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夷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2022-045 总第811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执编:元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向大梅,中学教师,夷陵区作协会员。从学生时代起就热爱写作。如今,再次步入文学这片沃土,耕耘刚刚开始。</span></p> <p class="ql-block"><b>扫除茅舍涤尘嚣</b></p><p class="ql-block"> 文/向大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间真是不够用,似乎一个转身,就又要过年了。疫情期间,我们当地政府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号召在外的人们就地过年,打开朋友圈几乎都在发这一号召。现摘录两句以飨读者,语言还蛮诗意:但愿此疫无寻处,何妨新春不在家。</p><p class="ql-block"> 无论相隔多远,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是在外拼搏的大人还是在外读书的莘莘学子,只要年关将近,那颗移动的心总要向家乡移动,就像倦鸟要归巢,那样迫切那样自然。假如不能回来,仿佛这一年的努力辛苦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似的;家里的亲人也会觉得没了盼头年也会过得毫无生气。放眼全球,这种故土观念只在我们中国,在炎黄子孙的血液中生生不息地流淌。所以一到年关,那是“望长城内外大包小包,车站上下民工滔滔。”</p><p class="ql-block"> 在外打拼的人为春节回家过年做着准备,而家里的人,一刻也没闲着。</p><p class="ql-block"> 刚一入冬,性急的人们就开始筹备年货:买猪、鸡、羊、牛肉、兔子……买好后一一精心腌制,像猪头不能用盐一抹了事,要过过细细地抹,哪个地方都要抹到,耳朵里面啦,嘴巴里面啦,不能有半点马虎,只要一个地方没抹到,来年这猪头就臭了,要么吃臭肉要么就只能扔掉;像肥蹄胖胖的火鸡腿之类的,还要用刀将肉剖开,把盐抹进刀口里面去,腌进味。告诉大家一招:盐多放了有解,少放了就无解了。放多了,到时候吃时,在水里泡个一天一夜就可以了。一般腌一星期,然后去熏。腌也不能长时间腌,有一年我腌了整整一缸肉,因为忙,腌了半个月,那段时间温度又高,肉发反烧,一缸肉全坏了。</p><p class="ql-block"> 家在乡下的,自己寻柴熏;家在镇上没条件自己熏的,就托付给亲戚朋友,代为熏制。于是就会出现熏肉的房子里,肉挂得满满当当,那已在滴油的黄爽爽的一排大肥猪蹄、还有那一串又一串齐齐整整的香肠;张牙舞爪的鸡们一条一条的草鱼鲢鱼……实在是诱人之极,让看见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呀,好多呀!主人忙着解释,谁谁放在这里熏,还有那个谁谁放在这里熏。主人这里面有着微妙潜台词,虽多但属于我的并不多。于是主人客人相视一笑。</p><p class="ql-block"> 熏肉的房子,一般选在偏屋。只要开熏,屋子浓烟滚滚,要不了多久再白的房子立马变得乌漆嘛黑,久了,墙上天花板上,都泛出和腊肉一样的油腻暗黄色,所以必须选在偏房。这样一来,导致安全感不强,加上最近几年因为猪瘟,肉价高涨。因此,谨慎人家晚上都派专人守夜。当然这时候就不会让这屋浓烟四起了,而是用文火煲汤似的慢慢熬,只要火不熄即可。</p><p class="ql-block"> 一般熏一星期就行了,尤其是香肠,完全可以一饱口福了。别的至多再熏二个星期,你若不去取,主人就要催的。有时候是你刚取走,新的又来了。勤快的主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熏制。</p><p class="ql-block"> 熏好的腊货,那叫一个香,那味道堪比花香。有一次,在姑那里熏了两个大肥鸡,拿回来了挂在厨房里,结果那天晚上,香了满屋,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子幽香飘来。</p><p class="ql-block"> 年货一边备着,新衣裳也一边买着。买衣服这事一般是老婆的事,有吋独自一人,有时呼朋引伴,偶尔和老公一起。从头到脚,差什么买什么,直到都有一套簇新的了,买衣服这事才宣告结束。有时孝顺的儿女儿们还要给双方父母买一套新衣服。</p><p class="ql-block"> 看看还有二个星期就要过年了,接下来就要边到超市置办年货边在家打扫卫生。</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不差钱了。上班的有工资,务农的有卖柑桔的钱,那腰包还鼓得蛮高。想吃啥就买啥。大肚子可囗可乐、小肚子酸奶、乳白色花生奶、统一冰红茶……开着车一件一件往屋子里拖;色泽诱人的富士苹果、圆溜溜的梨子、坑坑洼洼的荔枝、黄亮亮的龙眼、红红的荸荠、暗紫色车厘子、小巧玲珑的蜜桔、皮球似的柚子……也是一趟又一趟往屋子里搬;瓜子花生烟酒这些必备物,也是成箱成箱地往屋子里运输。</p><p class="ql-block"> 想到我小时候,那是天天盼过年。还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那天,只怕才有灶台高,正是馋嘴而又不知丑的时候,早早守在锅边,直等猪头煮熟了,母亲拆好后,把那个再也拆不下丁点肉的巴巴骨递给了一旁眼巴巴望着的我。一拿到手就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就像小狗似地在上面啃那个巴得紧紧的肉筋,有时运气好,还能啃点点儿肉沫下来,更多是在添那个香香的肉味尝尝。直到啥味道也没有了,才又扔给家里的大黄狗。大黄狗其实已经摇着尾巴在旁守候很久了,一扔去,立马用嘴衔着,躲到高高的方桌底下,一双前爪宝贝似地捧着,扒在怀里,龇牙咧嘴地啃了起来,边啃还边发出护食的呜呜声,生怕被哪个抢去了似的。</p><p class="ql-block"> 等上了桌子,那也不能随便吃,豆腐青菜之类的管饱,肉,那不能多吃,整个正月,就那么点儿肉,要管一正月的客,肉端出来就不是让人吃的,是为了主人客人面上都好看。客人呢,也懂,上了桌,决不放开肚皮吃。主人会象征性地请客人吃肉,客人哩也象征地去一下,在里面找点佐料或者最小最小的一块肉。这倒和现在大鱼大肉吃腻了,碰到肉,就在里面扒拉配菜吃是一样的。只是那时是克制住馋了的嘴,现在是嘴吃叼了。外在表现看起来是一样,骨子里却完全两回事。</p><p class="ql-block"> 尤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严格要求我们三兄妹,到别人家拜年,吃饭时要秀气,千万别主动挑主人家肉之类的荤菜吃,除非主人夹到你碗里。导致我们兄妹仨长大之后好多年,做客时还吃不饱饭。最搞笑的一次,是二哥第一次走丈母娘,面对满满一桌子大鱼大肉,肉鱼的各种香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味蕾,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装秀气,忍着强烈的渴望,硬是没让筷子伸到荤菜碗里去,结果饿得肚子前胸贴后背,回来后立马狼吞虎咽。其实那时候人们都已经不穷了。这事后来被当成了笑话讲,二哥丈母娘晓得了这新女婿是不好意思吃菜,以后每次都主动给他奉莱。</p><p class="ql-block"> 现在,按老一辈的说法我们现在真是在天堂里过日子,还天天都在天堂里过日子。</p><p class="ql-block"> 边购物边关心天气预报,只要是晴天,就开始将家里能洗的都洗了,大至被单、窗帘、沙发套子,小至衣服鞋子袜子,都洗的洗,晒的晒。哪怕是平日里从来不穿,往后也不打算穿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只是为了过年那一天家里没有一丁点脏的。看看还有二天就要过年了,打扬尘就开始了,首先将家具都用报纸、塑料袋、布之类东西给罩上;然后给笤帚准备个长长的竹子把;接下来就用这个笤帚将天花板上的、窗台上的、角角落落的灰尘、蜘网,全部清扫干净;接下来便用抹布开始擦洗家具、窗子,最难对付的卫生死角是厨房和卫生间,那要用威猛先生和洁厕剂帮忙才能恢复本来面目;最后就是用湿拖把拖地,直拖到一尘不染了才作罢!</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那时也才三十来岁,还住在私房里,端着水用抹布从一楼一直擦到了三楼,结果三楼的玻璃上有一些污渍,在屋子里头怎么也擦不干净,我大着胆子,站在窗台上,一手紧紧抓住窗棂,大半个身子都探到窗子外面去了,才擦去了那片污渍。现在想想还阵阵后怕。</p><p class="ql-block"> 从天到地,从地到天,从外到内,从内到外,直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才心满意足。</p><p class="ql-block"> 终于忙清白了,就只等过年了,静静地等,开心地等,甜甜地等。</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夷陵评论”微刊专栏专事文艺作品推介、评论,兼顾文化建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本号总在深夜等待您的好稿,包括您的点赞和关注,共同打造优秀平台。也许您已成了大家。小小的本号,依然欢迎你回来坐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所有来稿文责自负,加个人简介、个人照片。稿件微信元辰或发66371560@qq.com信箱</span></p>