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过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起过年,想起了过往。从年三十到初七,这都算是过年,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年三十这天。</p><p class="ql-block"> 从年龄段上划分,我每个年龄段年三十这天的内容和任务是不同的,我今天只选一个年龄段来回忆吧。</p><p class="ql-block"> 选哪段呢?我就选20世纪90年代末,这段来说吧。</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爸妈都在世,但身体都不是太好。我爸从八六年就得脑血栓,半身不遂了。一开始的几年,能拄着拐杖在一趟房慢慢转转,但身边得有人跟着,怕摔着。到九十年代末,就得靠人搀扶着,能挪到门口晒晒太阳就不错了。我妈那时候因有有子宫下垂这病,又不能手术了,腰已经弯的挺严重了,一般的家务活也无法干了。身边只有我老弟在院子里的下屋住,早晚做饭,几乎都是老弟来忙活了。我姐和我倒是挺顾家的,也只能是每个星期天来帮洗洗涮涮,一忙就是一天。而我工作忙,基本上星期天不怎么休,反正一旦有时间,哪怕是半天时间,我也必然回东大营,能干点啥就干点啥。但每年年三十这天的活,我是必须要去干的。</p><p class="ql-block"> 我那时住厂北,每年到年三十这天,我会早早地起来,匆忙地扒一口饭,骑车往东大营赶,到东大营也就八点前,我妈家也许刚吃完早饭。</p><p class="ql-block"> 我老弟把要贴的对联,挂件,福字,财神爷什么的都买回来的。我进屋用大勺,先打半锅浆糊,然后把这对联分一下。因为平房上屋就三个门,下屋两个门,院外有个大门,院里还有两个仓房门,咱家哪个门贴什么,都得按照我妈的指示办,违指是不行的。哪个门除对联外,还要贴福字或者财神爷,这都是有不成文的要求的。</p><p class="ql-block"> 这都分好了,摆一炕,下一步把门上去年的旧的对联铲下去,擦干净,这就开始贴了。冬天得在屋里抹浆糊,快速地拿到门外,稍微慢点,这浆糊就会冻在纸上就贴不上了,这活还真得麻溜点干。还有讲究呢,得从外往里贴,不知什么讲究。我老弟比我懂,我得听他的。</p><p class="ql-block"> 这对联贴完了,拿笤帚屋里屋外,连大门外边都得彻底地清扫一遍。门斗棚上和外边的房檐上,水气有时结冰,拿棍子都得捅下来。院里有时拎水洒在地上,有冰的也要拿铁锹都砸碎,然后垫上一层细沙,屋里也彻底用抹布擦一遍。这一套活下来呀,就到中午了。</p><p class="ql-block"> 都收拾完以后洗洗手,先放一挂鞭炮,这可能也是规定的。</p><p class="ql-block"> 这时该上人了,老二老三都领着媳妇和孩子来了,拎着大包小盒的,过年的礼品放一堆,我媳妇也抱着孩子来了。这孩子就屋里屋外来回窜,这就干不了什么活啦。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年三十的年夜饭了。该煮的,该蒸的,该炸的,这厨房就烟气腾腾啊。我家这小平房屋里也就十二、三平米吧,这人都回来。就14口人了。还不算我姐家,我姐家年三十我妈不让回来,这可能也是规矩吧,反正我妈这规矩不少。(比如说过年煮饺子,饺子破皮了,不能说破得说正了,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也不能说没有了)。反正谁要是忘了说出去,我妈就会说他两句,“这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怎么过年还说这话呢?”我儿子放鞭炮,放完了回屋说,我鞭炮放没了,一瞅他奶,马上想起来,奶奶,我还有呢。这时我妈就不说他了,我妈这也分人呀。</p><p class="ql-block"> 该吃饭了,这地下一大桌,炕上一小桌。大人坐地下,媳妇和孩子在炕上那桌,吃完饭分压岁钱,其实也没多少钱。呆一会我妈就开始撵了,行了行了,都走吧,这一会出租车都没啦。另外,你爸也该休休腿了,这在沙发上坐一天了。其实,这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这媳妇孩子都知道啊,马上都收拾东西,各忙各的就开始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我是最后撤的,能帮着刷刷碗,收拾一下外地,反正回去赶上看春晚就行。</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从早到晚,我真是马不停蹄,一会也没消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蛮幸福的。</p><p class="ql-block"> 如今父母都不在了,想尽孝都不知如何做,有一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就是说我现在的心情。兄弟姐妹也是各忙各家,过年打个电话也就算行了。</p><p class="ql-block"> 想起那时的过年呢尤其年三十这天,幸福满满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你们想起这一天,是不是也会有所回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