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鼠遭遇 惊心动魄

党志平

　　这事发生在50多年前的黑龙江兵团某连队。

那时马车和牛车也是重要的运输工具，农业连队都有马号，饲养着不少的马和牛，还种植了大面积的谷草，秋后收割储存起来做饲料。

到连队小山一样的谷垛取谷草，运到马号铡草机旁，再把谷草铡碎喂牲口，这本来是件轻松的活计。

知青们刚开始干这个活，没有思想准备，不了解这里的奥妙，竟把一项极简单的工作变成了一场人鼠遭遇战，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打那儿以后，谁也不会轻视这项工作，非得穿戴整齐，把自己包裹严密，才敢去干。

那里种谷子是做饲草用，所以不脱粒。秋后把一捆捆谷草垛起来、垛得像小山一样，能供牲畜吃到下一年谷草成熟。

取谷草的时候得爬上谷垛，从谷垛的顶上挑起一捆捆的谷草扔到下面的车上。那谷草垛是老鼠最好的藏身之地，暖和，又有吃的，所以谷草中到处藏着老鼠。知青们初来乍到，根本不知这些。那天连队分配几名知青去往马号运谷草。几个人爬上谷垛，连队风景尽收眼底，还想呢，这活不错，既轻松，又能观景。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把人唬得要死，吓得心惊肉跳。

当用二齿叉把一捆谷草挑起，还没等扔到下面，谷草捆下边一层黑压压的老鼠，就忽的一下窜起来。本来老鼠们在黑暗的谷草中暖暖和和的挤在一起，谷草一挑开，明亮的光线惊的老鼠们乱蹦、乱跳、乱钻、乱叫，跳到人身上，钻到脖子里、裤腿里，举着的谷草中的老鼠也就落到人身上。此时唬的人也是乱嚷、乱叫，在身上乱拍乱跳，慌不迭地从谷草垛上滚下来，解开棉衣，乱抖一气，使劲的蹦跳，看看裤腿中的老鼠跑了没有。知道确认身上已经没有老鼠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个个脸煞白，满脸是汗，一副狼狈的样子。想到自己被老鼠吓成这样。大家又自嘲地大笑起来。

从此以后，再干这活知青们就小心了。首先要把裤腿扎紧，棉袄外要束紧腰带，还要带上套袖，帽子和领子都要系紧，浑身上下不留一点缝隙。挑谷草时，别太快太猛，叉上一捆，先挑起一点，抖一抖，拍一拍，给老鼠个信儿，先让它跑掉，再把谷草掀开，这样就不会惊着老鼠，也就避免了老鼠乱钻乱跳了，挑起的谷草捆中没有了老鼠，就安全多了。

现在城市人们，听到讲这些，可能会感到非常恐怖，感到毛骨悚然。但是知青们这些过来人，并没有拿它当回事，只当是一段趣闻，一段糗事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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