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过半

陈渝

汪同学六十岁整了按照目前的说法，人类的寿命有望达到一百二十岁那么，现在汪同学的人生刚刚过半瞧这力气瞧这虎劲儿真还年轻着呐！ 汪同学生于公元一九六二年二月一日农历是南方人所谓的小年夜：腊月二十九按咱中国人的算法，生下来是一岁，过了农历新年就又长一岁哈哈！汪同学出生两天后就成了一个两岁的娃此照片摄于1962年8月，不按老法，按实际时间长度，汪同学半岁了 一周岁多的小朋友绽放着童真的笑容摄于1963年10月那时拍摄照片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手就拍，所以能有几张儿时照片留存至今真心不易。 一家人居住在天山路附近的联建新村这是父亲的工作单位华东纺织工学院分配的房子而妈妈在杨浦区的工厂工作，每天身高仅有一米五出头一点的妈妈要背着胖嘟嘟的汪同学挤公交车穿过大半个上海市区去上班，为母则刚啊！ 和小伙伴们的合影。年龄最小，不过这表情看起来最深沉。 汪同学是一个既淘气机灵 又可以安安静静地干一件事情的小朋友。三岁看老，成人后的汪同学成为了一个“择一事终一生”的工科男，同时也是一个喜欢玩耍甚至冒险的人。 姐姐年长汪同学两岁多。这个年龄差的兄弟姐妹之间大部分都会吵架或打架，这俩也不例外。据说俩人互掐时，姐姐叫弟弟“烂桃子”，因弟弟名字里有个“涛”字；弟弟则乘姐姐为“烂茄子”，只因上海话中“姐”和“茄”发音有些相似。 不过大部分时间姐弟俩还是和和睦睦一家亲的 在慈祥母亲的陪伴下，姐弟俩渐渐长大了。此照片摄于1965年6月 一家四口的团圆日子在文革中戛然而止。妈妈工作的印染厂被迁往福建山区。无奈之下，妈妈带着儿子进山，爸爸带着姐姐留在上海。一家人被生生分成了两半。这种日子对于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来说必然不愿持久。最终爸爸离开华东纺织工学院（现名为东华大学）的教职，前往福建三明工作。 上小学了，入学上海天山一小，但一年级没读完就转学到了福建省三明市。在福建上学的汪同学依旧以上海话为主要语言，因为时为偏僻山村的三明仅有一些农户，突然由上海迁来的五六个千人以上的工厂，几乎一下子就把当地人变成了“少数民族”。在三明的红武小学，淘气的汪同学居然也戴上了红领巾。看照片，这小朋友还真是蛮乖的。据老邻居说，他小时候非常安静，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捧着小人书能看半天。 这是一张不知从什么证件上扯下来的照片，照片背面隐约有1976年X月9日的字样，从时间上推断，这应该是汪同学初中的照片。同那时候大部分的男孩子一样，汪同学所有多出来的精力都用于干坏事去了：公共浴室里，几个男孩子把灯关了，拿起接着冷水的胶皮管往泡在浴池里的大人身上猛呲；扔二踢脚进粪坑，惊吓正在如厕的人；到工厂偷铜卖了换钱……哎呀呀！这娃，真不让人省心啊！班主任时常带着几个班干部到家里来告状，隔壁邻居都是同事，想必当母亲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吧？ 高中了，那种二傻子似的坏事不干了，干一些有思想的坏事：给老师写个小字报贴在墙上。唉！谁能相信如今这么文质彬彬的汪同学，少年时竟然如此调皮捣蛋。 高中同学庄际春出身于书香门第，十分聪明，功课好，还会画画，让汪同学钦佩不已汪同学因此收了心，开始认真学习了。父母给了汪同学一副好脑子，收了心的他转身成了学霸一名。 三明二中为应对突然而至的全国统一高考，特别组成一个尖子班，在大学升学率只有百分之四左右的1978年，这个班有一半以上的学生考上了大学。汪同学的榜样庄际春入浙江大学，而汪同学居然越过榜样进了清华大学。四年后，庄际春从学制四年的浙大毕业考入清华大学攻读硕士学位，而在学制五年的清华大学，汪同学大学还没毕业，庄际春成了汪同学的学长，人生真的是充满了意外。 考取清华大学的不足16岁的汪同学，脸上尚未脱去稚嫩这年龄竟然确实是高中毕业，呵呵，小学到高中一共只上了九年学，且并没有跳过级。文革时期，毛爷爷说过：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福建地区执行得相当到位呢！从福建三明到北京，要乘四十多小时的绿皮火车，期间还要中转，第一次独立出门的毛头小子经历了什么，汪同学已然毫无印象，估计是一切顺利，否则一定会有记忆。 这是大学同班同学中两个母语为上海话的人 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年龄也参差不齐，小汪同学甚至比老贾同学差不多小一轮儿。 不过年龄并没有成为问题，大家都十分珍惜这份同学缘 哈哈哈！像不像革命老干部？大学五年汪同学不仅渐渐地长大成熟，甚至还长高了几公分呢！ 大学期间暑假回家的全家福 清华五年制五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做毕业实验和论文 毕业实习在河南洛阳拖拉机厂（简称洛拖）进行。照片中有指导老师、洛拖与同学们一起做实验的人，以及同学们。 其中三人三十多年后的合影。还能在前一张照片找出对应的人吗？ 洛拖对我们十分照顾，安排我们住在当年给苏联专家提供的住所里。 在国人还没有兴起旅游热潮的1983年，汪同学等在洛阳实习的同学们利用每周四的休息日游遍了洛阳的各个著名景点：少林寺、龙门石窟、白马寺等，有幸光顾了首届洛阳牡丹花会。 每次旅游归来，大家都到饭馆饿狼般地吃一顿，那吃相惊呆了服务员。举两个有画面感的例子吧：——菜一上桌，服务员去拿米饭的那么一会儿功夫，所有的菜盘子就已经见了底。最后每人分一个菜盘子，把米饭拌上盘底的那点儿汤汁喂饱了肚子——大约十屉的包子（不是南方小笼包，而是北方的大包子哦），吃完一屉后便把空屉转移到旁边的空桌上，那速度快的，跟变魔术、耍杂技似的。 期间，张斌全老师的夫人来探望张老师，给同学们带来一只烧鸡，这只烧鸡让大家吃得非吐即泄，汪同学严重到了进医院，蔫儿了。这是大学五年唯一的一次就医经历。 这么多故事并没有影响毕业实习的顺利进行 毕业论文答辩 获得工学学士学位 班级合影大学一年级 大学三年级 　　大学五年级毕业照三张照片见证了所有同学们的成长与改变外表上看戴眼镜的人多了，穿皮鞋的人多了入学时班级同学共32人，由于各种原因，毕业时仅剩27人。 汪同学褪去了入学时的一脸稚嫩 大学期间汪同学的表现可圈可点应该属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因此获得了许多殊荣 大学成绩单平均成绩居全班首位 顶着好学生的光环，获得了和大师合影的机会 以及公费旅游的机会 在无体育不清华的大学，汪同学成为了一个肌肉男 大学期间能回报社会的事情唯有献血有一个好身板儿的汪同学自然不会落下 完成学业的同时，还成功地找到了茫茫人海中老天为他安排的另一半 毕业前夕，汪同学参加了硕士研究生考试全班27名同学中的9名继续更高学位的攀登，而成绩优异的汪同学将远赴德国攻读博士学位。汪同学的大学生涯结束得十分圆满。 1984年2月进同济大学留德预备部学习德语 国家下了血本，从德国聘请了老师，其中包括语言老师和专业老师 近一年半的时间，汪同学德语培训结业了！国家从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中，一共往德国公派了三批大学生和三批研究生如今这些人中大部分人直接或间接地为祖国的进步做着贡献其实，这是他们应该给予祖国的回报 临出国前，先把媳妇娶了汪同学沿袭了他老早的祖先徽州人的文化，娶亲后远赴天涯去打拼 汪同学一行五十余人1985年9月中旬由北京乘火车经蒙古和前苏联等国前往德国几批次派往德国的留学生，唯有他们这一批是乘火车走的，据说这是他们自己提出的要求。这段经历现在回想起来绝对比直飞德国有趣得多。中间经停了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前苏联首都莫斯科在内蒙的二连浩特换车，因为蒙古和前苏联火车的轨距和中国不同，更宽另外，每经过一个国家，餐车都要更换成当地的。大部分人那时都没吃过西餐，那完全区别于中餐的气味极大地挑战了他们的嗅觉，每每走近餐车都让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地落荒而逃 经过一周左右的转辗，抵达当时的西德首都波恩，中国驻德使馆的教育处接待了他们，随后大家四散至西德各个学校去完成学业 汪同学就读于德国著名的亚琛工业大学对未来充满憧憬，一心求学的汪同学笑得十分纯粹、灿烂 在国人普通工薪阶层每月工资几十元人民币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国家给每位留德学生每月710马克的生活费，按当时的汇率约合人民币2600多元，国家真的是下了有魄力的血本呢！可惜有些人如今早已忘记了祖国的恩情，天天在国外诅咒祖国，绝对属于不忠不孝不义之人710马克的生活费足够留学生们吃用了，当然也不算富裕，但很多人还是省吃俭用地存了一些钱，回国时用国家给予留学生的特殊待遇给家人购买当时稀缺的家用电器。汪同学花费135马克租了一个居住面积十余平方米的阁楼，和别的租户共用一个门都关不紧的厕所，没有浴室，洗澡去学生免费的运动会所蹭澡堂。汪同学的德国朋友来他这里，惊讶德国居然还有这样的陋室，如此破败的楼房竟然挺过了二次大战时的炮轰。这就是Aachen的Koenigstr.30前住户非常浪漫地在倾斜低矮的房顶上描绘了蓝天白云，让租住在这里的穷人躺在床上时可以产生出一些幸福的幻想。作为留学生的汪同学并不在意住的怎样，努力学习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汪同学不刻意省钱，而是活在当下，享受生活出门儿旅行、下馆子、看演出……自在又快乐 1986年9月在Moechengladbach的Kirmes里玩耍这应该是第一次在游乐场玩吧？汪同学自己为此照片的题字是：旋风一样的生活 汪同学总是干一些与常人不同的事情自己跑到莫塞尔河边的葡萄园去体验生活，不要工钱干活还十分卖力，只要老板包吃包住就行 买一辆自行车，带着自行车乘火车四处旅行，最远跑到了捷克的布拉格 在捷克遇到了一群共产党领导下的国家的学生，波兰人、苏联人等等。同样来自红色国家的汪同学因为从西德过来，一开始被人各种猜疑，但最终还是融入了社会主义大家庭。与汪同学合影留念的是一个波兰姑娘。 当然学习还是头等大事包括到铸造厂实习 铸造厂的工作是非常辛苦的比如站在一千多度的铁水炉沿上往里放孕育剂，一旦不稳就将化为一缕青烟。汪同学若干年以后出现了恐高情绪，是不是那时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呢？现在致力于铸件打磨的自动化技术研究，是不是也是那时艰苦的工作环境使他有了改变铸造原始模式的情结呢？ 一起读大学的同学们同学们来自世界各地，德国人已经鲜有人选择铸造专业学习了，这专业虽是一时半会儿淘汰不了的工业基础，但毕竟过于辛苦，生活于经济发达的德国，人们自然会首选其它更轻松或技术更前沿的专业。凡是选择了铸造专业的德国人，大都是铸造厂老板家的子女，肩负着继承家族企业的责任。 1987年底，汪同学以优异的成绩从亚琛工业大学毕业了，获得了等同于中国硕士的学位。 学习告一段落后回国夫妻团圆去了汪同学的每一步都会造出点故事此次回国也是的。写信告知12月下旬回国后就再无消息，并未告知具体时间和航班。12月下旬，汪爸爸和汪太太开始天天去机场接人。好在那时航班不多，就一趟，搁在今天，还不得让人从早等到晚啊？盼儿心切的汪爸爸有一次竟然认错了认在二人奔波了四五次后，终于在北京首都机场见到了汪同学呵呵！汪同学一直在为我们制造着“惊”后的喜。 88年1月份在无锡借为汪同学祖母恭贺九十大寿之际，补办了一场昭告家人亲友的婚礼 1988年3月1日起，汪同学开始在德国亚琛工大冶金所攻读博士学位。自德国大学学位获得之日起，国家就不再负担留学生的生活费用了。攻读博士说白了就是给导师打工，而导师给学生支付工资。为了尽早拿到博士学位，汪同学选择每周19小时为导师工作，其余的时间去修经济管理专业的课程。但事实上，读博士的时间并未因此缩短，经济系的课程听了一些，但没有完成学业。不过学到的经济学方面的知识对他日后的事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为汪同学自行设计的博士论文实验装置 攻读博士的同时，结婚已两年半的夫妻终于团圆，真正建立了一个家成家了，就不能住在原来的陋室里了。新租了一个带家具、厨房、独立卫生间的房子，位于亚琛西公园旁的Junkerstr..23汪同学因没有足够的存款，致使租房时付不出租房押金。好在前房客沈女士与其男友干净又本份，给房东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觉得中国人是可以信任的好人，所以破例没有让汪同学支付押金就住了进去。 汪同学在大学期间已拿到驾照，但没钱买车。开始从教授处拿到每月一千两百多马克的工资时，心里开始发痒了，和铁哥们儿张同学各出500马克买了一辆美国车，这车谁需要谁来开。事实证明二人的确是好哥们儿，共用一辆车一年，从未发生过一丁点儿不愉快。两位新手上路十分紧张，汪同学不停地用左手捋头发，张同学则时不时地摸摸鼻子。 有了车之后就浪远了，最远带车乘船到了丹麦当他们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回到德国后去检修车时，修理工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们，这车底盘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时速不可超过30公里。哇塞，哥俩听得一头汗，把车丢给了废车场 渐渐地，有了点积蓄，买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车。至于它是几手车，无从考查了，只知道是竭尽所能用2500马克购得的。这辆N手车汪同学用了四年，发生了很多的故事*两次被汪同学开到没油。第一次是在亚琛城里，赶紧把车推到路边，到加油站买一油桶和一桶油。第二次惨点儿，车趴在了乡间小道上。汪同学拎着油桶到几公里外的加油站去打油。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叫救援？拜托，叫救援是要花钱的喔！*汪同学经常晚上回家忘了关车灯，第二天要么叫汪太太来推车，要么叫兄弟开车过来用车用电缆帮忙启动发动机*车前窗的挡风玻璃裂了，汪氏夫妇到废车场找到同一款的报废车，卸下其挡风玻璃换到自家车上。当然，这个玻璃是要向废车场购买的。*车前盖不是很密封，有一次估计是黄鼠狼躲进去趴在发动机上取暖，顺便把车上的电缆咬断了。判断这事儿是黄鼠狼干的的理由是，引擎盖上留有两只鸡爪子。*车被追尾一次，因为受损不严重，就听信了肇事方的话，没有报警。但当车修好给肇事方打电话要修车费时，那对看上去很是体面的德国夫妇居然否认了肇事事实。呵呵，不要相信德国人的素质一定高，垃圾人哪儿哪儿都有。*汪同学曾经开着这辆车到奔驰公司办事儿，门卫大叔的眼睛珠子差点儿惊掉了，估计从未见过这么老旧的车进入堂堂奔驰汽车公司吧？哈哈！*在亚琛工大的学生食堂边上偶遇了一辆同款车，颜色一样，车牌号为AC ML 85，汪同学的车牌号是AC LM 85。更奇的是，车主的身形和汪同学达到了80%以上的相似度，也戴着一副式样差不多的眼镜。那人是个韩国学生。……这辆车的最终结果是这样的：在某个夜晚，汪同学在德国卡斯鲁尔市的家中睡觉，半夜被警察叫醒，告知此车被一个酒鬼撞报废了。无奈之下，汪同学把它送进了废车场。 汪同学读博士期间有了汪太太的陪伴，因此不再孤单，因此每日三餐有人奉上……二人用各种方式游走了希腊、西班牙、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瑞士、荷兰、比利时、法国、丹麦、卢森堡…….那时，钱真的很少，但快乐真的很多 1989年汪同学第一次参加在德国杜塞尔多夫举办的世界上最大的铸造展览会此铸造界盛会每四年在此举办一次 在这届展览会上，汪同学为中国铸造协会做翻译此时汪同学的德语已经说得十分漂亮了，而且还是那种很绅士的德语 展会上的合影左二为柳百成院士，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教授另三人为1978级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铸造专业的同班同学 1992年3月1日，汪同学上交了博士论文后离开亚琛到位于卡尔斯鲁厄的BMD公司工作了BMD公司是一家制造造型机、抛丸机等铸造设备的公司世事难料，如今的BMD这块招牌已经被我国人任先生收入囊中 汪同学的职业生涯开始啦 工作七个月后，汪同学返回亚琛工业大学进行博士论文答辩，获得工学博士学位。从此，在对博士学位很敬重的德国，汪同学的姓名前加了一个称呼：Doktor (英文为：Doctor) 德国博士们的博士帽都是根据各博士的特点由同学们自行设计并制作的 汪太太亲临现场祝贺此时汪氏夫妇的第一个孩子在妈妈的肚子中参与了这一时刻 1993年1月6日汪同学的长子在德国卡尔斯鲁厄市立医院顺利出生初为人父的汪同学抱着软糯糯的小宝宝，紧张到浑身僵硬 从此汪同学又肩负了做父亲的职责 1994年9月，汪同学携妻儿回国，因父母在广东深圳，因而也落户于深圳。作为BMD的服务与项目工程师，游走在世界各地 满世界溜达了一年多之后汪同学收到了德国格林策巴赫公司的邀请此时正值BMD公司的上级公司迪砂与其竞争对手乔治费歇尔公司合并，两套班子各种职位争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汪同学刚好借机从矛盾的漩涡中脱逃出来 趁着再次回到德国，赶紧生个老二哈哈哈！国际超生游击队的感觉有没有？ 抱着小棉袄的感觉很开心 1997年9月汪同学再次回国在上海为格林策巴赫公司设立办事处 为女儿申报hukou 遇到了困难按理说女儿拿中国护照回国，其国民身份已经得到了ZF 的认可，但我们全家人的hukou 所在地深圳坚决不予受理。汪同学写了这样一份申请，但ZF还是坚持要我们缴纳九万七Fakuan，并提出了各种条件，以至于汪同学决定不予理睬，反正我们有护照在手，每五年再出国一趟就行了。呵呵，结果ZF自己吼不住了，1999年人口普查时，我女儿的问题不花一分钱得以解决了 女儿得以和其他孩子一样愉快地长大 1998-1999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影响了格林策巴赫公司在亚洲的业务，德方起了退意。此时汪同学正确地估计了形势，毅然成立了格林策巴赫机械（上海）有限公司，按下了世界上最好的浮法玻璃生产线冷端设备在中国做配套生产的启动按钮 汪同学从劳方转身成为了资方 经过六年的努力，在上海松江东部工业开发区约32亩的土地上建造了自己的厂房汪同学按约定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转卖给了德国格林策巴赫公司，本人持股30% 2008年在浙江嘉善购买了七十多亩土地，建造了第二个工厂：格林策巴赫机械（嘉善）有限公司 10年间，员工从六人增至四百余人，汪同学经历了事业的第一个高峰 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着一个同舟共济的女人 2010年汪同学和太太举行了银婚仪式不同于结婚时就有弟弟一个嘉宾，此次活动同学与朋友家人共计二百余人参加，花费当然也远超结婚时所花费的十元钱。仪式结束后，二人进行了一次历时二十多天的飞行式环球旅行：上海经停日本—夏威夷—旧金山—黄石公园—盐湖城—拉斯维加斯—纽约—德国慕尼黑—捷克布拉格—波兰华沙—上海 旅行回来不久，汪同学将格林策巴赫上海和嘉善两个工厂委托职业经理人管理，脱身出任库卡柔性技术中国公司总经理 这是一个新的领域，新的学习过程库卡是一个上市大公司，汪同学迅速接受了上市公司的文化，将一个亏损了十年的公司扭亏为盈，并走向辉煌 在四年的库卡工作，汪同学达到了一个高光时刻 同时获得了同事们的高度赞扬 在库卡工作期间，儿子从德国高中毕业，进入汪同学读博的母校德国亚琛工业大学深造 汪同学在事业成功的同时，没有忘记母校清华大学的培养，为柳百成院士奖学金捐款，尽一点绵薄之力 对优秀的清华学子予以鼓励和支持 2014年底，汪同学结束了库卡公司的任职，并与德国格林策巴赫公司结束合作伙伴关系，开始了自创品牌的艰辛之路 2014年是汪同学事业的一个分水岭从在别人的平台上的表演中下来，开始真正搭建自己的平台这个过程充满了荆棘坎坷及挑战 好在在崎岖的前进道路上有这么多人的同行 经过团队数年的努力，生产出了中国最好的铸件自动化打磨设备 把机器人、视觉等先进技术引入到了传统、古老的铸造业中自创品牌“万盟特”已在业内享有良好声誉 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是汪同学的宝藏，使他的人生更加精彩和丰满 汪同学的内心充满活力，也有过无数的梦想，比如做个农场主 这个梦想曾经小小的体验了一下在金山租了一块近十亩的土地，种稻子、蔬菜，养鸡、鸭、猪、🤔、鱼、兔子、羊……，过了一把小地主的瘾 比如开飞机这个梦想可能因为开始恐高而无法实现了 比如航海现在因没有很多空余时间而暂时用滑帆板来安抚一下那颗躁动的心 比如当个教授这也是汪同学的恩师于震中先生的愿望汪同学原本为于先生亲选的铸造专业中造型材料的接班人，但各种阴差阳错，汪同学辜负了于先生的期望，清华大学少了一个汪教授 比如造一个自己的机器厂当年报考大学时报考了机械工程系，以为这个系是学习制造机器的，进校后才得知此系是做机器设备所需的材料的 但铸造厂沸腾的铁水和特有的味道深深地浸入了汪同学的骨髓中 兜兜转转多年以后，汪同学拥有了自己的机器厂 而这个机器是服务于铸造厂的梦想与现实完美融合了 汪同学此一生儿女双全 把儿女带到清华母校，沾点灵气，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呵呵，结果不错儿子从德国亚琛工业大学毕业，其就读的机械系在德国排名第一，是爸爸的母校之一。女儿就读于美国著名的罗德岛设计学院 当爹的无比欣慰 如今女儿已经出嫁 儿子从德国学成后回国在爸爸处继续实践性学习 进入花甲之年的汪同学非常识时务地退居了二线，如今公司的业务主要由八零后掌控。汪同学放松了一些，把一部分时间留给了自己骑行 登山 遛狗 滑帆 刨地 读书 时不常地灵光乍现，去设计部和生产部搅合搅合 日子过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哈哈！ 纵观六十年汪同学千帆已过，但内心仍如少年，纯洁、善良、活跃许多朋友用毛泽东《纪念白求恩》文章中的话评价汪同学“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呵呵，评价老高啦！ 如今汪同学人生过半生活，一半是回忆，已经过去。另一半是继续，从容应对。愿汪同学后半生一切顺遂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