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入住 隔离酒店十日谈</p><p class="ql-block">2022年1月23日</p> <p class="ql-block"> 十三日零晨,一辆“诺亚方舟”似的大巴载着五十几位“密接者”来到隔离酒店。“三九”凌晨时分,温度极低。一下车那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抽到脸上,有些针刺之痛。排队下车,然后是消杀、然后是测体温、然后是登记入住,最后 由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引领进入1102客房。无论单人间、双人间还是三人间,通通只住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从外面进来,暖风拂面。抬头望去,室内两张大床,洁白的被褥十分抢眼。衣柜、电视、空调、网络、卫生间……该有的全有。最抢眼的是地上摆放着28瓶矿泉水。我问,这水?服务生领会了我的意思,哦,水是免费的,不够还可以要。网呢?他又帮我连上了。喜上眉梢,没网,那才真的与世隔绝。</p><p class="ql-block"> 洗漱完毕,四五点钟了。从十一号凌晨到十三号凌晨漫长的等待,早已精疲力尽,躺下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睡眼迷蒙,透过一扇朝南的大窗向外望去,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忽然认出那条车水马龙的路,它就是新开路。聚福楼的对面就是未来广场,再往前就是沃尔玛。往右看,能看到李公楼桥顶那独特造型。再往远处看,能看到经常游玩的如意园……对面是曾经的家啊,曾经在那里住过五年的再熟悉不过的家。梦里依稀寻故园,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梦还是醒。鬼使神差,怎么又回家了。难道不是在酒店隔离吗?</p><p class="ql-block"> 望着天边那片红,那片令人兴奋的红,像是少女羞答答的柔情似水,又像少男热辣辣的豪情四溢,好一幅刚柔相济的画面美!</p><p class="ql-block"> 穿着防护服的服务生或许就是志愿者来敲房门,送来了丰盛的早餐,这才如梦初醒。这哪里是梦,就是现实。多日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p><p class="ql-block"> 傍晚,万家灯火更是另一番景象。高大建筑物上的霓虹灯色眯眯地不停闪烁,勾魂掠魄。硕大的广告牌,不时变换着图案和色彩,尽管疫情肆虐,灯光广告牌依然我行我素。隔窗赏景,别是一番滋味儿。既熟悉又陌生,既兴奋又激动。同是一条路,同是一条街,楼上楼下尤其是高处6与低处观赏角度不同,观赏体验也截然不同。站在窗前向窗外望去,眼前夜晚的街景竟然这么美: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光芒四射,川流不息的车辆风驰电掣。同是席卷全球的疫情,防疫模式也大相径庭。西方选择“群体免疫”,东方则是“全面清零”。西方是传承了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论,东方则传承的是儒家的“以民为本”民本思想。道不同,不相谋。想到这里,眼前一亮。</p><p class="ql-block"> 隔离独居,要多少天,无须再问了,有这一扇大窗足矣。每天对着窗思考,和自己的内心交流,也是一种快乐。</p><p class="ql-block"> 一日三餐虽然都是盒饭,但总在不断变换,绝不重样儿。 每天都有肉蛋菜奶,水果饮料;午餐晚餐三到四个菜。说心里话比咱家里的饭菜丰盛多了,营养也足够。可惜的是每日三餐皆有剩,扔掉可惜,吃又吃不了。</p><p class="ql-block"> 想到入住免费的高档的隔离酒店,是政府在给我们买单。受宠若惊之余,不免产生一种罪恶感。要不是去花市买花儿,怎么会生出这许多麻烦?世上只有一种药买不到,那就是 “后悔药”。</p><p class="ql-block"> 回家,也是夜里,也是坐大巴,也是来时那些人。不过没有来时那么挤挤插插了,听说是有人提前走了。</p><p class="ql-block"> 回来时大巴车比去时开得快。来时,一家一户地接;走时,只有两个点儿停车。来时,有人送,回来没人接。没人管控,还真有点儿不自在呢。我们在镇政府门前下车,走到家至少用了半小时。</p><p class="ql-block"> 天黑,路上很少有人,甚至看不到人。路灯昏暗,鬼火一般眨着眼。刚下过雪,结冰的路,本来就很难走,再加上因为隔离,十几天没散步了,走起路来,两腿发软。况且我这做过手术的腿也不给力,500度的近视眼镜,戴上口罩,镜片上就是一层雾气。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辨东西。如果没有两个邻居姐妹一路同行,可能我自己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暗自慨叹,这路总是高高低低,坑洼不平的。</p><p class="ql-block"> 社区大门口只有一个保安瑟缩着站在那里迎接我们。总算到家了,梦幻一般结束了这一番酒店集中隔离。</p><p class="ql-block"> 幽兰</p><p class="ql-block"> 写于四季花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