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除夕又来啦——写在2022虎年春节

泛舟樟江

絮语：除夕又来啦…… 纷纷扬扬的雪花又来了，一夜之间，大地皆白，除夕的早晨，空气清新寒冷，万赖寂静，推开窗户的一刹那，面对大自然的杰作，除了惊喜，还有一些莫名的感动…… 记忆中，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过除夕，在贵阳还是不多的，“瑞雪兆丰年”的佳句至此始终萦绕脑海…… 最冷至零下三度，这在北方算不了什么，可在地处南方乌蒙深处的贵阳，这已经是寒冷的极限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凛冽寒冬里，2022的除夕随之而至，年夜饭的热烈，与冰雪夜的刺冷；“春晚”的欢乐，与花溪河的静谧；亲人团聚的愉悦，与坚守工作岗位的孤独…… 这一切的巨大反差，组成了“虎年”的除夕夜——纷纷扰扰，喧喧闹闹，思思切切，生活就是这样，人生亦如此…… 鞭炮声的此起彼伏，年夜饭的丰富多彩，似乎年年相似，似乎又年年不同，相似的是亲人之间的美好祝福，永远真诚深情；不同的是，随着时光的飞逝，饭桌上的成员总有变化——有些座位只能摆上一双碗筷，只能隔空邀请因这样或那样原因，不能相聚的亲人团聚，其间的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无不使人动容…… 位于黔南惠水县的高镇，是一个藏在大山里的，山清水秀的布依族小镇，同其他无数的山里小镇一样，这里交通闭塞，经济落后，生活贫困。 但这一切因为一群甘于拼搏，勇洒青春的年轻人的到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世纪五十年代，因当时国际风云的变化，又因“三线建设”的需要，一大批全国各行的精英，带着他们的技术，带着他们的设备，带着他们的一腔热血，响应祖国的召唤，从上海，从北京，从无锡，从天南海北来了，在深山小镇中建起了工厂，制造出了先进的机电产品，销售并辐射于国外，于是名声大噪，从而改变了小镇的面貌，也提高了小镇的知名度——这就是险峰机床厂、永安电机厂…… 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批当年的创业者已老矣，有的退休后落叶归根，有的随子女远走他乡，更有的已长眠于这片他们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土地，虽然岁月悠悠，时过境迁，然而他们的付出，他们的精神，他们的过往，他们的理念，高镇记得，人民记得，历史也记得…… 在高镇这片土地，险峰人度过了多少难忘的除夕之夜，又有过多少的悲欢离合，这一切都隐藏存储于记忆的碎片中，随手捞上一片，都能读出无数的感人故事…… 涟江静静地流淌着，它见证了太多的历史：从荒野僻乡的孤独，到如今的高楼林立；从默默无闻的荒滩，到如今打卡网红的红石滩；从光屁股下河游泳的小屁孩，到如今衣冠楚楚的“大人”…… ——它也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记得当年“自由市场”上两毛钱一块的豆腐干，以及从涟江上捕捞的小鱼，再加上凭票供应的少许肉和自己栽种的蔬菜，大家对年夜饭的丰盛惬意已十分满足，当然还有高镇农村酿造的正宗包谷酒…… 纵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夜饭的品种，质量也日益丰富多彩，但留在记忆深处的年夜饭，仍然是简单快乐，印象深刻的前者…… 至于当年节假日的加班，也没有什么加班费，只要生产需要，随叫随到…… 而平时假日的消磨，在涟江边钓钓鱼，在河滩上拍拍照，爬爬“琴山一响”，或者游游“濛滩，野梅岭”。夏夜的晚上，几个单身汉相约拿上电筒，沿着周边的农田捉“田鸡”，大半夜的收获令人欣喜若狂——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星期天乘敞篷货车上贵阳一转，那种“进城”的感觉，也充满了新鲜与享受…… 在那些简单、艰苦、快乐的日子里，脑子里哪有“疫情”两字，一提起仿佛就是很遥远的旧社会的事…… 有太多的记忆根值于高镇这片土地，每每旧地重游，总能邂逅无数的记忆碎片，迎着涟江吹来的风，随手掰开一块寻觅，往事的芬芳俨然历历在目，嗅着往日的亲切，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有一件印象较深刻的事，一位在铸造车间辛勤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心心念念地说想把几十年的技术积累，写一本书予以传授，无奈因为文化水平有限，始终未能实现，退休后偶尔同他聊及此事，他无奈地说这是他最大的终身遗憾…… 晶莹剔透的雪花没有相同的两片，往事的回味却有诸多的相似。 每每站在莽莽苍苍的“琴山逸响”的顶峰，听身旁瀑布飞流跌落的涛声宏伟壮观；俯望远处的秀丽涟江，长河的奔流仍然连绵不断，如烟往事带着无尽的牵挂，随波涌向思绪的远方…… 2022除夕的雨雪，在带来寒冷的同时，也带来无限的期盼：在春天来临之际，愿“疫情” 清零，国家安康，人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