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永恒的情怀——乡愁，剪不断，理还乱……

李雍

乡愁永恒的情怀 一 乡愁，剪不断理还乱…… 乡愁是什么？乡愁在哪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乡愁。它说不清，道不明，挥之不去，缕缕情丝缠绕心头。 我的乡愁是一栋岁月久远的老屋，是一道长满苔藓的石板路，是一棵饱经沧桑的大树，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水，是一塝映着落日余晖的梯田…… 对故乡故土的思念、眷恋之情，是人类永恒的情怀。 编制本篇的动因缘于挚友任宪生。他的系列油画写生《即将逝去的乡愁》引起了我强烈的共鸣。我一直在朋友圈里关注他的行踪。 画家以他独特的视角和精湛的笔触画出一幅幅传统的乡间老屋和恬淡静谧的田园图景，拨动着我的心旌——暖暖的，柔柔的，还有淡淡的忧伤，难以释怀。 宪生曾两次如约来到达州写生。我陪他在乡村转了几天。他虽然已从巴中市电教馆馆长位置上退休，但还担任着巴中市美协主席职务，不像我等完全赋闲，无奈行色匆匆。 风雨飘摇的老宅很快将会倾覆，后世人很难再见它的踪影，画家的笔触会留住历史的印迹。这是一项抢救性工作，我理应参与。于是，在陪挚友的同时，我拿起相机，把镜头对准乡间尚存的村舍——有人居住的和无人居住的、田园——耕作的和荒芜的。我要和宪生一样，将正在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乡村景象记录下来，以做永久的记念。 画家写生引来村民围观。画家和村民的交流变得异常容易。乡愁的情怀是相通的。 这里很多院落还依稀显出当年的精致和恢宏。房屋多为穿斗式屋架。人们在建房时善于利用地形，因势修造，不拘成法，住宅屋顶高低错落，加上屋檐一般不高，绿影婆娑，润泽可悦，使人感到温馨而明快。这样的建筑，随坡就坎，随曲就折。上上下下，极富变化。房间佈置自由，利用率很高，内部关系十分紧凑。可以想见，生活在里面的居民曾经是多么怡然自乐。 这样的民居在乡间星罗棋布，昔日定然是人丁兴旺、六畜繁荣。如今，很多院落破败不堪，摇摇欲坠。有的人去楼空，杂草丛生。有人居住的房子，仅剩留守老人，也难以支撑，早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这不仅仅是因为贫穷，而主要是时代的变迁。全体农民固守土地的时代一结束，为了能迅速摆脱贫困，农村青壮年奔赴大小城市打工。他们挣了钱，大多会选择在老家附近的城镇买房安家，让生活过得更舒服一些。乡间便日益萧条、衰落。 他们好像没有什么不对。那么，谁该对乡村的衰落负责呢？ 世事就是如此矛盾。人们害怕昔日的饥饿和贫穷，但又总是怀念那时的乡村。 我问过宪生。他计划画满一百幅，然后办画展，再出书。画展已办，书也怕差不多了吧。我该步其后尘了。 有人也许会认为本篇不伦不类。它没有一般摄影作品那样精美，不少照片还显得很粗糙。我要奉献给大家的不是（或者说主要不是）摄影作品，而是乡村记忆，还是原味的一些好。我不想过多纠结，那就见仁见智吧。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东晋）陶渊明 蝴蝶双双入菜花，日长无客到田家 ——（宋）范成大 门开芳杜径，室距桃花源 ——（唐）卢照邻 　春日迟迟春草绿，野棠开尽飘香玉 ——（唐）李洞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宋）邵雍 　土膏欲动雨频催，万草千花一饷开 ——（宋）范成大 　　苒苒炊烟一缕，人在翠微居 ——（宋）袁去华 夕阳无限好，田园处处春 　　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宋）秦观 村民围观画家写生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东晋）陶渊明 萧条桑柘处，烟火渐相亲 ——（唐）贾岛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 ——（唐）王维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元）赵秉文 　　满院落花春寂，风絮一帘斜日 ——（宋）杨冠卿 　　——可是昔日故园？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老宅依稀显出当年的精致和恢宏 　　专门的晒楼，上面储藏谷物，下面堆放柴禾 　　落花闲院春衫薄，薄衫春院闲花落。迟日恨依依，依依恨日迟 ——（宋）苏轼 　惆怅的老农：这老屋怕是守不住了 　　承载了多少代的古桥还能承载下一代吗 　　花前洒泪临寒食，醉里回头问夕阳。不管相思人老尽，朝朝容易下西墙 ——（唐）韩偓 　　闭门寂无事，满院生秋草 ——（唐）戎昱 今年谁此凭栏杆？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唐）王维 　庭院沉沉白日斜，绿阴满地又飞花 ——（明）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