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年夜饭的记忆

记者杨潇

　　除夕，一旦揭开家乡的味道，缕缕清香便深深镌刻在发黄的日历上。

立春后，匆匆忙忙的雪花依旧飘过除夕的夜晚，温暖的碗里也始终飘着悠悠乡愁。

年夜饭是妈妈用粗糙的手捏起的韭菜鸡蛋馅饺子，是父亲笑着脸端出的喋喋不休。

入伍后的那个年夜饭，妈妈用酸涩的眼泪灌醉了自己，在送行的村口望出月光、望落太阳、望起再也没能扎着浓黑发髻的满头银发。

记忆中的年夜饭，父亲总是在左挑右选的对联里启幕，让威猛的门神看家护院，门帘子在微风中迎来送往，炮仗把童年的好奇心蹦出很远，再小的压岁钱也能彻夜无眠。

　　结婚后第二年除夕，我和妻子怀抱咿呀学语的女儿、冒着瑞雪到西单邮电局排队挂通了长途电话，年味便在电话那头发酵，温暖了整个村庄。那个除夕夜，我们蜗居在地安门东大街的一间小屋，在静谧的四合院里与星月相伴，偶尔飘来的炮仗余味透香，寒风格外清爽。

女儿稍稍长大，我们的年夜饭大多珍藏在乡村父母的老屋里，封存在与父亲対酌的欢笑中。

“年年此夕费吟呻，儿女灯前窃笑频。”一年复一年，父母故去，姐弟们各自成家，我们每家的年夜饭总能在盆盆盘盘中装满母亲的味道，捞出一碗接一碗欢笑和儿孙满堂。

五禽六畜模样的花馍馍扭捏着无尽传说，每一张全家福里都珍藏着渐次退色的青春，与家人围坐一起的年夜饭里最容易疯长挥之不去的额纹。

　　农历虎年年关来临，新冠疫情仍在上蹿下跳，有同事住丰台被居家隔离。但是，口罩后面却藏不住春天来临的喜悦。

冬奥会明天晚上就要举办开幕式，《一起向未来》昭示未来的美好。愿未来的年夜饭回归欢喜生活。

畴昔通家好，相知无间然。续明催画烛，守岁接长筵。旧曲梅花唱，新正柏酒传。客行随处乐，不见度年年。

期盼孟浩然年夜饭的记忆回归到我们的现实生活。惟盼国泰民安，苍生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