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回家之“伤”</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十几年不回老家过年了。因为,天冷了就把父母接到邢台,租来的房子也罢,后来有了自己的房子也罢,直到开春,这三个月,不用带钥匙,娘能“听”见谁回来了,早早开了门在门口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因为老母亲听不见了,交流要对着耳朵大声说话。今年,二弟在南宫城里有了房,父母没有来邢台。我的朋友们说,可以过个清净年了。殊不知,过年给谁过——父母,没有老人能叫过年吗?给谁磕头,给谁拜年??还不如父母在,不用回老家了。除夕,我的孩子们才从泸州、从石家庄远奔而归,他们回来总不能“扑空”吧?年初一,早晨5:10一家人满满一车(不只是人),踏上了回家的邢衡高速,路上没有车,只有我一个飞驰电掣,归心似箭地狂奔,因为,老母亲大敞着门,在寒风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啦……</p><p class="ql-block">吃饺子拜年!把父母扶到正坐上,儿子孙子“爹”“爷爷”给您拜年啦!“娘”“奶奶”给您拜年啦!千里万里回来,也是为了这齐刷刷的一跪,肆无忌惮地、大声地、叫一声“爹,娘,给您拜年啦!”不知道别人如何,我泪流双行,赶紧撤场洗脸……接下来回村拜年,疫情的原因,只去了三五家,就草草回城里了。</p><p class="ql-block">下午,同学,书画的朋友们来了一屋子来拜年,小坐不多时,拉着我去城边同学家,写了,画了,喊了,唱了……到了九点,满桌子的菜凉了,热,才举杯。不知不觉,快凌晨一点了,谁的人谁惦记,七瓶酒,还剩下不到三两。“来吧,一人一滴,都回家!”扶的,驾的,左摇右晃的,儿子孙子来的,夫人来的,兄弟哥哥来的,小舅子大姨子来的……我,夫人和孩子下午都回邢台了,嘿嘿,二弟早把车听到了胡同口,我拍着弟弟的肩膀一起走,到了车旁,“我坐后边,不同系安全带”,拉车门,一愣,里边有人!老娘!“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干啥?”“我怕老二接不着你”。把头拱到怀里,搂住老娘的腰跪到了地上,“娘,下次我不敢了”!</p><p class="ql-block">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