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学习的一点感悟

果子花开

春节,对孩子来说是学习的释放,什么兴趣班的,都不用管了。对工作者来说,是暂时的减压,对于我来说,也抛开琐事,摁下工作的暂停键,让节奏慢下来。吃罢了晚饭,哄孩睡去,坐在书桌前,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与画为伍,复习功课。其实学习,都是循序渐进、不断重复的一个过程,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反反复复中才能领悟中国传统文化的真谛。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一节:兰</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片空山石,数茎幽谷草。</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写寄风尘人,莫忘林泉好。</b></div> 初接触国画基础课程,先从兰、竹、菊、梅入手,最早我以为国画的学习是从其它学科开始,梅兰竹菊是作品的呈现。兰叶,练习我们用笔的提按转折,控笔能力,由粗到细的变化,再由细到粗的翻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是每一个小白都要面临的难题。这一笔下去,要表现出线条的轻重缓急、浓淡虚实、质感和个人感情,思绪万千,落笔成形不过瞬间,要做到绝对的胸有成竹,才敢下手。所以初学者都是特别胆小的,不敢下手,怕试错,这种畏惧的心理,或许将伴随“小白”这一称谓好长时间,直到你彻底悟了。我毕竟还有些书法功底,不至于对笔墨和纸张那么的陌生,兰叶阶段的学习尚可拿捏的住,不失大体。 三国·魏·王肃《孔子家语·六本》卷四中有语云:“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与处者焉。”<br><br>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一碟兰草肆意生长,一束清香萦绕其中,古往今来,哪个文人不求“与之化已”?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二节:竹</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b></div> 竹子可就难了,干如篆,节如隶,枝如草,叶如楷。枝节叶还可以,竿最难,根部中锋向上逆行,起行收一气呵成,竹子的劲挺清峻才能表现出来。<div><br>一幅竹,一人生。竹弯节不弯是它的规矩,一节节的生长,外实内虚,脚踏实地是它的品行;竹枝,是人生行走中的风景,或繁杂,或长短,或疏密;竹叶,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不然,人个介分四种形态的不同破法,虽相互叠压交错,远近变化都从墨色上有迹可循。</div> 人如果犯错,总能找到错误的根源,枝叶的生长,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也许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作品,枝干被枝叶遮挡,却并不代表可以忽略细小的竹枝。可以先画叶,再穿枝,对于初学者来说最好是先画枝,再添叶。人只有把握住内在的东西,才能透过表象看本质。没有章法,怎能成画?<br><br>人生亦如此,画者,心也!繁华的表象掩盖不住浮躁的内心,无论你走了多久多远,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对也好,错也罢,都逃不过真实的曾经。心的强大才能引领你扎根、发芽、成长、结果,直到花开花落,年复一年。悟了,就了然了!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三节:菊</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b></div> <p class="ql-block">不知是自己的愚钝还是尚未开悟,原来对花鸟总觉无从下手,乱中何取?直到听了老师的讲解,才对菊花的结构和变化了然于胸。每一片花瓣都与攒如球的盛开息息相关,前后、远近的塑造,钉头鼠尾的叶脉如何生长,掌分五裂的叶片画法。看似凌乱的一枝菊花,将它一点点的剥离开来,也就没那么难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去磨炼。</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古代描写菊的诗词太多了,最著名的莫过于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它正直孤傲,淡泊名利,历来是文人墨客吟诵的对象。“宁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不屈不挠的精神,虽比不得将士血染疆场的气概,也多少抒发了文人的浩然正气。</p> <p class="ql-block">隐士的清贫,已是过往,时代也不允许你自我孤立的活着,因为有生活和责任,有担当,在时代的面前,我们就应该做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假如陶渊明生在我们这样一个时代,他也不会再有归园田居的感慨了,忙忙碌碌的生活,岂能允许你“守拙归田园”?“尘网”也不是误入,而是生命的必经之路。历史的长河中,田园诗派的鼻祖或许也要易主他人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四节: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不知道我们称呼“梅兰竹菊”四君子的顺序是念着上口还是什么,学习时,却是将它放到了最后。相较于菊花的傲霜而立,梅花却在严寒中尽情绽放,如“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描写的那般清香,此言不虚。</p><p class="ql-block"><br></p> 历史上有很多诗词大家我们耳熟能详,他们的作品也家喻户晓,但是却有一部分人是典型的“戏红人不红”,诗中的一句或者两句流传千古,却总也想不起来谁写的,宋代卢钺的这首《雪梅》即是如此。卢钺,生卒年不详,全宋词收录四首,甚至现在人们连他的名字都无法准确考证,卢梅坡还是卢钺?<br><div><br></div> 毛主席的《卜算子·咏梅》是现代写梅的上乘佳作。“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是对大自然的讽刺和挑战,倔强的美,是梅花的品格魅力所在。 梅花经常出现在绘画的作品,所以我们见得很多。苍劲的老干,嫩枝的穿插,花瓣的正侧偃仰各种姿态。但是我们却也是熟视无睹的,因为我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没有学过就不知道如何下手。学习之后,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章法的乱画,原来看点染的比较多,其实双钩白梅更能刻画出它的清香淡雅。“无女不成梅”的构图,花与枝、枝与干的交错,才能表现出一副完整的作品。 <p class="ql-block">中国画的表现方法不同于西画,尤其各种透视,没有那种绝对的近大远小,它表现的是画面的美与作者心境的写照。尤其山水长卷,把西画的透视硬搬过来,就没法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山水通“道”,有着天人合一、物我相融的宇宙观。他是将作者置身其中,而并非呆在山脚下仰望顶峰而画。画面中无处不充斥着作者的第一视角,山水画更多的是抒情达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爱梅之人,以我之心喻梅,将自我化成每一篇花瓣,每一缕花丝,每一点花药,或枝干的每一处斑驳和沧桑,这就是中国画的“道”,以物写我,而不是指物写物。</p> 国画,是一位向你走来的翩翩美女,淡妆清雅,不激不励,涤荡人的心灵。她身上独具特质的亲和力,让你靠近她,喜欢她,伴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