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冬圆明园

宋健

因为探亲,从11月7日(立冬日)圆明园探雪后,直到今年的1月16日前,再没进过圆明园。截止到2月1日春节当日,2022年一共也只去过四次圆明园,照片不多。但今年雪多、特别是大寒那天起北京连下了三天的雪,所以雪地、雪景的照片不少,而且还惊喜地在圆明园里发现了新的雪景景点。所以,今冬的主题是银装素裹的圆明园。<br> 正觉寺开始单独售票了。再也无法从圆明园里面、即正觉寺的北门直接进去了。麻烦的不光是要花钱买票,而是因为正觉寺早起售票太晚,对我这样晨练后得赶回去上班、希望早点先进去先睹为快、奢望着能对着白茫茫的雪景、特别是无痕的雪地尽情拍照的人极不友好。<br> 好在前几年拍过一些,必要时可以随时脑补。而且按照“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的信条,我这次褉而不舍地发掘到了新的拍摄角度和背景。 同样苍茫的背景、同样乌云低沉的天空、同样皑皑白雪的映衬,但有了灯光的勾勒,顿时感觉这张照片显得生动多了。我是搞基于LED灯的可见光通信研究的,这启发我没准儿能否将景观照明和现在的研究内容相结合,搞点元宇宙方面的东西。<br> 下面这两张照片则是灯光与白雪映衬下的塔。前者来自正觉寺东侧较陡山包上的拍摄角度(别问我是怎么上去的,但最好别学),后者来自正觉寺西侧不那么陡山包上的拍摄角度(同样也别问我是怎么上去的,但同样最好别学)。或许是很少看到灯光下的景色、抑或是春节将近,感觉第一张照片里的金碧辉煌孕育着浓厚的节日喜庆气氛。 中国民间有“大寒若见三白,来年必见丰年”的农语。“三白”意指下雪时间长、频率高。有雪儿的覆盖,地面上的各种虫子将被冻死,同时还能防止麦苗被冻伤并为农田提供水分,以此促进来年小麦更加旺盛的生长。遗憾的是,大雪和严寒目前似乎对新冠病毒无效。<br> 以前多次拍到过在圆明园写生的美术或摄影爱好者,但这是第一次拍到圆明园游客艺术家们的雪中杰作。第一张右侧的小鸭俯视左侧的那只,似乎在急切地招呼对方赶紧爬(飞)上来,以感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境界。第二张貌似是一只用脚印勾勒出的雪地之虎,为每一位凑到近前的游客、或像我这样的好奇者献上虎年的新春祝福。 除了红墙青瓦、显得庄重肃穆的正觉寺,圆明园中还有一处白墙青瓦的小建筑群。我曾固执地认为此处颜色过于单调,只有结合透过树林、低斜的朝阳,才会比较有特色。但事实证明还可以有其它的组合同样出彩,譬如下面这张照片中青色与白色(清清白白)搭配所传递出的静谧的气息,相信同样会引起游人一探其究竟的好奇心。 福海的湖心岛和上面的小房子,是我每次必定光顾的景点,个别时候还四边都会照。但这次采用自西向东角度拍到的照片感觉有点特别。一是用手机拍到了芦花后面的雪花(白点);二是以湖心岛为模糊的背景,拍到了苍茫飞雪中起降和盘旋的乌鸦们。 为方便游人欣赏福海的水边景色,这里新添了一些椅子。其它季节,确实方便了游客。但在风雪交加的天气里,这些孤零零的椅子营造出的则是一种空旷与凄凉的氛围。仅从椅子后面远眺湖心岛和上面的建筑(可因此忽略结冰的湖面),所看到的是一种静态的孤独与荒凉;而光滑湖面上积雪的分布,则很容易令人想象到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地划过冰面、带走积雪时的决绝情形,这静中所含的想象中的动,不禁令人不寒而栗、遍体生寒。 圆明园之大,风景迥异。下面两张照片一远一近,一静一动。第一张的风格更接近中国传统的山水画,而第二张则充满了现代油画的韵味。有趣的是它们居然来自同一天园内的不同地点。第二张照片中锦鲤能够于严冬时节怡然自得地游弋,是因为这部分的水源来自城市污水处理后的中水,因为水温高于冰点不少且处于不断补充中,所以此处的水几乎经年不冻。 在流动的水、游动的鱼旁边,我发现了一位“哲学家”--冬日里罕见的苍鹭。它完全没有了夏日里高踞树顶、俯视水面、对水中鱼儿一击而中的潇洒和俊逸,反而像一位入定的老僧,对眼前游过的锦鲤视而不见。伫立水畔的它,莫非也知道惠子与庄子关于知鱼之乐的典故?也在体会思考的乐趣?但警觉的它,固执地不让我靠近,估计是怕我打扰了它的思考。但为什么它现在不管单腿独立还是展翅飞翔时总喜欢缩着脖子呢?是怕冷?还是饿得没了力气? 放弃了对苍鹭的好奇与跟踪,我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找到另外的惊喜,而这次的魔法师变成了光线。同一手机、同一设置、同一时刻、同一位置,但不同角度下照片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再看看雪中新生的黑天鹅宝宝,这次一胎一共6只。第一次拍到小家伙儿们,它们才刚刚11天大。茸茸的胎毛、细细的叫声、萌萌的体态,吸引着众多的长枪短炮。 小家伙儿们心理素质极佳,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全然不管周围有多少人。黑天鹅爸爸妈妈也非常溺爱它们,须臾不离左右。小家伙儿们长得很快,三天之后再来看,发现它们茸茸的胎毛开始变灰、变硬,再也不能完全自由散漫地乱游,而是要服从爸爸妈妈的领导,以父母为核心,跟着二老在水边巡游了。而且不听话时,还必须虚心接受父母厉声的批评。 记得2016年冬天末,我曾写到当时新生的小黑天鹅没准儿代表着特朗普当选总统和英国投票脱欧等小概率事件。但在新冠肆虐、疫情常态化的今天,多么希望这几只小黑天鹅能在虎年里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疫情结束、复航在即、不再隔绝、经济复苏、重拾国际化......。<br> 大年初一,阳光明媚,预示虎年良好的开端。圆明园的冰场里(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圆明园有冰雪游乐项目)人头攒动,家长与孩子们的互动声此起彼伏。除了冬奥会的加持,这恐怕是双减后的学生们难得的冬季娱乐项目了,祝福孩子们终于能有一个快乐的寒假!也请允许我吐槽一下狗拉爬犁中的狗们,我知道那是假的,但能否设计得更走心一些?多几种造型、体型或毛色组合可供选择?否则满眼望去,实在是太过单调啦! 不同于清华园中早已绽放的腊梅,圆明园南门处、假山后的那两株腊梅还处于含苞待放状态,好像准备憋个大招、凑个热闹,等着4号与冬奥同步开。看见了腊梅,就仿佛嗅到了春的气息、看到了春天正在一步步地走来。 而冬日里的太阳,虽然依旧是晚出早归,但毕竟现在已是五九之末了,阳光洒在身上正在带来越来越多的温暖、越来越多的希望。特别是第二张夕阳的投射,让芦花也发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