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暖光

逆境优存酱腌辣椒

<p class="ql-block">2022年2月2号大年初二,这么美好的日子,全家总动员陪蟹夫去姐姐家吃中饭。姐姐是姐似母,十分疼爱幺弟,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有三哥和一个弟一个妹没有成家立业,大哥二哥都已成家有小孩自顾不暇分不出余力照顾她们了,幺弟那年15岁,三哥还在求学,负担就全部落在了两个姐姐身上,尤其是大姐。十八岁,表哥看家里实在穷困,就把姐介绍给镇粮所食堂做工讨一份收入,补贴老三学杂所需。严重的营养不良,过早的生活重压,把姐定格在一米五的瘦弱个子。为了能挣活泛钱,比死工资多点浮动,姐姐硬是拼着死磕感动了食堂的大师傅,教授她贴潮牌饼,个子小够不着炉膛,做个木墩垫在脚下,炉腔里的温度高,哪是女孩家细皮嫩肉能吃的苦,姐做一个双层的长护袖套至胳膊腕,可怜那手背,长期的熏烤,已经褐红成猪肝色……姐所有的收入自己舍不得花费半分,匀一份给学校的三弟,匀一份给家里年幼的弟弟妹妹,还有一份给没有劳力的父亲,小小的肩膀担起千金担!</p><p class="ql-block">​花儿的年纪,芙蓉相貌,不着红妆,不附锦衣,永远的工作服加一条大帆布围裙。好心人来嘴,看上姐的勤奋贤淑,给介绍了食堂附近一位贴瓷砖的师傅,原原本本告知了姐的境况,愿意娶回家与姐一起承担。也许原生缺爱,也许行单力薄,姐草草就答应了,一生嫁给了靠力吃饭的手艺人。</p><p class="ql-block">姐在夫家独立支起炉灶贴潮牌饼炸油条的营生,姐夫天天出去接活给别人贴瓷砖,一起熬了几年,老三毕业了,被市里的大医院录用了,幺弟去了部队,妹妹也有了自己的小家,终于熬过了最苦最难的光景,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大宝,苦尽甘来。</p><p class="ql-block">​这个世界,有时候,总有一种规律在,受苦受难的人总是命运多舛,大宝才十岁冒一点,贴瓷砖的姐夫身体就开始有恙,老咳,有时候气还不好喘,当医生的老三催着去看医,手艺人,耽误一天少挣一天钱,一直的拖着,说的穷人命贱就是这,更多时候,因为贫穷,限制了他们优质的追求,甚至不惜生命,一味地付出体力换取生存成本,底层的人民啊,除了一条命啥也没有,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年老的时候拿钱换命!</p><p class="ql-block">姐夫的身体一直拖延到有一次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才去了医院,诊断是尘肺病,中国典型的职业病,长期切砖飞沫造成的,恰逢来了二宝,姐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没日没夜的贴潮牌饼啊,脸堂烤成高原红,手背手臂都是猪肝色,村头那个工作的棚里,总是村子里最早亮灯和最晚熄灯的,弱小的个子一会墩上一会墩下,永远不停歇的忙碌着……总有熬到头的苦,却有熬不出苦的人,今天的姐,在自己的努力和兄弟的反哺帮扶下,儿子们也成家立业了,姐夫因为照顾的好,一直不让其再劳苦,身体也还平稳的维持着,姐的潮牌饼也不贴了,按理辛苦一辈子,该松懈松懈自己了,劳碌命的姐闲不住,天天给建筑工地做小工,依旧天天的工作服立斗篷,脸依然是高原红,手背手臂也还是褐红色,一米五的小个子还是忙忙碌碌不停歇……</p><p class="ql-block">​我走进这个家的时候,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姐对弟的那份厚爱!原本已很拮据的姐,还是给弟弟的婚床置备一整套还算新潮的床头物件,不是农村的标准,我看得出都是按机关单位的级别打造的,盖在最面上的一条毯子几百块,这个在二十多年前,好样家庭也算奢侈品了!</p><p class="ql-block">​弟弟喜爱吃什么,逢年过节的总捎过来,有个特殊情况啥的,一呼百应……夫在凄凉中长大,人情淡泊,寡言少语,却是位外冷内热心地善良的暖男,每年两大节都必去姐家,也只有在姐家他不受拘束,吃姐烀的盐豆子,姐溜的豆泥馒头,姐按他要求烧的白菜豆腐,酸菜粉条,每一样都是乡愁,每一口都是亲切,每一回都有家的温馨,我与孩子们一同陪往,更让他满身心愉悦,我们是他的阳光,姐是他心坎上的暖炉,而他是我们所有人的灯塔,我们相互取暖,用彼此的温度,一次次一日日拯救我们濒临黑暗,吞噬在荒凉中的心灵,迎来生命中的春暖花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