已，也没有坏处。

当理发开始时，我便走了出来。把快递箱子迅速打开，查看货物情形。胡先生邮来了四袋，还有四个漂亮的时尚包装袋。谁能知道，2020年8月15日已经邮寄，却因为台海两岸新冠疫情，台湾物品一律报关检验，况且那几天邮寄新疆的邮费，每千克二十元，从二千克起，每千克再加五元，哈哈，简直不让人活了！说白了，就是不让人邮寄了。为了节省邮费，我让胡先生先寄送厦门，恰巧，到了厦门报关耽误了很长时间。厦门熟人吴女士，又接到后转邮，耽搁二十余天。很长时间，新疆疫情也彻底结束了，快递恢复了原来状态。今天才来了。

我在外面，迅速拆开包装，拿出一袋子，把剩下的又整成原样。迅速就给办公室朋友打电话，恰巧在外面。我说，给你放在乐购超市吧，自己拿。他说，好的。这样，我就办妥了这个事。

进来理发店，郑老师的发恰巧快理完了。我预计比这还要快一会儿。郑老师突然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了，判若云泥。特别是在新疆和外地，一般理发师是不管刮脸，这个理发师却破天荒地给李老师温顺地贴心地刮了脸，还羞答答地吹了造型，精细地又吹又扫处理了留在上面的发屑，又磨磨蹭蹭地为他收拾得十分满意。郑老师站起来，理发师帮他脱掉外罩布，他从上衣夸夸里，捻出三张一百元中其中一张。美丽娇俏的理发师看着郑老师并不油腻的手，说：你洗一洗手，再拿出来吧！我还颇有埋怨，就是有个疫情，也不至于讲究成这样吧？

郑老师便去洗手，理发师还主动为郑老师倒出了自己用的高级洗手液，让郑老师洗手。郑老师说，刚才还抓了个老鼠呢！我才明白：为何洗手，方恍然大悟。我说，这样公众场合，可得注意老鼠，疫情下，听说要传播鼠疫的！理发师也轻轻地说，原来没有，是从他们哪里跑来的。我说，经常得用粘鼠板，才能消灭呢。

我突然明白了。刮脸、洗手……很惊奇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说，郑老师很胆大呢！还敢抓老鼠呢！郑老师说，忽然发现了老鼠，我们就一起打，追到了角落里，我让人家抓，人家女孩子不敢抓，吓得战战兢兢，实在要恐怖极了！再不抓，老鼠就跑了，没法子，其实我自己也很害怕老鼠，就只得义无反顾，抓了。这样一说，我也十分对郑老师本来干干净净的手，有点感觉很脏了，很害怕了。就说，有鼠疫啊！郑老师看出我害怕了，忙说，是个小老鼠，一点点的，况且我还只是抓住了它的尾巴，也不知道摔死了没有？

出了钱，出了理发店。我问，郑老师，你很胆大啊！郑老师说，我也是第一次。主要是看到女孩子害怕恐怖的样子，没有办法，才抓的。我说，那你又是英雄救美吧？他说，是她害怕了，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