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铁树”花开

丁香花开

　　看着冬阳散发出毫无生机的白色光芒，疲惫地照射着萧瑟的大地，整个世界像极了一个灰色的梦。

莫名的想念那段陪着女儿无忧无虑的幸福的时光，无需担忧她的辅导班是否适合她的成长，无需担忧她最近的学习状态是否在线，无需担忧她的成绩是否又下降了几个名次……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真想回到在女儿成长路上显得如此短暂的那段日子，我会认认真真地陪着她一点一点的成长。也许正因为时光不能倒流，才导致了我们总是怀念那些幸福的、或有缺憾的日子。

　　什么是似水流年？孩子的成长就是最恰当的答案，那个整天黏着我们叽叽喳喳嚷个不停的小人儿仿佛就在昨天。可一眨眼，她竟成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真实写照。

昨天晚上，她穿上刚从网上买来的汉服，在我和老公面前转着圈问：“漂亮吗？”恍惚间，我的小仙女真有种“彤管有炜，说怿女美”的错觉。忽然间却又生了几份担忧，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她这是要马上高考的样子吗？

一想起她的高中三年，真的是五味杂陈。如果说疫情有颜色，我觉得应该是黄色。她的一个高中，简直被疫情给染黄了。为了抗疫，高一第二学期她宅家两个月。高二开学推迟，放假提前。到了高三，疫情直接来到了家门口，她又接着宅家抗疫。一想起马上要高考的她在家里晃来晃去的那段时间，我觉得那情景简直比疫情更可怕。

　　上周六接她回家时，我们在暮色里一直等到浑身凉透时，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出校门，情绪低落的说：“妈妈，我刚从考场出来，这次没考好！心里特别难受，很奔溃！”看着她两眼迷茫，落寞的望着远方的模样，我心里一股钻心的疼。

忽然间觉得女儿的成绩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她健康、快乐就好。成长的路上谁也无法替代生活带给她的一切磨砺，我只能默默的地陪着她。

在高考这场排名赛中，大部分资质平庸的孩子将和她一样，付出了也未必有理想的成绩。但看见她浪费时间的样子，我还是替她担忧。

今天，我和老公送她去学校。路上，她眉飞色舞地说自己考试的作文，被老师作为范文给她们班的孩子讲解。

忽然记起她从上小学开始就特别喜爱读书，一有时间，就捧着书去读。别人家的孩子像充电宝，只要读书了就会“输出”，而她就像充电器，只会输入，不会输出。读了那么多书，她愣是自己不会写作文，一直到初中写的作文都被我吐槽。到了高中，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写的作文还像模像样的，上次参加“叶圣陶杯”作文大赛时进入了决赛。

也许，她就是一棵需要耐心静待花开的“铁树”，可现在马上要面临高考，她这棵“铁树”能在高考的时候花开到满树枝丫吗？

　　

到了校门口，看着她拉着拉杆箱，头也没回的走进校门时的背影，我不禁鼻子泛酸。不知不觉中，她已在我的生活里渐行渐远。

虽然她的成绩总是没有别人家孩子的成绩那么令人羡慕，可自从她上学后，我们一家总是奔波在她学习的路上。

为了能练就一身本领，她不是学拉丁舞，就是学民族舞，要不学钢琴，或是打乒乓球……似乎在她的童年里，我就像一只老麻雀，带着羽翼未丰的她，每天扑腾着翅膀在陪她学本领。所以，她也就没有了其他孩子多余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今天想来，感觉是我剥夺了她童年的快乐时光，我没有耐心的陪她学知识，没有用心的陪她玩耍……

以前，总觉得她应该拼尽全力好好学习。当今天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背影时，我除了不舍，更多的是心疼。在她最需要我陪伴的这段时间里，她却独自一人在为她的未来单打独斗，而我不能陪在她的左右，每当想起她要学习到深夜时分，我总是满心的愧疚。

　　想到高考结束后，无论有怎样的结果，她都会去远方读书，想她的时候只能在手机里看到她时，真的感觉成绩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她将来参加工作，为人父母时，我还能每天陪着她，这就已是一件幸福的事。

今天，已是岁末年终，新年将至。愿在新的一年里，每个被高考压的不安和焦虑中踉踉跄跄的孩子，能在来年六月，将自己的理想与愿望，都长得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写于：2022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