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远久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作者：发哥</p><p class="ql-block"> 壬寅年（虎年）正月初三，我去余家洼给三孃拜年（孃是襄阳方言，普通话叫“姨”）。</p><p class="ql-block"> 我的三孃今年已经86岁了，三孃身体十分硬朗，说话中气十足，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只是看上去个子变矮了一些。科学家说，每一个自然人30岁是身材最高的年龄，过了40岁，身体的骨骼就会慢慢的缩小了。</p><p class="ql-block"> 我与三孃坐在老屋西边的菜地边上，一边享受着冬日暖阳，一边拉起了家常。三孃说起了外公，外婆（襄阳方言“为爷“、“婆婆“），二孃，小孃等等一些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但是我与三孃拉家常说的最多的还是我的母亲。三孃说起母亲不加思索，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亲人间的记忆就是这么清晰。三孃说她比母亲小19岁，三孃是民国36年出身的人，这样算起来，母亲应该是1918年出身的人了，假设母亲如今健在，也是105岁的老人了，只惋惜母亲1981年6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形象一直以来萦绕在我的记忆里面。记忆中的母亲身材算是比较高的，一个那个时代农村“裹脚女人”的普普通通的形象，母亲“三寸金莲”小脚给我的印象十分时刻，我看到母亲的脚是五个脚指头，从小脚指头数过来的4个脚指头全部180度的角度压在脚板下面，原本直着生长的骨头，用一条裹脚布，日日夜夜紧紧的缠着，直到把四个脚指头缠断裂，只留一个大拇脚指是直的，那个时代的女人就是这样裹着脚走路、裹着脚干活，裹着脚生儿育女，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朋友，你想过没有，假设今天这个时代的女人们的脚也裹着，脚指头是那样的形态，还能够舞者如风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到冬天，母亲的脚就会疼，一夜又一夜的可以听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的妈呀”“我的妈呀”，声声呼唤，声声悲切，我想了又想，生活中每一个人遇到疼痛、惊悸的时候，也会脱口喊出“我的妈呀”，可能一声妈的呼唤，会减轻人们的痛楚，帮助你安神，那种让人感到痛楚的声音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中国女人缠足起源于北宋，兴起于南宋。缠足源自南唐李后主的舞女窅娘，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专门制作了高六尺的金莲，用珠宝绸带缨络装饰，命窅娘以帛缠足，使脚纤小屈上作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从而使舞姿更加优美。这是野史的记载。后来野史的记载变成了真实，也就成了一种对妇女的摧残。如果这样的恶俗延续的今天，还有女子马拉松、女子奥运、女子飞天吗？还有北国风光里的冰洁靓妹、江南春色中的窈窕淑女吗？</p><p class="ql-block"> 三孃没有文化，但是看世界比较清楚，她说，女的不裹脚，还要感谢“蒋秃子”，那个时候“蒋秃子”下乡，看见裹脚的女人都让她们把裹脚布松开。松开了裹脚布，让女人看到一个更加精彩的世界，从这一点来说，还是要认可“蒋秃子”的功德的。</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一生辛苦。三孃的回忆让我增添了新的记忆。我知道了父亲当年也是来家“来木匠”队伍里的一员，父亲做扁担，母亲一次挑20根扁担到城里卖，以此养家糊口，为了躲避战乱，父亲母亲有两年就住在余家洼。三孃说大哥，大姐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余家洼出身的，那个时候父亲为了躲避国民党抓“壮丁”，也在余家洼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仍然没有躲过去，。我还是很小很小的年龄的时候，听父亲讲抓“壮丁”的事情，父亲抓去当壮丁的路上，一个一个壮丁被绳子捆着手，队伍走到三斗坪，父亲跑了、、、、、、</p><p class="ql-block"> 我对母亲的记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些远久的记忆虽然有点酸楚，但是是幸福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4日</p><p class="ql-block"> 壬寅年初四日于闲趣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